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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枝道 阅读记录

“你……你不是那个在沂东大学门口接我们的那个人吗?”乔水被抓得一激灵,把手从她枯树枝一样的指节间抽出来。

红衣老太满面惊喜:“苑小姐还记得我!”

记得,两辆纸车连壳带人一起炸开的场景他一时半会儿还忘不了。

“沈怀殷叫她跟着我们。”虞温解释道。

“是,”红衣老太太笑着附和,“村里的情况我还算熟悉,给两位指个路也方便。”

乔水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苑小姐叫我红婆就行。”红婆作势要掺乔水下坡。

乔水忙摆手,叫虞温上来一起看远处的小庙。

“那边是什么地方?”乔水问红婆。

“那座庙可是有年头,”红婆陷入回忆,“沈家祖上为官,显赫一时却又没落,那时盖起的家庙便留到现在。沈先生一直在外经商,算上在外地读书的日子,有十余年没回来过了,家庙也向来是由村长那边安排打理。”

“能去看看吗?”乔水问。

“这……”红婆面露难色,思虑再三才道:“我带苑小姐去吧,白日里还好些,只是夜里千万不能去。”

高大庙堂在沈怀殷住所向东的林间,建筑装设虽旧,可不落纤尘,看得出是有人日日打扫。

大门冲阴面,即使是早晨光线也照不进几分。乔水跨过门槛,踏入阴影时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俯身一摸,是张写着东西的宣纸。

泛黄纸页上书四个血字:

“不孝有三。”

第四十九章 血色冥婚(5)

满地都是这样的纸,拆开几张对比,里面皆是一模一样的内容。而且看字迹,这些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乔水问红婆,村长打理家庙,为何不把这些杂物处理掉?

红婆一时犯难,不知作何解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乔水没有追问,目光投向两侧高墙。墙上绘着数个威严人像,目光冰冷仿若睥睨众生。厅堂最深处挂着沈家先祖画像,炉中香尚未燃尽,祭台也擦拭得干干净净。

但台前地面却是一片凌乱,早已干涸的血迹染脏蒲团和砖石,一把玉笛断作两半扔在蒲团旁。

乔水从地上捡起叠着的纸,边拆边说:“红婆,如果再没有解释,我可就自己半夜再来找答案了。”

红婆顿时眉眼耷拉下来,连连叹气道出事情原委。

沈怀殷有个叔祖父,也就是二爷爷。他叔祖父,沈清,年轻时心悦一外乡女子,不顾家中反对硬是结了亲事。沈清原以为时隔多年再带妻子返乡并无大碍,即使长辈再怎样反对也奈不过木已成舟。

谁知一朝回乡,竟使爱妻命丧黄泉。

初进南庄,沈家长辈虽然面色不佳,但对沈清的妻子还算客气,加之其妻勤恳善良,时日不长也就被沈家所接受。沈清本来打算稍住几日,祭拜完家庙就带妻子离开,未曾想村中有人发现了她的秘密。

其实也算不得秘密,沈清并不在意那些,只是他想,如果被长辈知道,恐生事端,对妻子不利。

叔祖母不能生育。

当夜沈清被拖进家庙罚跪,抄下无数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长辈要他另娶他人,或是不休妻,只和其他女子生子,均被沈清拒绝。

第二日清晨,沈清从家庙中出来,准备带妻子离开,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当时正值沂江汛期,江水浩荡,常有人被水卷去丧了性命,落水失踪,再合适不过。

沂江水寒,人心难渡。

讲到这里,红婆捂着脸悲叹数声,不肯再说。

乔水翻着手中纸页,轻声道:“蒲团上的血,是沈清的?”

红婆不言语,飞快地点了下头。

他把手中宣纸合起。

这张纸上的字迹和前面所见到的截然不同,纸张也较之前更新。庙里绝对不止跪过一个人,见红婆含糊的模样,恐怕沈清和沈怀殷都在这里受过责罚。

“那笛子呢?”

乔水再问,红婆却不知道何时闪到门外去了,招呼着让他快出来。

玉笛应该是沈怀殷的。

难道苑行秋和沈清的妻子一样,也是不能生育,所以会被南庄的鬼盯上?

苑行秋,他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一遍。

或许,他该有进一步的猜想。

虞温在庙外观察了一周,告诉乔水这间庙连通后山,被红婆打断。

“后山就是埋死人的地界,全是坟头,两位莫要上那种地方沾染晦气。”红婆推着他们走出林子。

乔水和虞温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夜里支开红婆把门窗一锁,偷摸溜进山林间。

庙的方向飘来断断续续的笛声,乔水凑在虞温耳边低声问:“听到了吗?和车上那段笛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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