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嗯。”

“那我去点外卖。”他赶紧拿来手机。

许久没在家里住，冰箱空空荡荡，一点存货都没有。晚饭两人只能靠点外卖解决。

温十五叫了某个品牌的私房菜，味道特别地道。

林初一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吃过晚饭，两人牵着团子大哥在小区走了走。

在草坪里碰到了同样遛狗的江金锦。

“好巧啊温老师，你也遛狗啊！”她穿白色羽绒服，扬起笑脸。

温十五点点头，不甚热络。

他对谁都这样，初一早习惯了。

初一笑着同江金锦打招呼，“好久不见，江小姐！”

江金锦看着初一笑，“是挺久没见了，该有大半年了吧？”

初一点头，“是有了。”

看到两人手牵着手，她笑着说：“二位好事近了吧？”

温十五看了看初一，眉眼温柔，“到时候请江小姐吃喜糖。”

江金锦：“那我就先谢谢温老师了。”

两人说话间有个年轻英气的男人远远冲着江金锦喊：“小锦，回去了！”

“来了！”江金锦清脆应一声。

初一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没看清正脸。

她牵着狗，对两人说：“我男朋友叫我了，我先回去了。”

两人点点头，就此分开。

回去的路上，初一挽着温十五的手八卦地问：“江金锦谈恋爱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温十五淡声道：“她男朋友好像是圈子里的某个大佬，这事儿很隐秘，你不知道很正常。”

两人手挽手回了家。

***

林初一打算年前在云陌玩几天再回梵于。谁知道1月中旬国内爆发了疫情，一时间全国戒严。火车站和机场全部严控。

云陌是省会城市，又是北方地区重要的交通枢纽，正值学生放假和春运期间，云陌全市戒严。

初一直接被困在云陌回不去了。

林家栋和姚慧如担心坏了，天天给女儿打电话，让她别出门，囤点口罩，好好爱护自己。

好在云陌不是疫情高发区，政府的防控措施也算到位，目前还算安全。

那个年是在温家过的。受疫情影响，这个除夕没有任何年味儿。家家闭户，街道空旷，萧瑟冷清。

往年除夕贴对联，挂红灯笼，放烟花，吃年夜饭，看春晚，一起守岁，阖家团圆。

而今好像就是一座空城，空荡荡的，只有冷风在呼呼的吹。

好在温家还算温馨。温十五的父母都对初一特别好，嘘寒问暖，生怕她想家。

原本温十五是春晚的受邀嘉宾。但考虑到初一在他家过年，他想好好陪着他，就推了春晚。

这是初一第一次没在父母身边，说不想念父母自然是假的。吃完年夜饭和父母视频的时候，她直接掉了眼泪。

林家栋对着视频直笑，“哭什么傻闺女！”

初一哽咽道：“我想您和我妈了。”

姚慧如安慰她：“等过几天就回来了。”

初一也是这么想的。

温十五把初一拉进了家族群。群里就数他最小，长辈们个个都给她发红包。就连温十五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也都给她发红包。长辈们出手都非常阔绰，她一个晚上就收到了一个小金库。

初一收红包收到手软。

她特不好意思，“收这么多会不会不太好啊？”

温十五气定神闲地给老婆壮胆：“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长辈们的心意，省得他们钱多得没地方花去。”

林初一：“……”

季子越也给初一发了个发红包。初一迟疑收不收。毕竟温十五平时没少嚯嚯人家。

温十五悠哉悠哉地说：“你不收也是便宜了别的小妖精，他这人最舍得给女人花钱了。”

初一：“……”

听温十五这么说，初一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季子越大哥的那个大红包。

在温家和长辈们吃完年夜饭。温十五带初一回到他的别墅。

两人一起守岁。

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温十五亲初一的脸颊，眼神无比温柔，“新年快乐！”

初一对着她笑，“新年快乐！”

***

除夕那天林初一还觉得这疫情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可是她压根儿就想不到这场疫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数字每天都在上升，死亡人数也在不断增加。疫区的人们每天都生活在炼狱里。只要一打开手机就是满满的负能量。

说实话初一都不太敢看手机。她怕自己看到那些不好的消息会哭。

某天深夜，初一刷微博刷到一条消息，一个优秀的救灾医生感染病毒不幸去世。他还那么年轻，不过三十二岁，还没有结婚生子，他的人生才刚刚有了一点起色。一切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