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肚子叫的正是时候,女孩不好意思地垂头,仍觉赧然。
褚澜川不觉失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来吃饭。”
于蔷的厨艺是黑暗料理的终极版,所以云昭对褚澜川做出来的饭菜报的希望并不大,总不可能比于蔷做的还要难吃就是了。
结果,褚澜川很是娴熟地套上围裙,云昭小跑到他身后,将带子系上,准备看他大显身手。
糖醋排骨、西红柿鸡蛋汤......他随随便便做了几个家常菜,满满当当地摆在桌上,看上去卖相十分不错。
云昭小心翼翼伸出筷子尝了一口,没有任何黑暗料理的成分,美味的饭菜给味蕾带来了极大的愉悦。
他吃的不算多,只是看着女孩把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吃的像一只小仓鼠,“好吃吗?”
她点头说:“好吃,哥哥做的都好吃。”
褚澜川对此展现出不置可否的态度:“小马屁精......”
饭吃到一半,云昭想起早上女人问自己的事情,便试探着开口:“最近江城是发生了什么失踪案吗?”
“是,昭昭怎么知道的?”褚澜川记得,人还没有下落前,警方这边的同一口径是按照失踪案来处理,怕的就是定了凶杀案,会激怒凶手的犯罪情绪。
“早上的时候有家属来问我。”她记忆力向来不错,所以记住了寻人启事里面的关键信息点:“八岁,穿红色羽绒服,身高大概......对吗?”
“对。”这是里面最小的女童,也是目前发生的最后一次失踪案。
今天开会的结果一致认为,这次失踪案的选择对象并不是涉及到寻常的拐/卖案件,因为她们都有一个特征,均为八到十三岁的幼女。
拐/卖者并不会选择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启了蒙就代表不好控制,卖给下家也难掩耳目,他们偏爱年龄段更低的孩童。
而年龄这个特征,只让褚澜川联想到了一个名词,恋童.癖,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洛丽塔心理。
幼女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纯洁,同时,越纯洁的事物就越是让人想要摧毁。
褚澜川慢悠悠搁置了筷子,平静地问道:“昭昭,你对你养母的工作了解多少?”
她眼神里露出了短暂的逃避。
他安抚道:“不愿意讲也没关系,只是张呈玲之前的工作可能跟最近的失踪案有些关联。”
不是云昭不愿意透露,而是她一提起张呈玲,内心的惊惧就让她产生了回避的念头。
“她手底下有很多人,都是女孩子,她会让她们给客人提供......”女孩闭着眸子,嗓音轻颤:“提供那种服务。”
哪种服务不言而喻,褚澜川沉默着听她的讲述,“她会给客人打电话报价,还有一次客人到家里来,说......”
“说喜欢我。”云昭浑身像陷进冰窟,心头上唯一的一点热度还是褚澜川带来的。
“我很害怕她会把我卖给那个客人。”这样的经历注定是污泥,所以某种程度上,张呈玲和杨磬的死亡对她而言也可能是一种解脱。
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父母?!
褚澜川在她面前半屈着膝盖,他掌心的热度让她逐渐平复下颤抖。
“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伯母是,哥哥也是,以后我们永远是家人好不好?那些不愉快都过去了。”
云昭紧紧搂住他脖子不撒手,如同三年前一样,迎来一个让人安心的怀抱。
最后,褚澜川选择守在女孩床头,他看着她姣好的睡颜,只不过白皙的脸庞上还挂着几道泪痕,很是楚楚动人,心中的保护欲更甚。
直至她沉沉睡去,他才离开房间,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翌日一早,褚澜川就直奔警局继续翻查酒吧的资料。
所有的最后监控均断在这里,那些女童为什么能被带进去以及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出来,这都是目前案件的疑点。
据了解,张呈玲最早是酒吧的卖酒人员,后来被提升当了个小领导式的人物,背地里却一直干着污浊的勾当。
何巍然把文件摊开,递给他看:“朝暮目前是谈氏旗下的产业,这个酒吧的经营人也在几年前易主,张呈玲在此工作,经营人一栏填写的是一个叫魏峰的男人,但我查过了,这个人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
什么样的经营人会选择填写假的信息,并且还能成功瞒天过海?
何巍然和褚澜川都对此心照不宣,朝暮并不是一家简单的酒吧,涉及到的利益链及罪名可能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
“朝暮有严格的会员制度,非会员只能进入吧台、舞厅等场所,至于会员以及高级会员,才能享受更多制定的服务。”何巍然继续说道:“不过在今晚,朝暮据说有一场蒙面舞会,所有人均可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