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查探消息的这一行人终于全部团聚。

诺兰从阿撒托斯背上下来，懒散地坐在篝火边上。

因为休息了一路的缘故，他看起来精神头很足。

威廉在边上和自己的弟兄们拥抱，哭的涕泪横流。

兰斯洛特和艾琳娜看都没看他们那边，凑到诺兰边上，好奇地问道：

“所以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艾琳娜：“怎么一个转头你就不见了？”

诺兰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你们没看到草原河的变化吗？”

艾琳娜：“？草原河能有什么变化？”

听到这话，诺兰意识到不对劲。

他又看向兰斯洛特：“你呢，你看到了吗？”

兰斯洛特一耸肩：“如果你是说那条傻逼河，那么抱歉，我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诺兰：“……”

他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不见了的。”

艾琳娜说：“就一个转头的功夫啊，你不是去草原河边上抓鱼了吗？我们不过晚了一秒去看你，你就不见了。”

诺兰：“……真的？”

兰斯洛特挤过来：“骗你又没糖吃。”

意识到从他们身上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转头问阿撒托斯：“那你看到了吗？”

这次，阿撒托斯点头了。

他认真说道：“河水里面有旋涡，把我和少爷都吸进去了。”

兰斯洛特一头雾水：“哪里有旋涡？我怎么没看到？”

诺兰释然了。

既然如此，那这是不是就说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河水里的漩涡。

那究竟为什么他们能看到，而兰斯洛特和艾琳娜却看不到？

他和他们，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吗？

诺兰心中兀自思索着。

兰斯洛特那边却忍不了了：

“你说啊，你快说啊，哪里有什么旋涡？”

诺兰：“你看不到，算了。”

兰斯洛特：“……”

他愤恨不平：“话说一半就不继续了的人全都大傻比。”

诺兰敷衍地点头：“嗯，你说的都对。”

兰斯洛特：“……”

就在这个时候，威廉终于结束和自己兄弟的亲热，转头来到诺兰这边。

他坐在篝火边上，能看到已经非常疲惫了：

“说吧，你们在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阿撒托斯下意识看向诺兰。

诺兰微抬眉梢：“威廉教官，几日不见，憔悴了不少啊。”

威廉：“……还不是因为要找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他担忧地摸了把自己脑袋上稀疏的几根毛：“你们要是再不回来，估计这几根毛也得掉。”

艾琳娜没忍住笑出声来。

诺兰唇边也噙着笑。

没过多久，他正色下来，说道：“草原河的上游，应该是上游吧，有一个未开化的土著部落。”

“我们所看到的人皮，就是被他们杀害的村民。”

听到土著部落这四个字，毫不意外的，威廉神情一凛：

“为什么要杀害村民？”

诺兰知道隐瞒下去没用，这种与世隔绝的土著部落，信仰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的，并且绝不可能是创世神。

他如实说道：“因为信仰不同。”

听到这，威廉神色一阵古怪：“他们不信仰创世神吗？”

“嗯。”诺兰应了声，然后偷偷去看阿撒托斯。

不信仰创世神，但信仰阿撒托斯。

漂亮。

威廉抓耳挠腮了片刻，最终说道：“算了，那种土著部落，只要不捅到教皇和国王那里去，也成不了大乱子。”

说完，又道：“那你们知道这些村民，原本是哪里的吗？”

诺兰摇头。

威廉又看向身后那些士兵。

士兵们同样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威廉皱眉：“那这些尸体怎么办？”

诺兰觉得还挺好笑的，但出于人道主义，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

“就地掩埋吧，况且……”

威廉看向他：“况且什么？”

诺兰：“况且你弄那些个人皮还回去，村民也不见得会感激你吧，只会觉得惊悚。”

毕竟，谁下葬只下葬几块人皮呢？

还不如就地掩埋。

听到这话，威廉也觉得有道理。

他当即站起身来，下令让士兵和他一起在不远处挖坑掩埋人皮。

该说不说，这其实还是挺诡异的。

毕竟下葬的并非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张张轻薄的人皮。

诺兰坐在篝火边上，围观他们处理尸体，只觉得稀奇。

威廉教官的道德感高的离谱。

尸体全部处理干净之后，威廉带着士兵和诺兰，强迫他们给新挖好的坟祭拜。

诺兰不想惹事，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学着威廉的模样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