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模拟成人类的怪物低下头，在秦醉的唇角落下一个。

口勿？

秦醉眸子颤震，失神的神思逐渐苏醒，深入喉管的触手赫然抽出。

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月光下，流动的水光染上了银白，牵连而出的银丝断裂在秦醉的唇边。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少年凑近他，红眸以一种非人类的打量目光凝视着他，眉眼困惑好奇。

“我想躲进你的身体里。”0号摸了摸他的肚子。

就像是之前一样。

祂选择在那些坏家伙到来之前躲进小人的肚子，这样会带给祂安全感。

但是小人太脆弱了。

只是这样都会失去心跳。

小怪物娇气的嘟起嘴，腮帮子微微鼓动，显得可爱极了，有着被骄纵出来的天真烂漫。

像是不辨是非的孩童，唇角一弯流露出的恶意叫人胆寒。

秦醉捂着嘴咳嗽几声，嘴里品尝到了血的味道，被破坏过的喉管隐隐发痛。

他像是从水里被捉上岸的蛇人，被按在砧板上任人鱼肉，在锋利的尖刀下痛苦的挣扎疯狂，最后混着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鲜血变成一团糜烂的肉。

秦醉已然成为了0号案板上的鱼肉。

0号的手掌按在他的腰腹上，硬邦邦的肚子如果塞进了一团怪物，再漂亮的腹肌也会无影无踪。

或许只要一个念头，那些蠢蠢欲动的触手就会强硬的从喉咙塞进秦醉的身躯。

然后，秦醉就会死。

秦醉仰躺在床上，黑发抽长从床边落下，逶迤在地上，与触手缠绕在一起。

赤红色的触手拽着他的头发，秦醉吃痛，一双竖瞳剧烈收缩之后只剩下一条竖线，一圈一圈不规则的圆形纹理在他的瞳孔中扩散。

他没有反抗的意图，如果他反抗，或许能在0号的手下逃出生天，也或许会被祂咬断喉咙。

秦醉看着眼前的……祂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太多太多的触手从血肉钻出，皮肤上睁开一颗一颗眼睛。

他把手放在怪物腰上，他知道怪物正在看着他，歪着脑袋，满脸天真烂漫。

可怜可爱。

他把小怪物压下，与自己的心脏贴在一起，按在腰腹在手被他拉着，在上面比划着。

秦醉干咳一声，低低的说：“不会死。”

“划开这里，钻进去，死不了。”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教小怪物怎么刨开自己的肚子，然后钻进去。

以他异化后的自愈能力来看，他会流很多的血，像是案板上被劈开肚子的鱼，任由血一滴一滴的流失。

但是不会死。

披散在床上的黑发越发抽长，黑色的蛇尾爬出被子，无力的从床上流泻。

月光落在鳞片上，流动的光泽感沉闷而危险，透着无法直视的神秘糜烂。

彼时月色入户，被屏风隔断之后，只能照亮床前一小片地方，从不昏昏暗中颓落出来的蛇尾粗大、危险，蜿蜒而出的姿态充满了蛊惑与糜烂。

又在太阳出来的时刻，蒙上一层不详的旧物般的阴影，哪怕阳光璀璨，也只剩下一片毫无生机的倾颓糜烂的死气。

像是一尊被遗忘了很久的，被打碎遗器的旧物。

0号被鸟叫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从狭窄的地方钻出，触手蠕动着，黏满鲜血的身体逐渐抽长，在熟悉的气息下换了个舒服的抱姿。

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半阖着眸子，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娇气的蹭着男人的脸。

软乎乎的唇蹭在男人冰冷的侧脸，碰到了一双唇。

秦醉呼吸微弱，半梦半醒，眼睛还没有睁开，感觉到唇边有小动物在蹭，下意识的张开唇。

紧接着，同样柔软的存在碾开了缝隙，铁锈一般的血味在唇齿间交换。

柔软的舌尖触碰到彼此，在两人都不清醒的情况下。

秦醉与小怪物交换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口勿。

亲了一下，两人眼睛都没有睁开。

小怪物“唔”了一声，迷迷糊糊的舔了舔秦醉唇上的血，像是无害的小动物一般。

身上黏糊糊的鲜血嘀嗒掉在秦醉的身上，他只觉得香，鼻尖轻轻蹭在血管。

本能的伸舌头一下一下的舔上去，舔到了唇角，似乎接下来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虚虚拢在他肩膀的手略微一紧，两人彼此纠缠贴合在一起，秦醉微睁开眼，眼神涣散迷离，精准的擒住嘴里动乱的存在。

粘稠的、温暖的，难舍难分的。

时间不短的纠缠之后，小怪物似乎吃到了甜头，迷迷糊糊的仰头。

而失血过多的秦醉温度太低，蛇类的惰性令他迟钝，失血过多的身体本能追寻热度，身体在主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任由本能掌握了主权。

于是，双唇短暂贴合之后又放开，再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