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询问地问题，寻找意义，都是在无意识寻找“自我”的过程。

代表虚无吗？

他的性格和表现倒是相当符合这个词语。

杀生丸有时候会想，不同于追逐力量的自己，烏尔奇奥拉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他像是被误投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物件”。如果当初没有把烏尔奇奥拉带走，那么他可能就会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遇到其他会将他带走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性格的存在其实相当容易控制。既然不知道自身意义所在，那么就赋予其“意义”。即便这个“意义”是随便定义的，为了填补缺失自我的心灵，烏尔奇奥拉也会追逐这种随便定义的“意义”，就像是追逐水中月亮的倒影一样。

只需要有人对他说一句：“我的存在即为你的意义。”烏尔奇奥拉就会为了这一句话彻底变成对方手中的刀，一把最听话、最忠诚的刀。

杀生丸相当清楚这一点，但作为立志成为超越自己父亲的纯血大妖怪，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不会对烏尔奇奥拉说这种话，更何况 烏尔奇奥拉还和黑丸相关。

说起这件事，杀生丸记得烏尔奇奥拉说过，他是神明力量溢出的集合体，并且也代表了被神明抛弃的负面。

那么……杀生丸回忆起从父亲影子里探出的那条小黑狗，他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黑丸到底抛弃了什么东西，变成了那副完全没有智商的样子？总不能“智慧”也被判定为了负面吧？

即便是杀生丸也罕见地在心底吐槽。

时间回到现在，杀生丸带着烏尔奇奥拉、邪见并不是闷头乱走，而是他在风中再次闻到了和父亲一致的气味。

不知道是真的黑丸还是和类似烏尔奇奥拉一样的“破面”。

事实证明，是后者。

杀生丸停下了脚步，远远他就看到了前方的一撮蓝毛，不同于瘦小的烏尔奇奥拉，眼前向他走来的破面身材高大，其洞位于腹部，面具则在脸颊处。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银发缝合线的生物，身上并没有妖气，只不过在他的背后混杂着极为浓厚、驳杂的妖气，就像是把一堆妖怪塞进了小容器里一样。

“是新的鹦鹉素材！”真人兴高采烈地指着远处的几个人对葛力姆乔说，“到时候我要把他们都变成鹦鹉。”

“随便你。”葛力姆乔对真人的执着不感兴趣，“到时候不要妨碍我的战斗。”

“我会乖乖的。”真人说完就背着箩筐爬到了一旁的树上，体贴地为葛力姆乔让出了战斗空间。他非常清楚葛力姆乔的性格，平时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如果妨碍到葛力姆乔的战斗，那对方是真的会生气！

“你是破面。”杀生丸在葛力姆乔的不远处站定，因为他感觉到了从对面传来的勃发战意，这道战意让杀生丸停了下来，“你代表了哪一种负面情绪？”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我所代表了破坏。”葛力姆乔毫不避讳地说着，他将刀从腰间拔出，蓝色的眼眸扫过了杀生丸和他背后的另一只破面，“这个扫兴的家伙也在啊。”

“你和烏尔奇奥拉认识？”

“啊，那个家伙明明身为破面，却是一个毫无战意的家伙。”葛力姆乔将手中的刀抛起，再接住，泛着寒光的刀刃在指尖旋转，最后刀尖唰地指向了杀生丸。对方身上散发的强者气息让本就好战他的战意激荡，“嘛，不过也无所谓。你好像很强的样子，来打一场。对了，你叫什么？”

“杀生丸。”杀生丸指尖冒出了他常用的战斗武器，光鞭。他之前从逆世界四人组里拿到了铁碎牙，但遗憾的是，即便现在铁碎牙别在腰间，杀生丸依旧使用不了它。亦或者说，他根本无法使用这把利刃，上面似乎附了结界，阻碍了他往里面注入妖气。

是父亲的考验吗？杀生丸曾这样猜测过，其实他现在对铁碎牙的执念没有那么深了 或许是之前一次十把铁碎牙让他对这柄传说中独一无二的人剑失去了兴趣。

杀生丸指尖的光鞭旋转于身前，荧黄色的光鞭上萃着猛毒，随着他甩下的动作，毒液触碰到了土地，即便是无生命的土壤也像是蒸腾的水般腾起了泡泡。杀生丸看向了眼前的蓝发破面，往日里没有任何情绪的金黄色眸子也沾染上了战意：“那就试试好了。”

这句话就像是比赛开始时的发令枪，一妖一破面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空中，强烈的气流伴随着音爆直接席卷了方圆数公里的场地。所到之处，尘土飞扬，一排排树木轰然倒地，原本躲藏在树林里的妖怪们都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唯恐被两位的战斗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