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树晚风(90)

裴星铭更震惊了:“我艹你们竟然都知道?”

除了周唯月之外的三人齐刷刷点头:“是的啊,都知道。”

裴星铭惊愕蹙眉:“你们这样,显得老子很没文化啊。”

司徒朝暮、闻铃和厅响:“……”可你本来就是啊。

为了及时终止这样的尴尬,裴星铭当即立断踏上了通往碧屿村的路,步伐坚定,头也不回地说:“无论刮什么风,都吹熄不了老子去找兄弟的决心。”

“……”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条通往碧屿村的山路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漫长崎岖,狭窄的山道两侧全是光秃秃的灰黄色植被;路还是最古朴的那种土路,最宽处也仅仅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肩而过;路面上不仅散布着许多碎石块,还掉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粪便。

裴星铭说是牛粪,厅响说是羊粪,司徒朝暮和闻铃说是马粪,周唯月举棋不定,为此五人还进行了一场长达半小时的辩论。

半个小时后,几个人的注意力又被其他事情转移了。路边的植被从中掉落着许多枝杈木棍,起因是司徒朝暮想找根棍子拄着走路,节省体力,其余几人觉得这主意挺好,然后都开始去找棍子,找到最后,成了一场比拼谁找到的棍子最直的游戏,一比就比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中,司徒朝暮最起码换了有四根棍子,一根比一根直,体力是一点没节省,全耗在找棍子这件事儿上了,还不小心在找棍子的过程中狠狠崴了一脚,左脚脚腕都快崴断了,一走就疼,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这儿的海拔还高,氧气稀薄,一个半小时后,五人全都累到不行了,真是一步路都走不动了,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席地而坐,一个比一个气喘吁吁。

“这他妈什么时候能到啊?”裴星铭握着他那根在比直大赛中以绝对性优势胜出的棍子说。

厅响摇头:“不知道。”

闻铃感叹了句:“该说不说啊,小宋家确实是有点远。”

司徒朝暮一边揉着发痛的脚腕一边问:“你们说,碧屿村里面能有学校么?”

裴星铭:“看样子不像。”

闻铃:“这种偏远地区只有县城才有学校吧?”

厅响:“闻铃说的对。”

周唯月努力保持队形:“嗯,说的对!”

司徒朝暮想了想,又说:“我们都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他们的村子,县城离这里更远,宋熙临以前上学岂不是很困难么?”

冬日冰冷的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众人齐刷刷地沉默着,许久后,裴星铭叹息着说了句:“感觉我兄弟好不容易啊……”语气中还带着一丢丢同情和心疼。

厅响:“不住校的话只能起早贪黑。”

闻铃:“怪不得他刚开始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呢,要我我也不顺眼,凭什么你们上个学四通八达,而我却路漫漫其修远兮。”

司徒朝暮却说:“他可能也不是不顺眼,他只是不知所措吧,没想到山外的世界那么繁华开阔。”

她的话音刚落,周唯月突然大喊了一声:“有车!”

四人立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真的看到了一辆牛拉车!

走在牛身边的是一位身穿灰色厚夹克的方脸老汉,老汉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面色黝黑,皱纹深刻,双手负后,脊背佝偻,不紧不慢地跟着牛。

五人见状立即从地上弹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朝着老汉跑了过去。

“大爷,您是去碧屿村的么?”司徒朝暮双目放光地看着老汉。

面相朴实的老汉点头:“是。”

司徒朝暮:“我们也是,能捎我们一程么?真的累了!”

老汉狐疑地拧起了眉毛:“你们进村做撒子?”

司徒朝暮:“找人,找同学玩,宋熙临您认识么?”

老汉呵呵一笑,赶忙点头:“认得、认得!上车吧,但是最多只能坐三个人,太多了牛拉不动。”

五人激动不已。后经协商,裴星铭和厅响放弃了坐车的机会,只是把自己的背包扔在了车上,让司徒朝暮她们三个女生坐了牛车,他们俩则继续拄着自己费尽心机捡来的比直无敌的棍子走。

对于司徒朝暮她们仨来说,坐牛拉车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好奇感和新鲜感是十足的,但却没什么安全感,木板车摇摇晃晃只呀作响,还向后倾斜,总给人一种混合着车马上就要裂开和马上就要被甩下去的危机觉。

本以为还要再走一两个小时才能到碧屿村,结果谁曾想,牛车才刚拐过一道山弯,前方的视野就开阔了起来,远处的青天白云下伫立着几座巍峨圣洁的雪山,近处的开阔地界上分布散落着大大小小十几栋正冒着炊烟的灰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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