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信想,如果是高跟鞋的话,那就是哒哒的声音。
下一秒,那哒哒的声音响起。
是从身后传来的。
刚才没看到有人往这边来啊。
李智信有点心慌,想着自己扭头过去不定看到什么呢。
万一回过头去,人家一巴掌拍在自己肩膀上,把他的魂灯给打灭了怎么办?
肯定不能回啊。
人到中年的李智信正打算凑到雁南归身边,猛地看到雁南归驻足回首,“这么晚还在外面溜达?”
是跟他身后的人说话吗?
李智信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那好像并不是人。
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淌水,黑色的长发贴在头皮上,衬托的那张脸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偏生这人背后还闪着隐隐的金光。
怪异得很,但更怪异的是这个东西她没有脚!
鱼尾巴分成两片,踩着一双高跟鞋。
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智信几乎尖叫出声,但下一秒,这人身鱼尾的鬼东西不见了踪影。
“这,这是什么?”
雁南归看着被吓成怂蛋的李道长,“没见过鬼吗?”
“可,鬼应该跟小美人鱼没关系吧?”这鬼,她她长了鱼尾巴,有点点可怕啊。
“被丢到湖里淹死的,死后被鱼吃掉了身体。冤魂不散啊。”
不过寻常人看不到,倒也问题不大。
李智信能看到,那是因为有雁南归在。
“她,她怎么还不投胎?”李智信还是有点怕,虽然这鬼也没伤害他,但人鬼殊途,怕也很正常啊。
他过去四十多年见到的鬼怪,没最近一个月见到得多。
真的太离谱了。
雁南归耸了耸肩,“没等到害死她的人,就在这边游荡呗。”
“那要是等不到,就一直这样吗?”
“那得看她的功德什么时候消耗殆尽。”
那金光越发的微弱,等到哪天彻底消失不见。
鬼差就会发现她的存在,到时候将人缉捕到案,也就要投胎转世了。
“她生前有大功德,就算投胎重新做人,运气也会不错。”
李智信听得一脸懵逼,“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些。”
雁南归顺嘴问了一句,“那你们是怎么做法事的?”
“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多念几次。”
反正一般人也不懂,糊弄过去就行了。
雁南归:“……玄门越发没落,真有你的一份功劳。”
“也没啦。”李智信轻咳一声,“我才修行多少年,那些师兄师叔们一直都这么干的。”
他跟罪魁祸首之间的距离有一个筋斗云这么远。
真担不起这重责。
雁南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往里面走去,看到那院门口新架起来的路灯,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李智信当即询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门口新挖坑竖起电线杆,你觉不觉得像是坟墓前面埋了一块碑?”
原本李智信是没觉得有什么,听雁南归一说,觉得越看越不安,“其他家好像也有啊。”
“可其他家没那么浓郁的死气。”
死气那么浓郁,犹如坟穴。
再竖起杆子来,生怕这里面的人不能早早去见阎王。
死气。
李智信想了想,上次被说有死气的是那个闺蜜脑的同志姐。
好在有大师指点侥幸逃过一劫。
就不知道,戴老板有没有那么听话。
李智信上前叩门。
接连几下里面才有人声音弱弱地问,“谁呀?”
“是我,李智信,跟戴老板约好了的。”
过来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子。
跟李智信想象中的妖妖娆娆不同,长得格外清纯,就很小白花。
“刚才是你们在敲门吗?”
李智信看着那半掩着的院门,“对啊,怎么了?”
“那你们为什么敲四下?”
女孩子的质问让李智信有点懵,仔细想了想又有点不确定,“我真的是敲了四下吗?”
他记得不是啊,自己不是叩门三下吗?
神三鬼四,这点风俗他还是知道的。
雁南归笑着开口,“不好意思姑娘,是我们不小心,方便让我们进去吗?”
女孩子这才让开,等着两人进去后又把门关严实,这才跟着进去。
年轻姑娘姓白,白素素。
“哇,白素贞是你亲戚吗?”雁南归问的十分无厘头,让李智信哭笑不得。
大师本事大,但就是有时候有些跳脱。
不过年轻人嘛,应该不会在意。
“不是。”白素素微微摇头,端起茶壶给两人倒茶。
这宅院其实并不大,一栋两层小楼。
下面是客厅,书房,还有一间客房,二楼是卧室。
客厅这边收拾的十分干净,甚至连窗棂上都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