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季(109)

应晨书一瞬觉得头疼异常,无法接受这样支离破碎的她这么求他,小姑娘应该是明艳四方,活泼可爱的。

应晨书动了动,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入怀里,双手圈住她的腰,紧紧圈揽住,用力地嵌在怀中。

她好像体会到一点意思了,含着泪眼抬头,一双眼布满应晨书从未看到的破碎可怜。

应晨书一眼就觉得心碎麻了,把她的脑袋按在肩头,他垂下脖颈,薄唇贴着她的耳朵亲了亲,“别哭,别哭了,乖。”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息,嗓音低哑,臣服,“给你选,就在一起,嗯?就在一起。”

君熹哼唧了好几声,哭腔满满,蹭着他,不断地蹭着,好像在寻求真实感,在寻求慰藉。

应晨书把她深深抱着,两人在房门后相拥了许久,手掌抚着小姑娘的背轻轻摩挲,直到她呼吸稳定下来,不再抽噎,不再掉眼泪,不再动,就静静靠在他怀里,累了,昏昏欲睡。

应晨书站直起身,她一下又清醒了,慌乱地从他怀里抬头。

应晨书掌心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温声哄道:“没事,没事。”他搂着她把她带回床边,“累了睡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水。”

君熹站在床边看着他,目光顺着他的移动方向而紧紧跟随。

应晨书见此,站停下来冲她微笑:“我就下楼,很快就上来了。”

君熹没有动静,还是看着他。

应晨书和她静静对视几许,才转身出去。

君熹是直到三分钟后脚步声去而复返传来时才松懈下来,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在床上坐下。

应晨书在门口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捏着杯牛奶,进屋抬起君熹的手接时,牛奶温度适宜,他加热过了。

“喝完睡一觉,熹熹。”

“你呢?”她像是怕他趁她不在就走了,走哪儿她也说不定,就是感觉他走了她就彻底失去他了。

应晨书在她不安的眼神中缓缓屈膝半跪在床前。

君熹捧着牛奶杯定定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应晨书对她微笑:“我是不是没有骗过你,熹熹?”

她没有说话。

应晨书握住她的手:“那以后也不会,答应你了就答应了,也是答应我自己。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和骗你没什么区别,熹熹。”

“没…”君熹马上说,“也不是所有感情都会走到最后,都会结婚,我也可以谈一场……只要开心就好的恋爱,我可以,可以等你要结婚,就分手,没事,那会儿我也许就没那么想你了。”

怕他还想劝她,君熹弯下身,沙哑的嗓音软软地带着祈求,对他呢喃:“真的可以,应先生,我就想要这个,这个比什么都让我喜欢,我只想要这个,好不好。”

应晨书眉心微蹙,深深看着她。

君熹:“我就想试试,和我喜欢的应晨书谈恋爱,是什么样的,就想试试,以后我就了无遗憾了。”

能说服应晨书答应这个荒唐的事情的,也就是这唯一的理由了——给她试一试,了了这个念想。不然往后余生回想起来,小姑娘可能还会有诸多遗憾。

“对不起,熹熹,”他抬手捧着她的脸,“该教给你的,是成长,是生活的能力,不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也成了那些……不值得你这么多年尊崇喜欢的人了。”

君熹眼眶再次红了起来:“是我想要,是我想要,等你结婚,我不会和你纠缠不清,应晨书还是应晨书,还是那个最好最好的人,我不会让你婚后还为这些事伤神,让你辜负以后娶的人,辜负自己一直以来的声名,我不会的。”

应晨书忽然一笑,忽然自嘲了句:“我就是不能让你成为这样见不得光的人,不然,我可以养你一辈子,熹熹,”他眼睛含着光,像是看到了对她以后的希望,“婚后也行,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名声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圈子不在意,家人不在意,我不在意,以后娶的人,也不会在意。利益在就行了。”

君熹盯着他。

应晨书叹了口气,“但我在意你的名声,雪花不能沾染墨水,那是一辈子甩不开的污点。”他起身,“喝牛奶,喝完睡觉,我不会走的,别担心。”

君熹低头的一瞬,眼泪掉进牛奶杯里。

大抵刚刚那一阵情绪过于激动,哭多了,牛奶喝完,君熹就觉得很晕,很累 ,她爬上床就睡了。

应晨书把杯子拿出去,在楼下厨房接了几个电话。

一个是家里打来的,问他怎么这个时间点离开览市了,马上都要过年了。

他说年前他会回去的。

一个是赵高启打来的。

他吊儿郎当地问:“你好端端的腊月二十八跑北市干嘛?早知道让你把练练带回去,她搁这待腻了,嚷嚷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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