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季(25)

“他下午不在。”

君熹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觉得应该和他聊聊这笔钱的事,但是又感觉这话题牵涉到他的事,有些沉重,她有些生理性地想躲避。

一路挣扎到谢安街,却听合院内的管家和她说:“君小姐,应先生在后院卧室中,找您有事。”

“……”

君熹端着杯练安早早泡给她的桂花茶,默默穿过游廊去了后院厢房。

根据管家给她的指引,她敲了一间房的门。

“进来。”

君熹喝了口茶,咽了咽口水,推开门。

古色古香的老式厢房里弥漫着一股应晨书身上的雪松味道,清冷香气在装潢特别有年代感的设计里,让人有些自然而然的痴迷放松,如果应晨书不是穿着一袭白色睡袍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话。

君熹关门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该不该关。

应晨书倒没有让她关,只是让她去坐。

“应先生,才起来?”她弱弱主动开口。

“嗯,昨天有点晚。”看了眼她手上的茶杯,他就没有给她倒茶,而是问她,“我听说你要找房子了?”

“苏文轩怎么这点小事也跟你说。”

“我问他的。”想起来点事,他又拐入屏风后。

君熹在外面盯着那扇梅花屏风:“你这点小事也问,跟我管家似的。”

男人的低笑从里面传来,“你进来。”

“……”

君熹背过身去。

应晨书:“过来,君熹。帮我个忙。”

“……”

君熹默了默,悄悄靠近那扇屏风,探头一看,男人在一个还算现代化的床坐下,手里拿着一瓶药,“过来帮我擦个药。”

“什么药?”君熹马上走近,将茶放在他床头柜,接他手里的药瓶。

这才发现他宽松的睡袍袖口下,右手手腕缠着纱布。

“你手怎么了?”

应晨书拆开纱布, “和朋友喝酒,闹了闹,不小心扭到了。”

君熹一看那红肿的架势就是被巨大的外力冲击到的,她呼吸都屏住了。

瞄他一眼,她轻轻拿棉签给那伤处抹药。药香将他身上的雪松味道掩盖,让人不知不觉精神缓和。

“应先生昨晚给我打的那笔钱,是什么意思?远超两年的报酬了。”

“给你租房子的。”

君熹抬头:“租房子的?我房子什么时候也要你包了?”

他语气轻淡:“我怕你不够,不用跟我客气。”

君熹低下头:“我不会收的。”

“那就来这住吧。”

她直接不吱声。男人低笑:“君熹。”

“嗯。”

“就当等价交换吧,可能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最近找机会,帮我和练安聊聊,看看她愿不愿意跟别人生活。”

君熹动作一顿,撩起眼皮近在咫尺地深深望着他:“一定要把她给赵先生吗?你自己真的不行吗?”

“以防万一。”

君熹抿抿唇,犹豫会儿,说:“她懂不懂你们的事?如果她懂……你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万一?她真的能接受你这个爸爸也出事吗?”

“只是少概率,我只是怕这两年她跟着我危险。”

“她能接受你有危险吗?”她追问。

“她必须接受。”

“为什么?”君熹深呼吸,“我,我能知道吗?”

“她父亲是为救我出的事,锒铛入狱两年。”

君熹怔愣住。

应晨书脸色平静:“练安知道这是救她父亲唯一的机会,我没打算让她选,无论她接不接受我去救哪怕换他,我都会做。”

君熹呼吸紊乱,低下头看着他腕间的红肿,半晌才蓦然出声:“我昨晚好像听到有人喊,怀笙?是我听错了吗?”

“没有错,我的另一个名字,我有很多名字。”

君熹抬眸:“那,当年去高雨的是谁?”

“他姓辛,两年前在那场变故中就消失了。”

君熹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应晨书蓦然浅笑:“是不是忽然间,就更想和我划清楚河汉界了?”

君熹瞪他。

他缓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只要记得,君熹,无论是应晨书,还是谢怀笙,抑或那个人姓辛,姓周,他都可以予你所求,你是我唯一有兴趣提起的往事。”

君熹鼻尖一酸,低头时一滴眼泪哐当砸在他手背上。

第10章 这个年纪的欲望。

一切都是他允许的。

炙热的温度让人有些许难受,应晨书说:“傻瓜。”

君熹低头擦药,不言语。

应晨书把纱布递到她手中:“可以了,帮我绑上吧。谢谢。”

君熹放下药水,接过纱布。

忙好他换了身衣服就和她一起去了前院,没有吃午饭就出去了,君熹自己在家里给小练安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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