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仗着年长些经验多还好，说长辈这个词儿……

偏生当年她还险些同清霜真人成了，这要真成了倒的确是卫晞的长辈。可这不是没成，你嫁了窦家主，那就要喊清霜真人小师叔的。

跟卫晞，那是同辈啊！

窦夫人也是话出了口才发觉不对，立时一阵气恼。又被卫晞暗指年纪大，更是不高兴。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能反驳，只得怒斥：“小小年纪，牙尖嘴利。”

“实话就是牙尖嘴利的话，那这辈子恐怕我也改不了了，窦夫人就多担待吧！”

说完，卫晞干脆也不走了，就在郑之道旁边挑了个位置。

四相门这次来的不是吴长老，而是另一位。此刻看着这画面，十分理解为何那天吴师弟回来会气成那样了。

但要说卫晞有错，被找事的是人家，还不许人家反击了么？

只能说捏软柿子不巧撞上了长刺儿的，四相门长老叹息一声，希望吴师弟经过这事儿，改改他那冲动的毛病吧！

至于这位窦夫人，那是窦家主需要操心的，关他四相门什么事儿呢。

窦夫人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卫晞落了坐，她心想如此不知礼数，定然一会儿就会将在座的都得罪光。

她等着看卫晞的下场。

结果一阵下来，却是发现卫晞完全没有了之前待她的气人。卫晞虽说是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是那种单纯的娇宠，父母甚至带早早带他一起见合作伙伴，礼仪什么的更是自小就学了的。

他要当真认真起来的话，那态度自然是挑不出一点儿错误的。再加上他是清霜真人的徒弟，谁又会故意为难他呢。

因此气氛颇为和谐，众人聊得竟然要比先前还要热闹。

百花宫的长老此前就感叹过卫晞同清霜真人不像，如今更是感觉分明。清霜真人可没这么多话，也向来直白，可不懂什么叫委婉。

他的剑直，人更直。

总之除了窦夫人，其他人倒是都挺愉快的。

后者憋了一肚子的气，但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针对卫晞，窦夫人全因为自己的不甘心。

她当年舍了清霜真人换了窦家主，结果窦家主如今不过是化神后期，都没大乘。而清霜真人一跃成了修行界七位大乘之一不说，还是当中战力最强的。

窦家子也学剑，为了儿子她曾上过剑宗，妄图用当年的那点儿交情，说服清霜真人收徒。

当然，这个结果嘛就不必提了。

清霜真人连人都没见，剑宗宗主一概说做不了小师叔的主，总之人怎么来怎么回去，就差没明说不收了。

先前还曾听人说起，这位窦夫人在家里诅咒戚景琛和谢江源，那两人还只是传言有可能被清霜真人看上。如今卫晞可是实打实的成了剑宗小师叔，不气这都不是这位的性格。

众人心知肚明，不过顾忌着双方面子不讲明罢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没出什么问题，倒是戚景琛的剑要开始炼了。一个天工门的长老答应帮这个忙，拿了材料就进了炼器室。

卫晞这边天天看小弟子们比试，已经把众门派的招式什么的了解透彻了。正好闲了，于是又想起了自己曾经想过要炼点儿东西来着。

如今人在天工门，可不正是好时机。

当然他不至于没边界到让天工门的弟子教他什么高深的东西，就学点儿简单的。一些流传在外的……练个碗出来也好，那可是自己动手的东西。

其实这东西自己试也行，但一来卫晞之前没什么时间，二来有个熟手在旁边那肯定是更好。

“真就炼碗？”来教卫晞的天工门弟子，正是前段时间他以阿白之名认识的那位。虽然已经知道了卫晞是师叔辈的，但毕竟卫晞不想跟人有辈份上面的问题的时候，孙子都能被他给抬成爷爷辈，更何况他本人年轻，长得又不是那种很锋利的模样，让人不会一见就有见了教导主任的感觉。

虽是长辈，但相处起来也算愉快。

此时对方建议，“要不炼几根钢针？回头也能当暗器打出去，也不难。”

卫晞幽幽的问：“你觉得我第一次开炉，练出玄品钢针的几率大么？”

“……”天工门弟子表示，“小师叔，咱们这个……还是要量力而行。”

天才也不是这么天才的，那根本就不可能。

卫晞也这么觉得：“所以炼出来也没啥用，还不如弄个碗，回头吃饭还用得上呢。”

可能是被他这么朴素的理由震惊了，接下来的时间这位弟子并没有劝他，而是教他怎么烧个碗出来。

这可比打武器简单多了。

而且卫晞也没要什么惊人的花样儿，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碗，还是纯白不带花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