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初我还是很犹豫的，毕竟跟萨尔的交往颠覆了我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我们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还有我们的信仰也不同……”

聂睿庭点头称是，这完全可以理解，就像他自从认识了颜开后，人生也全乱了套一样。

“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喜欢萨尔，愿意为她尝试着改变自己，连聂先生你跟颜先生都可以在一起，那我们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嗯，这样说也是啦。

聂睿庭再次点头，但马上他就发觉这句话有问题——“等下，什么叫我跟颜先生怎样怎样？我跟颜先生从来都没怎样怎样！”

面对他的辩驳，宫富宁哈哈笑了起来，一副朋友之间不需要掩饰的反应，聂睿庭急了，还要再说，对面有人朝宫富宁招手，却是萨尔来了，她一身淡绿色的纱裙，打扮得漂亮典雅，聂睿庭发现餐厅里很多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出现转了过去。

面对这样漂亮的一个人，宫富宁很难拒绝她的求爱吧？

看到聂睿庭，萨尔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却没有过来，宫富宁急忙跟聂睿庭道别，又拿了账单说这次他请，还没等聂睿庭说句客套话，他就匆匆跑去了萨尔那边，两人手拉手，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离开了。

希望他们会有个好的结果。

聂睿庭将餐巾取下来放好，转动轮椅也准备离开，谁知就在这时心头一跳，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转头看去，却见餐厅里坐满了客人，正是就餐高峰，店员们来往穿梭，给他的寻找带来了困难。

“二少爷，您在看什么？”

冷清话语传来，聂睿庭转头一看，那位只在他安全的时候跟他形影不离的执事先生出现了，难怪萨尔不靠近了，原来是惧怕他的存在。

“我不是要你在家里照顾王子吗？为什么你要过来？”

“与其照顾一只只会睡个不停的生物，我想还是来照顾您更好一些。”

为什么他家的小狼犬这么没出息，整天就是吃饱睡睡饱吃？不，为什么要把他跟一只狼犬相提并论？

聂睿庭正要指责执事的无礼，忽然想到被偷窥的问题，他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问：“颜开开，你是担心我被苏娅暗算，才过来的吧？”

“您想多了。”

“那为什么你要脸红？”

“是因为您的眼睛有问题。”

颜开说完，不容聂睿庭再问，推着轮椅出了餐厅，面对他的欲盖弥彰，聂睿庭更觉得好玩，故意转过头去看他，颜开被他看得不耐烦，忽然问：“好像上次您说我给您的香水廉价？”

“谁能说花露水昂贵对吧？”

“也就是说我的眼光有问题，执事的素养代表了主人的修养，少爷您是在看低您自己。”

“也……不是，就随口说一句，你干吗……”

“听说您还对某个女人公主抱。”

话题跳去了那晚俱乐部里的经历，聂睿庭的心咯噔一下，知道他抱塞琳的除了他只有一个人……靠，他还把宫富宁当朋友，谁知……

“听说你们还接吻。”

他要跟宫富宁绝交！

“那只是贴面礼呵呵。”

“听说……”

为了转移‘听说’之后的恐怖话题，聂睿庭把目光转去其他地方。

“好奇怪，颜开开，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而且是女人。”

“二少爷您的自恋度又升级了。”

“不是自恋，是真的……会不会是苏娅？”

见聂睿庭说得郑重其事，颜开也环视四周，却没有任何发现，如果硬要说哪里有奇怪，那该是空间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修行罡气。

不过这个城市里也是有很多修道者的。

颜开没在意，在聂睿庭叽叽哇哇的话声中，推着他离开了酒店。

餐厅一隅，透过玻璃窗看着逐渐离去的人影，女人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拿起手帕轻拭嘴唇，她大约不到三十的年纪，相比同龄人，她的气质显得稳重高贵，一身合体的时装裙，用手帕时，戴在手腕上的银铃系绳发出清脆碰响，系绳上缠着一些小饰物，上面刻着类似符篆的繁琐花纹。

“这就是老袁说的那只鬼，”坐在她对面的唐装老者说：“大小姐，您还满意吧？”

“找了这么久，也真是辛苦你们了，”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女人叹道：“难怪聂家的生意可以蒸蒸日上，原来他们养了厉鬼在家里。”

“要把鬼收了吗？”

“你这是要我跟聂家翻脸吗？”女人冷笑，“试问当今商界，有谁敢直接跟聂家对抗？”

老者低眉敛目，不敢再多话，女人缓和下语气，又说：“我倒有个好办法，可以一石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