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软云+番外(30)
贺北屿还在卫生间里,阮云静听着水声淅沥,脑海中不由自主开始浮现那日临街目睹的画面。
那人说得好听,1V1,其实只是对她的限定。
真实情况是他在外可拥可抱的不计其数,莺莺燕燕交相环绕。
那她像这样选择闭嘴应当还算稳妥?
如若当街揭穿,对方定然翻脸,那他们之间便将面临解约。
那不成,剩下的指标还没达成,她可不能就这么撒手。
主卧房设计是一室一卫并联敞开式衣帽间的格局,贺北屿结束后穿过衣帽间步入寝卧区,边走边以浴巾拭湿发。
水珠沿着那几绺额发顺势滴下,啪嗒,像掉落在不安的叶片上。
阮云心尖一颤。
她偷偷的睨过去。
贺北屿的样貌,无疑属于极优越的范畴。
他沐浴完毕素来不喜穿衣,时而裹浴巾,时而着条丝质睡裤,偶尔也穿简便运动下装。
无论哪种,都无法掩饰他颀长身段里那迸张的肌群。
阮云曾一度畏怕那些锻炼有素的隆起块状物,觉得自己细小一个,哪天落他手里,轻轻一折就断了。
懒得用吹风机的男人潦草擦完头发便直接上了床铺,阮云腾挪开一块,好让他躺宽敞。
不想,刚刚挪移开身子,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贺北屿大手一揽将她捞了过去。
一声惊呼淹没于喉口。
纵使她再害羞也已与贺北屿盖着同一张被子在这床上共眠了数日,因而,两三下不算太明显的推拒后,她被贺北屿置在了心口,以一个软绵绵的姿势趴卧在他身上。
仰躺而卧的人一只手臂撑脑后,一手摁她后腰,将滚烫掌心贴上她腰背脊线。
阮云忽被燥热侵袭,眼神局游离,没能坚持多久,便虚虚飘去了别处。
贺北屿视线锁住她脸,抬手将之掰回正,迫她对视。
缓一息后,大掌又抬起,抚在她泛起粉晕的脸上,轻柔地摩挲。
眸子逡巡几息,须臾,半慑的口吻落下:“这几天,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阮云面上的闪烁其词是那么显而易见,她气息与声线俱轻弱:“什么?”
“仔细想。”贺北屿道。
阮云脑筋飞速运转,片晌后:“啊,有。”她点头,“确实是有一件。”
“你说。”贺北屿作垂听状。
阮云简单组织了下言语,然后鼓起勇气,对身下的人说:“我想问,阿文往后的归属,是不是跟我?”
贺北屿一听,遽然蹙起眉头:“阿文?”
阮云嗯的一声:“对啊,因为它是你带回来的嘛,我就想,是不是需要提前商议好,关于它的归属权问题。”
她跟他扯共有财产。
就好似遇到了问题的夫妻二人,一位刚想沟通,另一就开始询问离婚后财产怎么划分。
贺北屿不可思议地提醒了句:“你要说的只有这个?”
阮云对他点头,模样乖巧:“不然呢?”
男人面上倏然覆起薄薄一层霜雪,他凝气,嘴角呈一条平直线。
异样安静便这样由卧房内凭空浮起。
共同默了有数息之后,贺北屿终于再度发问:“你以为举个阿文就能挡住你那张脸?”
阮云:“……”
“你在说什么…”
她开始揣起明白装糊涂。
贺北屿却不饶过:“看见了为什么要走?”
废话,难道要冲上去捉吗。
“看见什么,你在说什么,我要睡觉了。”
对问题采取回避态度的阮云动了动身子预备翻下去睡觉,不料贺北屿却掌上催力控她腰肢,并往下摁了摁。
“在马路上看见伴侣与他人举止有漾,非但不上前询问,还连人带猫抄小路逃跑,后期撒谎称身处别处。阮云,你的古怪行为让我匪夷所思。”
阮云表情停滞。
现下,是在摊牌?
她感到有点害怕。
忽然,
“解释。”贺北屿肃着声。
阮云不解地朝他望:“解释什么。”
“解释你与我相处至今,对我是什么态度。”
贺北屿将问题推往了更深一步。
阮云:“我,我态度不端正吗?”
贺北屿一哂:“你觉得端正?”
阮云想了一想,道:“我没有胡闹过,很听话,也很乖。”
轻轻一声默叹,男人神思中泛起了无奈。
他出口的疑问很轻,难叫人察觉:“是么。”
复而,掌移过,五指来到她脑后发丝,“不闹,代表不在乎。”
说完他以审视目光看她,等待一个回答。
又是一片不合时宜的寂静。
“说话。”贺北屿半喝令,目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阮云也屏了住,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想逃的念头。
“说什么…”她撇过脸,口中低喃。
此刻,她分明趴卧上位,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占据上风的体验,反而身下那人,迫人姿态十足。
这人沉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她可是会畏惧的。
贺北屿直视过去,不给任何闪躲的机会,像严厉的审判官一般,对她发难:“阮云,你在乎过没有?”
这种肃冷的讨论令阮云害怕,她伸出了两手推他,第二次试图逃开:“你怎么回事,问这些干嘛…”
避而不答,还企图离开,这些行为稳稳地踩在了贺北屿堆攒了三日的燥怒上。
登时,腹内那股愠怒肆起,如燎旺山火般蹭蹭上蹿。
折着她细腰的手掌倏地抬上,捉住了两只细小胳膊,接而一个挺身,他翻覆而下,将人欺压了住。
忽转方位,被高大健硕的男人体魄覆压住,阮云眸内霎时盛满惊惧。
她瞠目看眼前,两手附他胸膛作抵。
秒针在安静的面盘上划过三格的时候,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放开我,干什么,你干什…”
“贺北屿,你不要过分…”
“唔——”
似怒非怒的一吻在奋力的挣脱中落了下来,将阮云那未出口的后半句封缄。
空间与时间骤然定格。
阮云一瞬之间怵愣。
……细细密密的酥麻电流顷刻之间从头发顶窜至脚尖而来,犹如一张密网抓扯她跌入另一层空间。
下一秒,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对上了那双浓如墨的黑眸。
上方的人丝毫不打算对清纯白兔施以仁慈,在她唇上辗转几番后,果决入侵小巧饱满的入口。
品尝到零星的醇甜滋味,他又腾然加大攻势,骤风急雨般掠夺城池,攫取芬芳甜蜜。
男人凛冽的气息瞬间覆压了五感,“轰”一声,阮云脑中升起一团热火。
然而被夺取的,又岂止是唇,连同一起覆灭于他口的,还有呼吸。
她崩溃地摇头,但下一秒后脑就被一只大掌按住,托了起。
他在迫她仰面承受。
细指慌忙攀上紧贴她的炙热胸膛,开始对这番来意不明的惩罚呜呜抗议。
然而挣扎恰恰只起到了反作用,本就怒火中烧的男人浑然被挑衅勾燃起,折腰的手掌攥握更紧。
一个催力,将她拉向自己。
掌心触及之处,又烫又痒,阮云禁不住“啊”一声软颤。
湿热呼吸像暗芽滋长般,自室内蔓涌四起,彼此交缠。
贺北屿将一腔怒火,全全倾泻在了这一吻里。
初被人以这般阵仗缠吻,阮云被深吻带出的细颤袭遍全身,她难以呼吸,却偏偏意识里又遭受不住地逐渐沉沦,全身被抽了筋骨一样散软,失重般被贺北屿掌间力量紧紧攫住。
原本抵挡的小手也愈发脱力,情不自禁上移,寻去了贺北屿肩头,溺水寻救般虚虚抓握住。
柔软无骨在怀中轻蹭,贺北屿当然会忍不住加重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