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软云+番外(37)
站在一旁望母子团聚的贺北屿默笑了声,手撸卷卷猫头,对阮云问道:“开心了?”
“嗯嗯,好开心。”阮云忘却前日的羞赧,声泪俱下。
说着她拭泪,弯身抱起旁边的阿文:“跟昨天梦里的一样,谢谢你把卷卷找回来。”
贺北屿:“走丢本就是我的错。”
抱着两只猫的人儿目含感激:“别这样说,是无心之过。”
找猫事件告一段落,贺北屿也算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对待他人无比宽容,性子又极度温软的阮云,不由生出一汪怜爱。
忽而,“咦”一声,阮云放下了其中一只。
她举着卷卷,伸去贺北屿面前:“这裙子是别人给它穿的么?”
贺北屿摇摇头:“我在公司拿的。”
阮云噗一笑:“你为什么给它穿裙子?”说完她扯脖子里花朵围脖。
贺北屿疑声:“不穿裙子穿什么?”
阮云:“你不知道它是小男生?”
“男生?”贺北屿起了疑惑。
片刻,“难怪。”
他伸出手,揪住卷卷的猫耳朵:“你小子。”
阮云抱着猫一让,护犊子似的:“你干嘛?”
贺北屿严肃声:“一回来就骑阿文身上,你说我干嘛?”
阮云一乐:“真的吗?”
“那还有假。”说着他又敲卷卷脑袋,“以后在家给我注意点,不该你碰的猫别碰。”
“喵呜。”下巴搁在阮云手臂上的猫咪委委屈屈。
一阵清澈笑声传来,阮云着实忍不住:“贺北屿,你是女儿控?”
“嗯。”那人面上拽拽。
“不是,你不会看公母吗?”阮云问。
“猫这种动物光听叫声又分辨不出。”
阮云低眼去瞧,发现小猫有失打理,屁股上的长毛将关键部位遮盖得严严实实。
她依旧忍不住地笑。
贺北屿对着无辜卷卷,再度发出了警告:“晚上睡觉给我老实点。”
“哈哈哈…你是不是不知道?”
“什么?”
阮云:“卷卷它早就没了,你在怕什么啊?”
贺北屿:“绝育?”
“嗯嗯,为了小动物健康,宠物猫都是要做那个手术的。”
听闻,贺北屿放下了警惕:“行吧。”他伸手从阮云手上接过猫,“那先把这身娘娘腔的裙子给它扒了。”
两人在沙发坐下,贺北屿边卸衣服边不紧不慢道来:“两个退休的老教师收养了它,因为住的是女儿的房子,因此他们不在业主群里,接收不到我们的寻猫信息。”
阮云在旁轻声问:“那现在是怎么找的呢?”
贺北屿:“前几天我将赏金额度又调整了,群里冒出更多人关注。后来应该是那家女儿得到消息,回了趟家对比照片,我们才得以联系上。最后那十万他们也没要,象征性收取了些猫粮的费用。”
阮云感叹:“真是好人。”
贺北屿:“已经让李谱买了滋补品上门感谢。让你挂心这么久,我替袁姨向你说声抱歉。”
阮云面上柔缓,对他清笑:“千万别再跟袁姨提这些,她都快内疚死了,不管怎么样,卷卷回来就好。”
说完,她将贺北屿卸下的围脖花裙拿去一旁,抱回了卷卷。
低下头,以久别重逢的情感,她甜甜对猫咪轻道:“对吧,我们小卷卷。”
第30章
美格公司衣帽间, 阮云对镜往脖子间系丝巾。
双C logo黑白相间,低调优雅,衬得她肤色如雪, 气质动人。
将脖颈间所有的暧昧红痕遮挡严实后,她回去工位。
迎面而来晋然重重一击:“大夏天的绑什么丝巾?”
阮云清嗓,尬咳声,叫他音量低点下去。
晋然:“有亏心事?”
“没有。”阮云嘴巴坚硬。
晋然缩回, 摆弄自己电脑:“行吧, 正好哥今天没空唠嗑, 中午要去对接大客户。”
“Good luck。”阮云道。
午餐之后, 晋然来到客户指定的见面地点。看见桌前沉面端坐着的男人与边侧站立的黑色西装暴徒李谱时, 他顿觉阮云的祝福送得及时。
放下包,于贺北屿的对面落座,他掏出笔记本和两套预案,搁于桌面。
然而对面男人却八风不动, 信手将文件拨去了一边。
后侧脸戴墨镜的李谱先行声:“晋先生,今天并非这个意思。”
晋然存疑的眸子眨了眨:“那请问贺总的意思是?”
贺北屿双手抱住臂,背倚向后, 抬下巴睨人的表情泄露出他满身的倨傲。
未有人开口。
职场菜鸡遇见亲自前来对接的大佬还是头一回,本就不强的气场渐渐熄弱了下去,晋然拿起桌上的纸巾,开始拭额头渗出的汗。
擦完他将沾湿的纸张折叠整齐,规规整整地放回桌上,尔后,手一抬, 收了回去。
贺北屿无声观察这一系列动作。
在最后晋然将翘起的小拇指收回的一刻,他终于蹙着眉, 对旁侧李谱转过了头。
“你确定?”
饶是近两日对老板屡次三番的亲力亲为已司空见惯,内心趋于平静,但当亲眼看见贺总这位“情敌”手上那套动作时,李谱还是掩饰不住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他稍显忐忑,附在贺北屿耳旁低语了句:“确实是这位。”
对面清秀的男生再度陷入不安,他有些犹疑地问:“请问找我,是有什么别的事么?”
贺北屿吁一口气,手指抬起,对边上摆了摆:“你来。”
李谱迅速接收信息:“好。”
写字楼间,咖啡馆外,不乏吸烟人士围聚,贺北屿步履一抬,往人群中走去,边走边掏出一包烟。
没有抽烟习惯的他并没有欺骗阮云,确实只偶尔在应酬时不得已抽几根,平时鲜少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因他本身不喜尼古丁气息。
除非碰到无法平静的烦躁之际。
他从盒中抽了一支出来,夹着放进嘴里,再将那枚打火机轻擦出火花,偏过头以掌拢火。
星火点燃,一口吸入,再缓缓呼出来,浑然间,他感觉神思一顿晴明。
忽而,边上听得一阵娇声的,属于那种女孩向男人的控诉。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抽了嘛,我不喜欢烟味,排斥二手烟。”
一句落,贺北屿弹烟灰的动作当即顿住。
他垂着眸看向烟头,脑里不由蹦出一个人。
阮云也极不喜欢烟味,无论是当晚在露台捂鼻,还是悦榕庄包厢里微皱的清眉,他皆看进了眼里。
通常人思维到哪,行动便自然而然止于哪里,贺北屿自己都不曾想到,会毫不犹豫往立地的烟灰缸里掐灭那支刚吸了一口的香烟。
抬手,两指间已空。
他徒感一丝虚妄,和一丁点的落寞。
那感觉就像尼古丁燃出的烟,抓也抓不住,叫人难以捉摸。
*
咖啡店内。
李谱向来开门见山,摘下墨镜后的第一句,便是咄咄逼人:“晋然先生与阮小姐的关系向来要好。”
听见阮云的晋然眼前一亮:“果然没猜错,你们找我是因为她。”
李谱:“晋先生明智。”
晋然上半身贴向桌面,心切:“那请问李先生想知道关于阮云的什么?在公司有没有受欺负?”
李谱饮一口咖啡,不疾不徐:“这是其二。”
晋然:“那其一是?”
李谱直截了当:“晋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平时与公司女性同事的关系,是否过从亲密?”
晋然嗯的一声疑惑,瞪大眼:“哈?”
他努力意会李谱的意思,“你是指,我跟阮云吗?”
李谱抬眼:“能明白就好。”
“哈哈…”一阵笑声于桌间传出,片刻后,他以手掩嘴,低笑,“李先生,您和贺先生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