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软云+番外(48)
“不嫁人怎么行,人活在世上总要有家人相互照应。”
阮云讲道:“我已经有家人了,我有你们。”
向静:“那我们老了以后离开你呢。傻孩子,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们跟他结束,往后,你便好好地生活,别再回首那段过去。”
阮云问她,如果拿走信用贷那部分后,项目周转如何面对。向静告诉她,第一期原材已采购完毕,待到发货期,自然会结算款项,那么第二期的原材便有了着落。他们现在无征信污点,如有必要,向其他银行再行申请贷款也不迟。
阮云问:“那开支怎么办呢,还是捉襟见肘?”
向静:“这个你不用担心,再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不比那时候被银行卡着强?紧一紧能过,你就安心拿着钱去还人家。”
*
阮云待在家的最后一天,阮复远将她叫至跟前。
他对自己失手打她的行径表示深深歉疚。
“云云,爸爸向你说声对不起,是爸爸一时着急。”
阮云垂着眼睫:“爸爸,一家人不用说这样的话。”
“哎…”一声无奈的叹息。
过后,阮复远道:“钱已经汇进你的卡里,答应爸爸,回去以后立刻将所有钱还给人家。利息我按照两个月的折算,也一并打了过去,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能办好吗?”
阮云用力点头:“可以的爸爸。”
阮复远:“记得感谢人家。”
阮云:“我会的。”
须臾,阮复远又沉沉道:“也别忘了,离开他。”
阮云听话地点头:“嗯。”
“身为男人,爸爸在外见得多,像他这样以金钱接近你,不是什么好人。”
阮云抬脸:“但我也是以同样的目接近他,爸爸,我也不是好人。”
阮复远似是不愿面对这番事实,他摆手:“自始至终,你都是我的女儿,爸爸不会妄自评价。只一句,以后在外,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你还愿意回到这个家,我们就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知道了,爸爸,你说的,我会做到。”
*
阮云回到帝澜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有一条贺北屿临时出差的信息。
她站在满满一桌意菜前,听袁芳笑意盈盈的念叨。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非赶在上飞机前给你做了这些,喏,都是你喜欢的。”
阮云扯动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袁姨。”
“谢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阮云无精打采地坐了下,叉起一块乳鸽肉放进嘴里。
味同嚼蜡。
这段日子,贺北屿已形成一种习惯,每周下厨一次。
次次都会变换花样哄她胃口大开,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所有菜式,无一例外依照她的口味订制。
她口味清淡,却异常偏爱贺北屿的厨艺,回回光盘,欲罢不能。
但此刻,望向堪比黑珍珠三钻水准的餐食,她眼中兴致缺缺。
思绪不由自主地开始从身体向外抽离…
想必,这等仙品佳肴,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品尝到了吧。
第39章
再睡在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时, 阮云心房某处无可避免地生出一丝落寞。
像深秋的枯叶,在料峭寒风中悄悄跌落,簌簌寂寥。
显然, 这与因为贺北屿出差在外无关。倒反,她往常是期盼他繁忙不归,自己一人独睡的。
今次不同。
现在,她知晓了舞台上正演出的那场, 即将落下帷幕。
有视频电话打进来, 阮云平静地接起。
画面里, 脸部有失打理的男人青茬遍布, 有种别样性感。
“今天睡这么早?”他淡笑。
阮云嗯的一声, 乖软轻巧。
屏幕里,贺北屿的眼神往下飘,像一种审视,又好似匀出丝丝欣赏:“我不在家的时候, 你一向穿得这么少?”
阮云一低头,迅速拉住了被角,遮掩不小心向手机屏泄露出的柔软起伏。
“拿开。”手机里的人喝令。
夹杂着鼻音, 撒娇似的一声:“干嘛。”
对面道:“敢这样穿就别挡。”
阮云:“……”
忽而,感到屏幕里的男人挪动开了一点,阮云这才发现对方也在已躺在床上,她问:“今天不加班吗?”
对面磁实嗓音反问:“我让客户陪我加班?”
阮云摇摇头:“那不能的。”
贺北屿:“嗯,今天一个人在家,寂不寂寞?”
阮云佯作不满语气回他:“能不能不提这茬了?”
贺北屿闻声,说:“不提怎么行, 你还欠我一次呢。”
对着没脸没皮的人,阮云否认三连:“不是, 我没有答应你,是你自己误解的。”
贺北屿:“好,算上次是误解,今天你给我兑现。”
阮云的羞涩如云里藏月:“你在说什么,什么浑话。”
对方娓娓诉来:“不是浑话,阮云,我四天没见到你了。”
他的声音忽变哑黯,眸意也跟之转深。
被那灼热眼神一烫,阮云双颊旋即升了温。
她感到这种注视太过撩人心绪,于是缩了缩脖子,钻得更紧。
哪知屏幕里却传来男人低沉的一问:“会做吗?”
阮云以被掩面:“你在说什么啊。”
“听话。”那边开始哄她。
阮云微声抗拒,小猫咪一样对他撒娇:“贺北屿,你别过分。”
对于她的羞赧,贺北屿早已习以为常,他视而不见,继续引导:“乖,像我平时那样。”
不知怎地,在默有一瞬之后,阮云竟乖乖地遵照了指令。
像暖风里飘零的一片粉色花瓣,试探着,轻柔拂过嫩绿叶尖。
猛然,她肩头一缩。
因初次这般,房中难以自制地传出了一声叶瓣飘零。
一瞬间,男人俊逸面庞被她发出的动静渲染上一层情、欲。
这方连接两段时空的寐色空间里,因此更添了几分暧昧暗涌。
“云宝很乖。”他夸赞,“这样很漂亮。”
他叫她云宝,顷刻,她脸羞红。
轻应一声,双目盈盈看他,极尽依恋。
贺北屿当然懂得引导,也善于掌控。他接收到她眼神里的无助,继续低柔诱哄:“把衣服脱掉。”
此时阮云已然陷入他织造的异色漩涡,只扭捏了两下,便顺从指引,将薄薄一片丝衫褪去,丢落床头。
那端男人满足勾起唇角,坏笑了笑:“不是挺会么,继续。”
阮云:“……”
阮云:“贺北屿,能不能别这么…这么……”
男人顺应她:“这么什么?”
阮云嗲声:“直白。”
画面里似乎有轻微晃动,只一闪而过,镜头便被他稳了住。
嘴角一偏,他对她说道:“对你这样的白兔精我不得不使这招。”
语毕,微微向镜头凑过。
画面再次定格的时候,他以低沉黯哑的声音唤道:“阮云。”
她柔声:“嗯…”
“我们几天没见面了?”
阮云想了想:“四天。”
贺北屿嗯的一声:“我想你了,很想。”
还是那种软如春水的腔调回应:“唔……”
窗外,雨点飘洒下,宛若四月末的梨瓣坠落。
梨雨入海,如游云过境,似梦如幻。
浪拍打礁石,奏起轻乐,是风在低低吟唱。
有一尾人鱼,游离了海岸,像要奔赴远方,追寻饕餮巨浪。
巨浪高远,难以逐寻,人鱼却感知神明指引,徐徐而至。
银冷月光下,人鱼长发如海藻绽放,美丽的鳞片折射出蓝色碎芒。
她跌入了一层幻镜迷雾,进入异层时空,遍寻不着她的神明,唯有娓娓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