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了，三人组相视一眼，露出奸笑。仨人连楼都没上，隔了大概十来分钟，估摸着民警应该已经回去了，便再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次换了个民警来，敲开五楼的门，还是那翻话，还是没用，他走后，唯一的变化就是迎来楼上更加剧烈的一波打砸摔打。

三人组一次又一次的报警，最后一次，警察不来了。

余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我好像知道你在干什么了。”

这时，陈旭的手机响起，是朱宏刚。

“老大，报警没用了，咱们被彻底放弃了。”

“知道了。”挂了电话，陈旭将那一兜的球扔在地上。

玻璃珠与地砖的碰撞，那个声音穿到楼下是相当刺耳的，何况是十几颗这样的球一起撞击。

余笑赶紧捂住耳朵，躲到陈旭身后，防止被弹起来的球打到。

楼下粗脖子被忽然的噪音惊了一下，抬头看着天花板，“发什么神经？”

两只猫先是躲在窝里偷看，等玻璃球渐渐平静后，它们便试探的出来，用前爪撩拨一下附近的玻璃球，一颗玻璃球立刻滚动开，另一只猫见状冲上去捕捉，两只猫就这样简单而随性的开始玩儿了。

地上十几颗珠子随处分布，有的在木凳子下藏着，有的在塑料凳子下，还有的在铁架子旁边。

两只猫到处捉球，撞的地上的凳子，铁架子叮咣乱响。

一只猫捉到毛绒球的时候，还会跳回窝里撕咬，撕咬一阵，球又自己滚落下地，猫再次出窝扑捉。

另一只猫则在一只铁架脚下，隔着架子腿，来回抓球，那铁架随之发出“吱吱吱”的刺耳声音。

余笑听着声音浑身起鸡皮疙瘩。

陈旭:“剩下的就交给猫，咱们走吧。”

余笑俯身摸摸在自己脚下捉球的猫，“猫咪加油。”

田园猫正玩儿的嗨，哪里管得着理会她，刺溜窜出去，直接撞倒一个铁皮凳子，那个响声，简直……销魂。

余笑打了个冷战，“好想看看楼下半夜被吵醒的样子。”

陈旭:“那就看啊。去你那儿等着。”

“什么？都搞定了，你还不走啊？”

“哎，这可是我的杰作，我当然要看看结果了。”

余笑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就今天晚上，下不为例。”

二人在下楼的时候，经过粗脖子女人家门口，就听见里边尖锐的骂街声。“有病啊？吵死人了！”

余笑窃笑，“她也怕吵？我还以为她没长耳朵呢。”

“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晚点儿再回来看热闹。”

余笑心想反正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好，叫上你那三个尾巴吧。”

“不用，他们已经回去了。今晚就你和我，二人世界。”

余笑横了他一眼，“又瞎说。”

“想吃什么？”

“随便吧。”

“我看你挺能吃肉的，去吃牛排吧。”

“哈？我说的随便，意思是随随便便吃点什么就行……”

“跟着我，就没有随便一说。”摩托车开锁，“上车。”

车开到市中心商业街，两个人吃过饭，便沿着步行街散步。

邬市商业街的夜景很美，尤其是中心一条河，河面上悠闲飘荡几条五光十色的游船，格外引人瞩目。

余笑趴在河岸的围栏上，呼吸河面吹来带着浓浓湿气的风。

“第一次发现这里这么漂亮。”

陈旭背手站在她身边，“是因为身边的人不一样吧？”

余笑一瞥，“切，你这么说呢倒是也对。如果没有你的摩托车，我可不敢随便留恋什么风景，还要赶路呢。”

陈旭凝视观赏着风景的余笑，“如果你喜欢，我每天带你来。或者，你想去哪儿，我都能带你去。”

“算了吧，忙着毕业论文，还有大四实习的事，像这样偶尔出来吹吹风，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容易满足……”陈旭莫名听着有点心酸。想想自己，成天骑着摩托到处兜风，从来没觉得这对有些奔命生活的人来说，竟是一种奢侈。

而这个“有些人”当中，就有自己喜欢的人。

余笑转身靠在栏杆上，“对于你这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家伙，这个世上怕是没什么会让你觉得满足的。”

陈旭短暂迟疑，随即注视她灵动的双眸，“你说的没错，自我有记忆以来，还真没觉得什么事能让我高兴和满足的。”

“你看看，我就说……”

“只有唯一的一次。”

余笑八卦道:“什么事儿啊？”

“嘟……”河面上的游船鸣笛声响，遮盖了陈旭的话。

此时，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余笑原本绑在脑后的马尾。

她伸手解下绑绳，正要重新绑一下的时候，却被旁边的一个人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