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望着老者的背影想了想，说：“这老头的引魂曲该是由魂魄意念发出的唱音吧？”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魂魄在身体里和那缕进入姜怀忧灵海中的魂魄听到这哼唱的区别。她问姜怀忧：“姜怀忧，你听到那老头的哼唱了吧？有什么感觉没？”

姜怀忧轻唤一声：“小龙儿。”

“嗯。”

姜怀忧轻声道：“宇宙中有一些存在不是靠杀戮成长起来的。”

“什么？”帝龙一怔，似有不解。

姜怀忧目露深意地望向那老者离去的方向，淡声说道：“他身上气息让我觉得自己杀孽深重。”

帝龙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望向姜怀忧道：“那老头也说我杀孽深重。”

姜怀忧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善的，只是我们都杀孽深重，做不到舍自度人，也没那gān净祥的灵魂去舍己度人。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仙，我们只是披着仙的躯壳没有仙的灵魂。我忽然很好奇，真正的仙界是怎样的，是否，真如在人间时听到的传言那般安稳祥和没有纷争和杀戮。”

帝龙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我把那老头再逮回来问问。”

姜怀忧轻叹声，道：“罢了，就算有那样的地方我们也去不了。”一身杀孽，两个先天帝气者，四条先天帝气在她俩身上，再安宁祥和的地方有她们都不会安宁祥和。姜怀忧只是在满是血腥杀戮的世界忽然看到真正心中怀善的仙，心生感慨和敬意。姜怀忧对帝龙道：“小龙儿，以后遇到那位仙人那样的，以礼相待。”

帝龙问：“魂魄发白光的？”

“嗯？”姜怀忧疑惑地望向帝龙。

帝龙说：“这老头的魂魄会发光，发白光。”

姜怀忧一怔，道：“难道这也是另一种得道？”她想起在人间传闻为善的人可以修善得正果，因为没有见过所以一直以为是忽悠人向善的骗局，却没想，现在见到一个？她不由得抬起头朝着头顶上空幽深的宇宙望去：难道真有天道？有报应？还是仅是机缘巧合？

“姜怀忧，你想什么呢？”

姜怀忧把自己心里想的向帝龙说了。

帝龙却是眼神一黯，神情幽沉，良久，她十分愤怒地吼出句：“天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气冲冲地奔回魔棺，将魔棺里被封在黑暗中的那帮子妖和魔杀了个gāngān净净。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谋出路

帝龙杀完妖魔从魔棺里出来，她抬头望向静立在魔棺上若有所思的姜怀忧，默默地走了过去。她说道：“姜怀忧，我觉得我有一天会死。”

姜怀忧回眸问了句：“谁又不会死？”

帝龙怔了下，想到连仙帝都陨过好多位了，谁又不会死？她叹道：“也是。”又笑问：“那么活着便是等死吗？”她隐有一种自己即将走到尽头的感觉。

姜怀忧说道：“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等死。人都会死，但不能白死。人活一辈子，不能白活。人不能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和没活没区别。”

帝龙愣了下，她听明白了，但又没明白。她问：“什么意思？”

姜怀忧问帝龙：“你想有天自己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吗？还是想让龙帝一样？”

帝龙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皱紧眉头道：“我会选择和龙祖一样，我死，宇宙都得为我陪葬！”她身有三条帝龙的先天帝气，她死，她得把宇宙炸出个天大的窟窿！

姜怀忧望见帝龙眉宇间的唳气，心头仿似被刺扎了一下。她抬掌抚上帝龙的眉心，淡笑道：“死便死尔，又如何？”

帝龙半眯起眼，问道：“又如何？”

姜怀忧轻轻一笑，握住帝龙的手，说：“我会让到死的那天是含笑九泉能不是死不瞑目。”

帝龙：“……”

姜怀忧道：“随我走吧，我倒是很想见识下这浩瀚无垠的宇宙大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光景。”说罢，她驭动魔棺便朝漆黑的宇宙虚空中飞去。

帝龙轻咳一声，道：“姜怀忧，别飞了！我们现在不在宇宙大世界中，而是在虚空世界里。”说罢，催动魔棺，破开宇宙虚空出现在星核内部。

姜怀忧的眼眸一闪，道：“这么说……你刚才释放的那些仙其实是被你放逐在虚空世界里了？”宇宙有无数层世界，仙界、魔界、妖界、大世界及无数或以神力或宇宙自然诞生出的小世界林立，然，绝大部份的宇宙世界都是一片虚无，一片虚无的宇宙世界被称为宇宙虚空。放逐在宇宙虚空中，即使是帝级存在也有能量耗尽消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