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爸爸,无证上岗(2)

林晚棠的妈妈是单身母亲,关于这点,班里的老师都是清楚的。

无声地摸摸林晚棠的头,语文老师笑着说:“你很棒呀!变成星星的爸爸在天上听到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陶昱澈望着林晚棠,手托腮叹了口气,“她好可怜,这么小就没爸爸了。”

“不要私下议论他人是非。”萧凛白伸出手指,点在白纸上,“我为保护我自己感到骄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打人还有理了?”

没想到被发现了,陶昱澈赶紧划掉重写。

-

放学铃声敲响,林晚棠收拾书包,和好友骆菲菲一起走出教室,在门口排队,等着老师把他们送出校门。

“我妈妈明晚要出差回来了,好开心呀。”林晚棠白皙的小脸上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那你妈妈又会给你带礼物了,好羡慕你啊!”骆菲菲叹气,“我妈妈出差只给她自己买东西,从来不给我买。”

“我还羡慕你有爸爸呢!”林晚棠望着窗外的夕阳,小大人似的说:“就算不结婚,我妈妈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她一定是怕我受虐待才不找的。”

两个小女孩嘀嘀咕咕说着,一路去到校门口。

夕阳西下,橘色渲染得天空绚烂又绮丽,同时也染红了林晚棠的半边脸。

笑得眉眼弯弯,她对骆菲菲挥挥手,道了声“明天见”。

今晚还是保姆阿姨开车来接林晚棠,拿下肩上的书包,温柔对她说:“早上你说想吃肯德基,我打电话问了你妈妈,她说可以。”

“我就说妈妈肯定不会反对的,我又不是天天吃。”林晚棠嘟哝着,心想她可是有一位全世界最开明的妈妈呢。

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好好跟妈妈商量,都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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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基里。

陶昱澈在埋头痛写数学作业。

“小明今年10岁,他比爸爸小25岁,那么5年前爸爸比小明大几岁?”

念着题目,陶昱澈苦思冥想没算出来,扯扯身旁人的袖口,“舅舅,这道题我不会。”

萧凛白看完题目沉默了。

他总算知道从前温柔的姐姐如今为什么如此暴躁了。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年龄增长的时候,你爸爸也在长?”

陶昱澈似懂非懂点点头,“他都秃顶了。”

“我没跟你聊这个。”

萧凛白想耐心向他解释,但陶昱澈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眼珠子一会儿偷瞄左边,一会儿又瞥向右边。

“陶昱澈!”

“林晚棠!”

训斥声和打招呼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陶昱澈正激动地朝门口挥手。

萧凛白定睛一看,是下午在办公室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林晚棠看见同学,告诉阿姨一声,让她去点餐,然后小跑着去到了他们那桌。

当看到萧凛白,她的眼睛眨巴眨巴,心想这跟她死去的老爸也太像了吧。

唯一不太像的是她爸爸看起来很温柔,鼻梁上有一颗痣,而这位叔叔非常冷漠,好像很凶的样子。

见林晚棠盯着萧凛白在看,陶昱澈主动向她介绍:“他是我舅舅。”

“陶昱澈的舅舅,您好!”林晚棠嘴甜又有礼貌,落落大方地问候完对方,还主动问:“我可以叫您叔叔吧?”

“当然。”萧凛白微笑颔首。

他身边在正常年龄结婚的朋友,孩子都是这般大。

如果当初没和她分手,他们应该也会生个如此可爱的女儿吧。

由于萧凛白还要到澜江市出差,陶昱澈的爸爸结束会议后匆忙赶到,和他进行了交接。

临走前,萧凛白还特地指了那道题目,让陶志勇好好跟他儿子解释解释。

打量着男人出门的背影,林晚棠小声对陶昱澈说:“你跟你舅舅长得不像哎。”

听闻,陶昱澈攥住了笔杆子,气愤不已道:“那是因为我随了我爸。”

这个话题不能聊,简直是在往他的痛处插刀。

“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林晚棠随口接了一句,把陶昱澈脆弱的小心脏扎成了马蜂窝。

-

萧凛白抵达澜江市是晚上八点。

萧氏集团在本地的五星级酒店共有六家,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是在开发区那边,他的视察工作便从这家开始。

最近,火爆全国的美食节正在此召开,司机将车停在酒店门外,仍有不少记者和自媒体博主驻足于此。

这会儿美食节刚结束,萧凛白决定等人群散了再下车,将车窗降下一些,低头看起平板上的股票走势图。

司机在前方正襟危坐,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打扰到萧总。

“听说华安这边的会所男模个顶个会摇,待会儿我得点几个好好欣赏欣赏。”

“光看他们摇?那这钱花得也太亏了。”

——久违的熟悉的嗓音传进耳朵,萧凛白猛地抬起头。

后视镜里倒映着他紧锁的眉宇,吓得司机浑身一震,急忙问:“怎么了?萧总。”

“视觉享受倒也能带来感官上的愉悦,这么想的话,那钱花得很值。”

确定是她的声音,萧凛白推门下车。

人已经从车旁走过,朦胧夜色中只看得见女人在晚风中摇曳的裙摆,一如从前,冰清玉洁,似水仙花。

可从前的她,被他逗弄两句都会脸红,现在竟然也会和朋友公然聊起男模的话题。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将一个人彻底变成陌生的样子。

-

孙曦果然没说错,这家会所的男模的确很会摇,白衬衫扎进紧身西装裤里,小腰纤细如柳,那胯就像永动机似的,电动马达臀晃得十分起劲。

见虞韵初露出感兴趣的眼神,还会装作不知不觉晃到她身边,用一种无辜小狗的眼神盯着她,脆弱又缠绵地喊一声“姐姐”。

虞韵初扬起红唇,从包里抽出几张人民币,从男模敞开的领口塞进去。

“乖。”她轻眨下睫毛,笑得妩媚动人。

如此人间尤物的姐姐,哪怕不花钱嫖,让他白给她睡都心甘情愿。

随便招招手,男人都趋之若鹜。

男模以为虞韵初下一句话就是要带他去酒店,不料开口说道:“让让,我去个洗手间。”

清冷和疏离来得猝不及防。

男模一怔。

这才恍然意识到人家是天上的皎皎月光,岂容凡人高攀。

她对你笑,给你钱。

也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摇得再起劲,看多了也总有审美疲劳的时候。

虞韵初走出包厢,闻见新鲜空气,才发觉她厌恶得只是那些男人身上廉价的香水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喜好竟还没变。

依然钟爱干净清爽的皂角的香味。

偶尔也会怀念明媚的午后,她枕在男生穿着白衬衫的胳膊上的那种安心和踏实。

与那个人无关,她只是惋惜那样的青春岁月再也不会回来。

还好,32岁的她过得也很精彩。

女人在不同的年纪都有属于这个阶段才能拥有的独特魅力,她也非常爱现在的自己。

去洗了手,虞韵初心想要不然还是回酒店休息,留孙曦一个人在那享受得了,有她在,还妨碍她发挥。

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认认真真补了妆,转身之际,虞韵初点开微信,准备给孙曦发消息,一不留神却撞在了别人的身上。

刚刚她在低头看手机,也没留意身后有没有人,眼下一抬眼,看到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哽在喉咙里的那声“抱歉”瞬间哽住了。

其实她有些不太敢认了。

曾经有着稚嫩学生气的大男孩蜕变成了精英人士,没了柔软的刘海,鼻尖上也没了她最爱亲最爱咬的那颗痣。

两人间的过往,仿佛随着痣的消失被一并带走了。

不过,现在的虞韵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只会躲在他怀里哭鼻子的小女生。

短暂怔愕过后,她将手机锁屏放回包里,友好问候道:“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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