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22)

「妳……」

「其实原先我是要他对你下情降,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但他不肯,因为如果你爱上我的话,我一定会和你结婚,他爱我,不愿意让我和你结婚。」

刘雅芳优雅的踱开几步。

「不过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得到,虽然我可以让你死,但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你被禁锢在这里直至永远,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其它人会来,只有天与地,树木花草,还有偶尔经过的飞鸟昆虫,然后……」

她回身,望着他。

「你会每天每天想着,无时不刻的想着,你变成植物人了,你那个小女友什么时候会变心呢?或者,她会守着你那个跟死人一样的身体直到她死,所以她会跟你一样孤独,一样寂寞,一样哀伤痛苦……」

「不要说了!」颜朗踉跄倒退两步,脸颊肌肉痛苦的抽搐着。「不要说了!」

「当然,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刘雅芳似乎很高兴能看到他感受到痛苦。「你会想到既然有人下降头,自然有人会解降,只要你的小女友哪天心血来潮上这里来一回,你就可以告诉她,要她找人来替你解降……」

颜朗眼底忽地亮起一片希望的光彩,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最好先警告你,下这种降头需要四样东西,你的生辰八字、头发、指甲和血,你知道是谁给我的吗?」

刘雅芳似笑非笑的撩了一下薄薄的唇瓣。

「对了,是苏镇吉和林昆友。他们恨你,因为我暗示他们,我之所以无法接受他们的爱是因为你不肯帮他们,所以他们恨你,当我一提起需要你那四样东西好用来对你下降头时,甚至不用我开口,他们就自愿拿来给我……」

颜朗流露出难以置信,更是痛心的表情。

「即使如此,倘若你知道华伦在对你下降头时还加入了他们两个的血、头发、指甲和生辰八字,所以一旦你解降,那个降头便会转移到他们身上……」

刘雅芳的语气是如此淡然,彷佛她只是在说一篇童话故事。

「换句话说,他们会代替你永远被禁锢在这里,我猜就算你再恼恨他们,也不可能会那么自私的要他们代替你承受这种罪……」

紧握双拳,颜朗愤怒得发抖。

「甚至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必找其它降头师来帮你解降,你自己就可以,只要找出埋在这里的一个小布包,里头包着你的生辰八字、头发、指甲和血,一旦找出那个小布包,轻而易举便可以解除下在你身上的降头。可是……」

刘雅芳的眼神有点讥讽,有点嘲讪。

「你不会这么做,无论你有多么痛恨他们,你都不可能让他们来代替你受苦,对不对?」

两眼徐徐瞇起来,颜朗咬紧牙根,若有所思。

见状,凤目中倏闪过一丝异光,刘雅芳又侵吞吞的接着说下去,「不过,凡事都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可能,所以我最好再告诉你,如果你不在意他们两人,总要在意你的小女友吧?」

双眸暴睁,「什么意思?」颜朗狂吼,止不住因恐惧而颤抖的音调。

「降头里,除了苏镇吉和林昆友的之外,还有你那个小女友的血、头发、指甲和生辰八字。」

「不……不可能!」颜朗失控的大叫。「妳不可能拿得到她的血、头发、指甲或生辰八字!」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刘雅芳神态自若地说。

「不……不……不……」颜朗惊惧的低喃,脸上满布绝望的痛苦。

「亦或者,你会想说既然你的降头可以解,他们的自然也可以,那么,请尽管去找,找找看有没有降头师敢解这降头。虽然华伦及不上他外婆和妈妈那么厉害,但,解降等于是和下降的降头师结下冤仇,在泰国还没有任何降头师敢跟他外婆或他妈妈作对,所以……」

刘雅芳淡然拂去飘至她身上的树叶。

「尽管去找吧,我倒要看看泰国有哪位降头师敢和他对立!」

「妳……」颜朗咬牙切齿。「好狠!」看得出他心中的愤怒是多么强烈,唇角抽搐,呼吸沉重急促,全身索索颤抖,两只拳头不停又曲又张,双目中透着绝望的悲怆,无奈的凄楚。

良久,良久,他的愤怒终于逐渐消失,身躯慢慢平静下来,最后,他的表情呈现一片麻痹的漠然。

不甘心屈服,又不能不屈服。

任何人他都可以不理会,但小蓝,他最心爱的小妻子,他怎能让她承受这种可怕的折磨?

不,谁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

缓慢的,僵硬的,他微微仰起脸,木然望着飘过天际的云絮,一片片,一丝丝,悄然流过。

「我不会。」他自语似的呢喃。

「你不会尝试解除自己所中的降头?」

「不会。」

「即使你必须永远被禁锢在这里,就算你的身体死了,魂魄依然会留在这里,永远永远,直至与天地同朽,即使如此,你也不会?」

「不会。」

「即使你必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承受那永无止尽的寂寞,无边无际的孤独,你也不会?」

「不会。」

「很好,」刘雅芳满意了。「现在我得到你了,相信在你永远的岁月中,一定会牢牢记住我这个人,无论是憎恨或愤怒,你将永远无法忘记我!」语毕,她便偕同丁华伦离开了。

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颜朗一动不动的继续凝望着天上的浮云,那身影凄凉孤单的痴立着。

永远。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东西,除了时间,唯有时间是永恒无止境的,而他,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跟随着永恒的时间走向没有止境的尽头。

一个人。

简简单单三个字代表了凄苦的孤独与绵长的寂寞,而这,便是他往后唯一能够品尝到的滋味。

微风中,一声悲凉幽凄的叹息轻轻溢出他的唇际……

第九章

「可……可可可……可恶!」

龚嫣然狂怒的挥去满脸泪水。

「可恶!可恶!可恶!」她跳着脚团团乱转,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满怀愤怒才好。「可恶!可恶!可恶!真是可恶啊……」

年轻人却仍自顾自温柔的凝注着大树上的心型刻印,沉浸在他自己的回忆中。

「我一直希望随着时间逝去,小蓝能够逐渐丢开对我的感情,重新出发去寻觅另一份幸福,所以我一直不敢出现在她面前,怕她更难以忘怀。但是……」

他幽幽轻叹。

「每年的二月十四日,她都会单独一个人来履行约定,探视这个刻印是否模糊了,是否必须再刻一次,于是我知道,她仍然丢不开对我的爱,她仍然无法走出去找寻自己真正的幸福,这……这对她不公平啊,她还……」

「不公平?」龚嫣然蓦然对着年轻人暴怒的尖叫。「到底是谁最不公……」

宋语白一把将她硬扯回来,示意她不要说话,再深深凝住年轻人。

「你希望她幸福?」

「是的,我希望她得到幸福。」年轻人虔诚的说。

「那你应该满足了,她现在很幸福,不,她非常非常幸福,因为她有两个她最爱的人陪着她,一个是你,一个是……」宋语白停了一下。「你的女儿。」

年轻人茫然地看着宋语白整整半分钟,他才惊骇得跳起来。

「你你你……你说什么?」

「你有一个女儿,一个非常像你老婆,但有一双跟你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女儿,一个活泼又快乐的小女孩,我想,她的个性可能跟你比较像。」

「但但但……但不可能啊,我们都有用保险套,怎么可能……」

龚嫣然哼了哼,不屑的上下打量年轻人。「看你这种人,用的八成是那种情趣重于实用的保险套,真保得了险才怪!」

年轻人顿时尴尬的涨红了脸。「我……我……我……」

「总之……」宋语白想拍拍年轻人的肩,却发现自己的手直直的从年轻人的肩头上「切」下去,害他差点摔一跤。「呃,抱歉……」他喃喃咕哝着退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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