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一个人(6)

“慢着,那你呢?”

五双目光一起望住随时都笑得像个小奶娃一样天真可爱的金日,后者也来回看他们。

“干嘛了我?”

“你要继续跟我们一道?”玉弘明问。

“怎地?我不能跟你们一道吗?”拿出最纯洁无邪表情,金日反问。

“当然不是,但,快过年了,你不需要赶回家过年吗?”

金日勾起嘴角,微笑,他知道玉弘明为何这么说,因为只要他继续跟着他们,玉弘明就没有机会独占汪映蓝。

“不需要,临出门前家母就说过了,没找着媳妇儿便不准回去……”

“咦?你是独生子吗?”翠袖好奇的问过来。

金日笑嘻嘻的摇摇头。“错啰,我是长子,下头的弟妹们还真不老少呢!”

“不老少?”

“多。”

“既然如此,你娘干嘛那么急着要你成亲?”想抱孙子吗?

金日耸耸肩,没有回答翠袖的问题。“总之,我不用回家过年。”

其实翠袖也不太在意那个问题的答案,只一听出他最后那句话的语气肯定到不能再肯定,顿时兴奋得笑开来。

“真的?”

“真的。”

“太好了!L她即刻转而面对汪映蓝,用央求与期待的目光瞅定后者。“蓝姊姊,可以吗?他可以和我们一道吗?可以吗?可以吗?”

汪映蓝淡淡瞥她一眼。“倘若其他人不反对的话。”

“不反对,当然不反对!”黄希尧忙道。

“我也不反对!”黄秋霞更急切的附议。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玉弘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纵然有千般不愿、万分不悦,一脑袋炸药,满肚子窝囊气,他也没有流露出半分来,可见他的心机有多么深沉。

“什么时候出发?”

“此时此刻。”

然后,在往苏州的官道上,同样的情况又出现了,几个人又不知不觉的分开来,汪映蓝与其他三骑在前头,金日与翠袖两骑跟在后头,只少了竹继洪一个。

“我猜之前都是黄公子陪伴你的?”

“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玉弘明一定会缠着汪映蓝,黄秋霞又缠着玉弘明,而黄希尧是个温和体贴的人,他必然不忍心任由翠袖一个人落单,相反的,玉弘明根本不会去考虑到其他人,如此一来,黄希尧陪伴翠袖,他就可以独占汪映蓝了,这就是玉弘明之所以不愿意让他继续跟他们一道定的原因。

他碍了玉弘明的好事。

相反的,如果黄希尧能够分去汪映蓝的注意力,黄秋霞也才有机会独占玉弘明,这是黄秋霞急着赞同的理由。

他帮了她的大忙。

“真给我猜着了?”

翠袖点点头,往前探一眼,“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呢,虽然蓝姊姊说黄公子是好意,可是我宁愿不要,下是我不知好歹,但每次都是他在找话同我聊,而我根本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别扭喔!”她委屈的嘟囔。

难怪一听到他可以继续和他们同路,她会高兴成那样。

“但黄公子人挺好,是个倍儿亲切的人吧?”

“倍儿亲切?”

“非常亲切。”

“再亲切也没用,”翠袖娇嗔地横他一眼。“就跟你说,我跟那种年纪比我大上许多的成熟男人处下来嘛!”

唉,又是这话,真教人哭笑不得!

“翠袖姑娘,你上回所说的,汪姑娘要搭救她父亲,那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告诉我么?”

“啊!”晶莹的水眸犹豫地瞅着他,欲言又止。“那……那是……是……”

是什么?

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两眨,见她是了老半天还在那边是是是,于是,金日的嘴角悄然往下掉,再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还用袖子摁了一下眼角。

“你不相信我么?”

款!他怎么又要哭了!

“不是!不是!”翠袖慌忙否认,“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咬着下唇朝前方溜去一眼,又迟疑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眼儿微微眯了一下,旋即更用力的吸两下鼻子,“不打紧,你不想说就不用说,我……”又用袖子猛摁眼角。“可以谅解……”

听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透出呜咽的哭音,搞不好随时都可能会放声大哭起来,翠袖不禁更慌乱,更无措。

“喂喂喂,你别哭嘛,人家会以为我欺负你耶!”

“……”继续摁眼角。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不要哭,我马上说,马上说……”

老天,这小妮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好骗耶!

金日险些噗哧笑出来,急忙垂下脸儿,免得穿帮。“你不用勉强,我……”

“不勉强,不勉强,我想说得要死,真的!”翠袖大声抗辩,不敢再犹豫,急忙往下说。“也许你听说过,几个月前,河南学政被人举发考试瞻徇这件事,呃,老实说,那位学政就是蓝姊姊的爹爹,我们一直在找人帮忙说项,但没有人敢插手这件事,后来我们碰上黄公子……”

她迟疑一下。

“汪世伯的案子是交由河南按察司审讯,而黄公子就是河南按察使黄大人的儿子,于是蓝姊姊决定要藉由黄公子去认识黄大人,呃,你也知道,蓝姊姊很美的,只要她稍微示点意,黄大人一定会娶她做妾,那么或许黄大人在审讯上就会稍微放松一点,如此一来,汪世伯说不定可以无罪释放,起码罪刑也下会太重吧!”

好了,她都说出来了,他可以不哭了吧?

可是她讲完大半天后,金日却还深垂着脸儿,翠袖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以为他哭得停不住了。

“喂喂喂,人家都说完了,你干嘛还哭嘛,我……”

“我没有哭。”

“呃?”

金日慢条斯理的抬起脸儿,表情十分怪异,“原来是汪士锽……”他喃喃道,然后摇摇头。“迟了,无论汪姑娘打算做什么都迟了。”

翠袖呆了呆。“为什么?”

“因为……”视线慢吞吞的栘向前方那四骑,其中那副纤瘦挺直的背影,永远都透着一股令人受不了的高傲。“这件案子早就结了……”

“耶?”

“不但案子结了,刑部也已定谶,你们现在去找河南按察使又有何用?”

傻着脸,翠袖好半晌没反应,好像一时无法意会他到底在说什么。

大半晌过后,她终于明白他说了些什么,“不会吧,真的迟了?”胆战心惊的咽了口唾沫,“那……那案子是下了什么判决?”她呐呐地问。

金日静一下。“人发配至黑龙江充军,家产亦充公。”

“什么?”翠袖拔尖嗓门惊叫。“只不过放了一点水,没有那么严重吧?”

“不只放水,他还贪污收贿,”金日轻轻道。“皇上向来对这种事深痛恶绝,因而没人敢站出来为他说项,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连累的。所以……”

他没机会把话说完,翠袖已然策骑狂奔向前,好像马尾巴着了火似的。

当翠袖慌慌张张的转告汪映蓝这件事时,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玉弘明和黄希尧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搞了半天,原来他们被利用了!

但当汪映蓝策缰往回走时,他们仍然跟了上来,奇怪的是,汪映蓝并不显得焦急或担心,依然非常冷静。

“金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们。”※※

“但你如何会知道?”

金日耸耸肩。“汪姑娘忘了我是打哪儿来的了吗?”

“京城。”汪映蓝低喃。

“原来汪姑娘没忘。”金日笑吟吟的颔首。“在京里头,只要有门道,想打听消息并不难,有时候即便不去打听,也会有那话密犯贫或爱侃大山的家伙来找你甩片儿汤话,不花半点功夫便捡到消息,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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