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Acup的女人(都会爱情系列)(23)

「不能吃的。」我说。

新屋里有一张两尺半乘六尺的床,因为是贴着墙而造的,为了迁就墙角一个凹位,床角也造成一个凹位,可惜手工很差,那个凹位和床之间有一条缝隙。我拿出森买的床单,铺在床上。床太小而床单太大,要重叠一次。

「电话呢?为什么没有电话?」游颍问我。

「明天才有人来安装。」

「我的无线电话没有带在身边。」游颍说。

「不用了。」我说。

「大海,你把你的无线电话暂时借给周蕊。」游颍跟大海说。

「不用了!」我不好意思征用常大海的电话,况且他也似乎有点愕然。

「怕什么!」游颍把常大海的电话放在桌子上,「你第一天搬进来,人地生疏嘛,有事要求救怎么办?况且只是一天。」

「你暂时拿去用吧!」大海说。

朋友始终还是要离去的,我一个人,实在寂静得可怕。午夜十二时,常大海的无线电话响起。

「喂——」我接电话。

「喂,请问常大海在吗?」一把很动听的女声问我。

「他不在。」我说。

「这不是他的手提电话吗?」

「这是他的手提电话,可是他不在这里。」我在怀疑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哦——」女人有点儿失望。

「你是谁?」我问她。

「我是他的朋友。」女人轻快地回答。

「我可以转告他。」我说。

「不用了。」女人挂了线。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甜腻,好象在哪里听过似的,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跟常大海有什么关系?游颍认识她吗?她会不会是常大海的秘密情人?

我把「雪堡的天空」拿出来,放在睡房的一扇窗前面,这个风景无论如何比无敌天桥景美好。

常大海的电话在清晨又再响起。

「喂?」我接电话。

电话挂了线,会不会又是那个女人?

我在中午时把电话拿上律师楼交给常大海,游颍出去吃饭了。

「昨天晚上睡得惯吗?」常大海问我。

「还不错。」

「没有人打这个电话找我吧?」

「有一个女人。」我说。

「哦。」常大海有点尴尬,「她有说是谁吗?」

我摇头。

「可能是客人吧。最近有个客人很麻烦,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找我一次。」

我觉得他不太象在说真话。

游颍刚好午饭回来。

「周蕊,你来了?用不着那么快把电话还给我。」

「今天上午已经驳通电话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写下电话号码给她。

游颍向我眨眨眼,示意我望望刚刚进入公司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来很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吧,穿着一件白色透视的丝质恤衫,及膝裙,她的胸部很丰满,她就是游颍说的那个三十六C 的奥莉花胡。她正在跟一位秘书说话。

「我送你出去。」游颍不想在大海面前跟我谈论那个女人。

在电梯大堂,她才肉紧地捉着我的手说:「很夸张是吧?」

「比徐玉还厉害。」

「她特别爱亲近大海,讨厌!」

我刚才听到这个女人说话,她的声音不太象昨天晚上打电话找常大海的女人。

「你现在去哪里?」游颍问我。

我打开皮包,让游颍看看我开的一张支票。

「把钱还给唐文森。」我说。

「二百八十万啊!真是可惜!」游颍好象比我更舍不得这笔钱。

「金钱有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数字。」我说。

真的,如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有钱又有什么用?

「你打算亲手交给他?」游颍问我。

「我拿去邮寄。」我提不起勇气约森见面。

「二百八十万的支票拿去邮寄?不太安全吧?」

「支票是划线的。」

「还是找个人送去比较安全,要不要叫我们公司的信差送去?反正唐文森的办公室就在附近。」

「这……」我犹豫。

游颍走到接待处拿了一个信封。

「你的支票呢?」

我把支票交给她。

「要不要写一张字条给他?」游颍问我。

「支票是我签名的,他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游颍把支票用一张白纸包好,放在信封内,封了口。

「把地址写在上面。」游颍拿了一支笔给我。

我在信封上写上森的名字和公司地址。

一名信差正要出去,游颍把信封交给他说:「送到这个地址,要亲自签收的。」

电梯门打开,那名信差匆匆收下信封,走进电梯里。

「这样安全得多。」游颍说。

我突然觉得后悔。

「我要取回支票!」我急得哭起来。

一部电梯停在顶楼,另一部电梯已下降到五楼,我沿楼梯跑下去。

追出大厦,我发现他背着一个背囊走在几十码外的人群中。

「喂!不要走!」我大声呼喊。

街上的人回头望我,唯独那信差没有回头。我追上去,终于在马路中央扯着他的背囊。

「你干什么?」他问我。

「把我的信还给我。」

「哪封信是你的?」他问我。

我在信差的背囊里找到给森的信。

「是这个。」我说。

游颍追到来。

我抱着信封,好象失而复得,我真的舍不得。

「小姐,你搞什么鬼?你从十五楼跑到地下,累死我了!你不舍得把钱还给唐文森吗?」游颍喘着气说。

「不是不舍得钱,我不舍得放过最后一次跟他见面的机会,这张支票,我应该亲手交给他。」

我把信封放在皮包里,把皮包抱在胸前,走路会内衣店。内衣店关门,安娜和珍妮都走了,我终于提起勇气打电话找森,他在公司里。他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我约他见面,他问我喜欢到哪里,我选了那一间我们常去的法国餐厅。

森准时出现。

「你是不是搬了家?」他坐下来劈头第一句便问我,「你搬到哪里?」

我把支票交给他,「还给你的。」

「我说过我不会要的。」他把支票放在我面前。

「你有没有爱过我?」我问他。

「你还要问?」森惨笑。

「那么请你收下这张支票。」

「我求你不要逼我。」森坚持不肯收。

「如果你有爱过我,你收下这张支票吧,我求你。」我把支票放入他的口袋里。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我点头。

「你什么时候会要一个孩子?」我笑着问他。

「孩子?」

「跟你太太生一个小孩子,那样才象一个家。」我凄然说。

「你以为你走了,我就可以立即回家生个孩子吗?你一直都不明白我。」

「难道你永远不要孩子吗?」

森望着我不说话。

我低下头喝汤,不知怎的,我的蝎子项链突然松脱,掉到那一碗菠菜汤里,汤溅到我的衣服和脸上。

森连忙替我捞起项链。

「汤很烫呢!」我说。

森拿手帕替我抹去脸上的汤。

「我去洗个脸,也顺便把这个洗一洗。」

我拿起项链冲进洗手间。

我冲进洗手间里痛哭,我不能在他面前哭。为什么总是在离别时有难以割断的感情?我真的恨他不肯离婚。

我把蝎子项链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再用一块毛巾抹干,那个扣有点松,所以刚才掉下来,我实在不该戴着这条项链来。

我抹干眼泪,回到座位。

「你没事吧?」森问我。

我摇头。但我岂能瞒得过他呢?哭过的眼睛,无论如何也不会澄明。

「你衣服上还有污渍。」森说。

「算了吧!」我说,「谁没有在衣服上沾过污渍呢?这几点污渍会让我记得这一顿饭。」

「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他再一次问我。

「难道你要我等你吗?」我反问他,「根本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等你。你肯叫我等,也是有希望的,可是你连叫都没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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