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Acup的女人(都会爱情系列)(27)

我伏在后座,看不到电台门口的情形,也看不到手表显示的时间,《I will wait for you 》播完之后,车厢里一片死寂,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吧,一个女人突然打开车门走上车。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来接我?」那个女人跟游颍说。

是涂莉的声音,她走上属于常大海的车上,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涂莉很快就发现坐在司机位上的不是常大海而是一个女人。我伏在后座很尴尬,不知道应该爬起来还是继续伏着。

「对不起!」涂莉转身想下车。

「这么大雨,我送你回家。」游颍踏着油门疾驶而去。

「你是谁?」涂莉问游颍。

我从后座爬起来,把涂莉吓了一跳。

「你们想怎样?」她显然很害怕。

「放心,不是绑票。」游颍对她说。

游颍的行为也差不多是绑票了,她真是疯了。

「我是常大海律师的女朋友。」游颍说。

涂莉变得沉默,似乎不再害怕。

游颍把车驶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

「开始了多久?」游颍问她。

「你应该问常大海。」涂莉等于默认了。

「到了什么阶段?」游颍问她。

涂莉笑几声:「什么到了什么阶段?我和他又不是小孩子。」

「他爱你吗?」

没想到游颍竟然这样问涂莉。

「我不会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一起。」涂莉说,「如果伤害了你,我对你说声对不起。」

「你没资格跟我说对不起!」游颍冷冷地说,「请你下车吧!」

「你说过送我回家的。」

「你休想!」游颍把她推出车外。

涂莉被推倒在坑渠边。

「刚才我应该蒙着面。」我说,「她去报警的话,我们要坐牢。」

游颍一边开车一边流泪,重逢之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泪。

我用纸巾替她抹眼泪:「不要哭,你应该听听常大海的解释,或许是涂莉一厢情愿而已。」

「我肯定他们上过床。」游颍说。

我无话可说。

游颍送我回家。

「再见。」她跟我说。

「别做傻事!」我说。

床还没有造好,我睡在地上,凌晨四时,游颍打电话来。

「周蕊,要你在快乐和安定的生活两者之间选择一样,你会选择哪一样?」游颍问我。

「安定的生活也可以很快乐。」我说。

「只可以选择一样。」

「我已经选择了快乐,所以我现在的生活不安定。」我苦笑。

「哦。」她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我问她,「常大海怎么说?」

「他承认了。在我回来之前,那个女人已经打电话告诉他。」

「你会走吗?」

「不知道,七年了,七年来一直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竟然欺骗我,我以为我会嫁给他的。」

「他怎么说?」

「他向我求婚。」

「求婚?」

「我也会象你一样选择快乐。」游颍挂了线。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躺在地上,如果安定和快乐,我是会选择快乐的,虽然有一种快乐令人很累。

每隔几天,我便去自动提款机查一查账户,知道森还是没有拿支票去兑现,我知道他是真的爱过我。

清晨,我仿佛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我爬起来,屋外没有人,原来不是敲门,是有人在敲窗,是森吗?难道他看到了窗前的那一幅砌图?我拿开砌图,游颍蹲在天桥上。

「还没有醒来吗?」她笑着问我,「我买了早餐。」

游颍从大门走进来,她买了油条、粢饭和豆浆。

「趁热吃!」她说。

「你答应了他吗?」我问她。

「我拒绝了。」游颍说。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向你求婚的吗?」

「我是希望他因为爱我所以想跟我厮守终生。他现在向我求婚,是因为内疚。」

「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游颍望着我良久,说:「不能。」

「他爱那个女人吗?」

「我不知道,但他已经不爱我。他现在提出结婚,不过为了道义,开始筹备婚礼以后,他就会后悔,到那个时候,我们都会恨对方。我不需要施舍。」

「你不觉得可惜吗?老实说,他条件不错,你守了七年,白白拱手让人,很不值啊。」

「我们现在住的那层楼,屋契上是写两个人的名字的,他答应把他那一半业权送给我。」

「你会接受吗?」

「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不会象你那么慷慨,我是付出过的,七年,对一个女人来说,不是一段短日子,既然他心甘情愿送给我,我为什么不要?」

「他愿意把一半业权让给你,也是出自于内疚啊!你不是说不需要施舍的吗?」

「这不是施舍,这是我应得的。但结婚不同,以后要一同生活,一直感到自己被施舍的话,会很痛苦的。」

「你为什么不多给他一次机会?你现在只是第一次发现他有外遇。」

游颍放下手上的一碗豆浆说:「有些人喜欢玩三盘两胜,我喜欢一盘决胜。」

「你是我认识的最坚强的女人。」

「虽然胸围只有三十二A ,但我的固执是三十六FF的。」游颍笑说。

「常大海会搬走吗?」

「他会去找一间新屋。」游颍站起来,「我要上班了。」

不出我所料,常大海在第二天来找我。

我跟常大海相约在咖啡室见面。一向打扮整齐的他,出现时头发有点凌乱,外套衣领上有几点好象红酒的酒渍,也许他自己也不介意。游颍似乎比他看得开。

「找到屋没有?」我问他。

「暂时会搬去跟涂莉住,我没钱付首期。」他坦白说。

「游颍知道会很伤心的。」

「是她提出分手的。」

「男人真是不负责任,是你先有第三者的啊!你现在还搬去跟那个女人一起住?」我责怪他。

「我是一个没人爱的男人!」他沮丧地说。

「你有两个女人,还说没人爱?」我摇头。

「我时常感觉不到游颍爱着我,也许她是爱我的,但是她不需要我。」常大海说。

我突然觉得好笑,常大海和游颍好象对调了性格,常大海是女人,游颍是男人。只有女人才要时刻感觉到被爱和被需要。

「她是爱你的,她很爱你。」我说,「她也需要你。」

「她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你有吗?你又可有说过你爱她?」我反问他。

「在前天晚上我跟她说过,她不相信。」

「太晚了。」我说。

「是的,太晚了。」常大海用双手去揉自己的一张脸和头发。

「你跟那个女人的事开始了多久?」我问他。这个问题是基于好奇。

「差不多一个月吧!」

他为了一段一个月的感情而放弃了一段七年的感情,游颍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女人的七年原来是毫无价值。

常大海在三天之后搬走,七年感情,就用三天了断。但游颍在常大海搬走三个星期之后悄悄到法庭听他办案。

这是一宗感情纠纷,一对同居十四年的男女,感情破裂,两个人在八年前合资买过一层楼,由男方付首期,屋契上则是女方为合法业主。男方在分手后要求变卖该单位,取回应得利益,女方则坚称自己拥有业权,双方闹上法庭。常大海是男方的代表律师。

七年多前的一天,游颍在法庭上看到常大海雄辩滔滔,自此爱上了他。那时的常大海,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强装镇定的小律师。七年来,她没有再走到法庭听他辩论。七年后的今天,她和常大海分手了,却很想最后一次听他辩论。

常大海并没有发现她,游颍坐在最后一排座位,常大海跟她说过,这宗案件并没有胜诉把握,他曾经跟对方律师商讨,要求两位当事人庭外和解,但他们不肯,硬是要将对方置诸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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