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海豚的女孩(都会爱情系列)(12)

乳房贴着他的胸口在磨擦,她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凄美,她代表以往那些没有死亡

的日子。

胡小蝶闭上眼睛,吻翁信良的嘴唇,他们接吻,好像从前一样,所不同的,

是胡小蝶的吻有骆驼牌香烟的味道。

胡小蝶吻翁信良的耳朵,他痕痒得不停扭动脖子。

「不要。」翁信良轻轻推开她。

胡小蝶尴尬地垂下头。

「我想我应该走了。」翁信良不想辜负沈鱼。

「好吧。」胡小蝶若无其事地说。她拒绝过他,就别再期望他会重新接受她

,时间总是愚弄人。

「再见。」翁信良走近门口。

胡小蝶替他开门:「再见。」

翁信良对于自己的定力也感到惊讶,他竟然可以拒绝她,他是几经挣扎才可

以拒绝她的,绝对不是报复她离开他,而是想起沈鱼。

翁信良回到家里,沈鱼在吃即食面。

「你回来了?」

翁信良把她抱上床。

「你身上有骆驼牌香烟的味道,马乐也抽骆驼牌吗?」沈鱼问翁信良。

「不,是那个客人,他也是玩音乐的,我介绍他认识马乐,他们很投契。」

翁信良撒第三次谎。

「他叫什么名字?」

「彼得。」翁信良随口说出一个名字。

沈鱼觉得翁信良的热情有点不寻常,他在外面一定受到了挫折,这是女人的

感觉。

翁信良呼呼地睡了,沈鱼用手去拨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上有股浓烈的骆驼牌

香烟的味道,女人不会抽这么浓烈的香烟。

第二天早上,翁信良回到诊所,看见叮当在诊症室内。

「谁把它带来的。」

「胡小姐。」朱宁说,「她说有事要到外地,把它暂时寄养在这儿。」

「胡小姐去了哪里?」翁信良心里牵挂,他昨天晚上伤害了她。

「不知道。」

中午,翁信良约马乐吃饭。

他们去吃日本菜。

「为什么对我那么阔绰?」马乐笑着问他。

「我碰到胡小蝶。」

「她不是跟那个飞机师一起吗?」

「他们分手了,她就住在诊所附近,她变了很多,抽烟抽得很凶。」

「沈鱼知道吗?」

「没有告诉她,女人对这些事情很敏感的。」

「你对胡小蝶还有余情?」马乐看穿他。

「我告诉沈鱼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吃饭,还有彼得。」

「彼得?」

「就是小蝶,她是抽骆驼牌的彼得。」

「胡小蝶抽骆驼牌?」马乐问翁信良。

「是的。沈鱼的鼻子很敏感。」

「你打算怎样?」马乐问。

「什么怎样?」

「你和小蝶之间。」

「很久以前已经完了。」

「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

「你对沈鱼有特殊感情。」翁信良有点妒忌。

「可惜她爱的是你。」马乐含笑说:「一个女孩子,要是同时遇上你和我,

都只会看上你。」

「这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翁信良失笑。

马乐也笑,他也曾钟情于胡小蝶,是他介绍他们认识的,他常常是爱情故事

里的男配角。

「你那位客人这几天没有出现?」吃晚饭的时候,沈鱼问翁信良。

「你怎么知道?」翁信良惊讶。

「你身上没有骆驼牌的味道。」

「是的,他去外地了。」

「我在想,他会不会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男人?」

「不会的。」翁信良斩钉截铁地说。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他年纪比较大。」翁信良急忙撒了一个谎。

「而且他也不喜欢小动物,又不是玩音乐的,不可能是他。」沈鱼说,「彼

得玩什么音乐的?」

「流行音乐。」翁信良随便说。

一个黄昏,沈鱼约了马乐喝茶。

「那个彼得是玩什么音乐的?」

「地下音乐。」马乐随便说。

胡小蝶已经离开了七天,音讯全无,叮当没精打采地伏在笼里,翁信良想抱

它,它竟然抓伤了他。

「医生,你没事吧?」朱宁替他检查伤口。

「没事,只是抓伤表皮。」

「它一定是挂念主人了。」朱宁替翁信良贴上胶布。

翁信良蹲在地上,看着叮当,他本来是它的主人,如今却因为挂念后来的主

人而把他抓伤,动物无情,人也不见得比动物好,他不也是为了沈鱼而拒绝胡小

蝶吗?他们上床那一夜,他发现胡小蝶是第一次,他心里有些内疚,有些感动,

他没想过这个漂亮的女孩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那一刻,他宣誓永远不会离开,

他遵守诺言,但她走了。

翁信良离开诊所。

「医生,你要去哪里?」朱宁问他。

「我很快回来。」翁信良匆匆出去。

朱宁觉得翁信良和胡小蝶之间有些不寻常关系,她不能正确猜到是哪一种关

系。她想,胡小蝶可能正在单恋翁信良,女病人单恋英俊的医生,是常有的事。

病猫的主人单恋俊俏的兽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许多时候,动物害了感冒或抑郁

症,是因为它的主人首先抑郁起来。

翁信良很快回来了。他把叮当从笼里抱出来,放在工作台上,叮当没精打采

地垂下眼皮,俯伏在台上。翁信良在口袋里掏出一包骆驼牌香烟,他点了一根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向着叮当喷出一团烟雾,叮当立即张开眼睛,望着前面的一

团烟雾。翁信良很高兴,点了很多根香烟,每一根香烟以差不多的速度在空气中

燃烧,造成一团很浓很浓的烟雾,将叮当包围着。叮当很雀跃,精神抖擞地站起

来,不停地在桌上跳动,伸出小爪想抓住烟雾。

「成功了!」翁信良开心地高举两手。

「医生,你干什么,你想它患上肺癌。」朱宁走进来,吓了一跳。

「它以为这是它主人的味道。」

叮当兴奋地扑到翁信良身上,舐他的下巴。朱宁看到,忍不住大笑:「它真

蠢。」

翁信良突然领悟到,人在动物心里,留下的不过是味道,而不是样貌。胡小

蝶的样貌改变了,他自己的外表也跟以前不同了,但他们却想念从前的味道。

翁信良约沈鱼看七点半放映的电影,他匆匆赶到戏院,沈鱼在大堂等他。

「彼得回来了?」沈鱼问他。

翁信良知道那是因为他身上的烟味。

「不是,我营造味道骗他的猫。」

「猫?他的猫放在你那里?」

「是的。」

翁信良拉着沈鱼进场。在漆黑的戏院里,翁信良握着沈鱼的手,沈鱼的手却

是冰冷的。

「你不舒服吗?」

「没事。」

平常,她会倚在他的肩膊上,甚至将一双腿搁在他大腿上,今天,她不想这

样做,她开始怀疑彼得是一个女人。

散场了,戏院的人很多,翁信良走在前头,沈鱼跟在后头,翁信良在人群中

握着她的手,沈鱼看着翁信良的背影,忍不住流下泪,她不想失去他。

翁信良不知道沈鱼曾经流泪,她的手越来越冰冷。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你好像发热。」翁信良把手按在她的额头上。

「不,我想喝一碗很热很热很热的汤。」

他们去吃西餐,翁信良为她叫了一碗罗宋汤。

汤来了,冒着热气,沈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撒上大量的胡椒,辣得她想流

泪。

「慢慢喝。」翁信良叮嘱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鱼含泪问他。

「你这样令我惭愧。」翁信良说。

「彼得玩什么音乐?我忘了。」沈鱼说。

「地下音乐。」翁信良说。

翁信良的答案竟然跟马乐相同,她第一次问他,他说彼得玩流行音乐,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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