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132)

要么是绚烂的画面。

两个人的小时候,班驳的墙壁,狭窄的街道,破旧的沙发和桌椅,看不清楚的表情。我们一起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模糊了,我们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时候还手拉着手说不要分开,一转头就看不见了你。

然后呢。然后呢。我就掉进回忆里面去了。

有的时候色彩斑斓,有的时候一片空白。简单的几条线,看到窗帘和光线,背影和地平线,时间和片段摩擦留下的痕迹。踏在雪地上的脚掌印一深一浅地变大了。

然后我不由自主地想,年年如果我也长得像你画的这些孩子一样圆嘟嘟的那有多好啊!

可是我一不小心就长大了,来不及让你给我画像。

两个小孩子又用了多少时间才长大呢。

有的时候我会想,我小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呢。也有过极好的玩伴,还有邻居家青梅竹马的小男生;我喜欢的人,我会紧紧握住他们的手不放开。也会闹脾气,在打架时抓伤对方的脸。可是和好以后还是握着。也许就这么握着握着就流汗了,摩擦变小了,轻轻地就脱掉了。

可是小孩子的感情哪里会有那么激烈。

画面里的文字也开始悄悄晃动了。

开始我看不清楚究竟是谁先离开的。好了好了,就当是你吧,Noah,我连你的名字怎样发音都猜不出来,可是我看得出你是个胆小鬼,看起来好像是你逃跑了。哈哈。Joey希望你回来,可是小四同学说,Joey还有许多许多要在等你的时候做的事情要完成,所以你要逃跑十年。变了样子换了性格,很可怜地忘记了自己。直到十年。

好多好多的钟替你算着时间。我们只看那个跑得最快的。

Noah你要学会反抗才行呀。

年年的笔和小四的键盘会让你掉进一个无休止的旋涡的。

就好像我现在,才只看了一个开头,就已经被这个世界的N种可能性弄得困惑了呢。

七堇年's World

时光握住的笔,记忆陈述的字。被颜色腐蚀的纸,用以印刷刻在童年的雕版上的诺言,然后雪片一样一张张长出翅膀飞出梦境。诺言沉沉的重量到了天空可以变得很轻。坐在地上的旧时光却眨着眼睛顽皮地看着它,倔强地怎么也不肯站起来,于是提前宣告离别。

成长是一个恋物癖病人的治疗周期。谁都不能看不见未来,因此所有人都只能温习记忆。水缸里的金鱼还在吐泡,踩在铁轨上的白鞋拖着脚步不能离开。土耳其软糖精美的水晶盒已经空了,却还被自己藏在木阁楼的最高处,铺上软软的红色天鹅绒,成了那个孤独的小锡兵最喜爱的床。彩色的魔方抛向空中还没有落下的瞬间,可以抬头看见光阴的森林纷纷扬扬地飘落着自己童年时代邂逅的一只百灵鸟的翎羽。

Noah和Jeoy是像你我一样念念不忘之间就成长起来的少年,面孔永远可以留在蓝色的阴影之中,任凭爱与告别在线条清澈的脸上尽心构造出最巧妙的经营。

路是寻找和逃避的出口,通向生命的另一处隘口。穿着洁白衣衫的恬美少年,毫不自知地站在苔藓清幽的石阶上,面对眼前赫然出现的一座名字叫做青春的花园,无限惊奇。怀着蝶翼一样颤动而斑斓的心情,怯生生地推开那扇精美的时间大门,好奇地探望里面蓊郁繁盛并且华丽绝望的幻象。

我们所见的幻象是歌声的赠与。一如我们所听的传说是朝花夕拾的迟到的顾盼。

一切沉默在这个美丽而遗憾的世界。

hansey's World

曾经一度非常羡慕画者,有能力把内心随时发生的想象转化为具体的线或颜色。与我所经常涉猎的影像领域不同,画者不再仅仅依赖发现的能力而需要比常人更敏锐的感受力和创造力。

而年年此次经历艰苦的创作期呈现给我们的作品恰恰是对这两种能力的充分体现。

年年在最初提交几张“绚烂背景下的包子脸”并且和小四讨论关于《N.世界》的构想以后,在几个月的创作中不断地进步使我们对年年的认识不再停留在“青春年少的华丽画面”抑或“动漫界的新秀画手”的层面。她的画里终于呈现出年少风景以外的更具探索性质的内涵,将内心中的阴暗面用美好甚至带有梦幻色彩的形式婉转地展示出来。

虽然无从了解小姑娘目前的生活状态和性情,但我想这必然不是一次轻松的创作,而是年年终于在美丽风景之外把她的成长、困惑以及创作中的艰辛第一次展现出来。

漫画从诞生以来一直未得到主流艺术的真正认同,而年年作为以“漫画插图作者”的身份被大家认识的创作者,正在逐渐将“漫画”演变成她自身独具特色的魅力,或许有一天她能真正突破这种艺术门类之前“美观、叙事、特色”的普遍要求,使作品更多地承载着内心和思想的力量。

也许这都是一相情愿的理想主义吧。

但是作为创作者来说应该会对此更有感触。

记忆漫长流放

文/年年

When standing on the beginning of memories

孤单与遗忘。

我与我的相处。

你与你脸贴脸般的安抚。

怀抱青春时代的妄想世界,

少年故意踏入可能找不出归路的森林。

进行始于梦景色。

夜莺乐噪点遍布。

撩起眼前低垂的枯藤。

月光来不及映照少年透明的脸。

已在不知不觉的黎明中不知不觉结束。

由这样的画面联想开始这个故事。

确实从小到大没有习惯跟任何人说很内心的事,妈妈问“这是个怎样的故……”还没说完我就想钻地板了。把内心的感觉袒露出来,需要勇气!

Unfold something special:

March~June,2005:

模糊变为清晰,陈述遥远的呼吸起伏。

一开始只希望陈述记忆,或者说找个存放记忆的地方。这里说的记忆是什么?为了完满青春时代无法实现的事物,想起来是我有点不能接受“那个时代就这么过去了没有留下什么”。

在每天上放学坐公车时对着窗中无机物的城市与有机物的我的投影,一次再一次把零碎的想法完整:“对啊,的确有必要画出来”“嗯,不想忘记这些感觉。”于是去年很快便有了第一和第二话。故事也很自然由公车的画面开始{笑~}。

完成时刚好是初夏,夏天是一个蠢蠢欲动的季节,也往往是自己觉得“灵感要爆灯啦你不要来那么快嘛来不及画啦!”的时候^_,^~除了夏天其他季节皆一副江郎才尽状,摊!{好想去非洲XD}于是呢、觉得已经完成的东西,仿佛又有了欲望去让它重新开始。

December,2005:

不知道你们以后有没有忘掉。于是又画了下去。

第二话最后是小时候男女主角的分开。后来禁不住问“你们以后怎么样了?是否一直在相信‘永远’这个事物?会不会把对方忘记?真的不会吗?”{天音:你太婆妈了一点##} 就带着这样的问题开始创作第三话。

随着思考,进入深秋,12月初,一冷下来便觉空气稀薄,喜好在清晨日出前到天台拍摄。在被“全世界在沉睡只有我一个醒着”的感觉操控下,无比安心。呼出一口气,大地回赠一团微白的雾{关键是太早了我没刷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感受到平常蒙头繁忙时感受不到的、风如何如何从刘海儿上经过;看到那条把自己带着感冒腔的呼吸气息传送到对面粉红色大楼的路……睡衣袖子上的碎线又长了。是只有在很down很down的时候才找回自己。这样的自己不惧怕任何事,虽然这种感觉很短暂。

March,2006:

发现很多东西不见了。终归,美好是属于梦境。

延续,在几个月后重新提起之前的创作感情,真正开始画是在今年3月底。因为隔了一段时间想法自然有变,改变到几乎把之前自己认同的世界观颠覆。之前希望去描述“信任”这个东西,信任永远,信任对方,即使离别了也要永远相信。而此刻忽然发觉失去支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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