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174)

如果,掌心里,没握住珠芽的手,没被她的嫩软赛个充实,说不定,他已经出手,伤了哪个兄弟。

如果没有她盈满掌间,他能像此时这般,平静地与人交谈吗?

他低首,看着拢在五指内的小手,你们致嫩,你们精巧,却包裹住他强大的杀意,像剑鞘,虽无任何杀伤力,竟能容纳锋利剑刃,与之相属。

“应该有,可是,另一股欲望,比起破坏作乱,更加强烈,越来越贪,越看越不餍足……”囚牛缓缓补述。

这股贪婪,再放任下去,会养出怎生的兽?

他不敢保证,不敢……拿她去赌。

现在,也许只是贪赖她的香暖,渴望身躯缠绵,接下来,若失控呢?

若在一时神志溃散下,将她撕裂了呢?

“重新替我封印。”不待任何人做出决断,囚牛比谁都清楚他最需要,只有这个。

龙主心有同感,颔着首。

即便此次的情形,不同以往,谁也不敢保证,前一刻还识得亲人的囚牛,下一瞬间,会不会扭断哪只家人的手臂或颈子?

放任一只危险的兽在身边?赌着运气,不如采取实际行动,不过是封印罢了,费些时间和法力而已,有益无弊。

“什么封印?为何要……封印囚牛?”珠芽是唯一状况外的人。

他们之间的交谈,泰半是她听不懂的内容,只看懂大家好严肃,好谨慎,就连爱笑的五龙子,眉心也淡淡划出微痕。

这股不安,感染了她。

他们要对囚牛做什么?

“囚牛又没有怎样!”她站出来,护在他面前。

她一无所知,仅觉得“封印”两字,好沉重,好可怕。

不可以,她不许谁伤害他!

“替他封印,是帮他,不是害他。”龙主的话,没能安抚她,只有囚牛握紧她的手,略略收紧,她凝望他,他朝她轻颔,才让珠芽松懈了

紧绷的双肩。

“待其他三海龙王抵达,封印之术,立即施展。”

封印。

珠芽终于弄懂,是怎么一回事。

看见囚牛安稳睡下,数道半圆状的浅蓝术力,以她没见过的文字图形,将他圈围在中央。

忽明忽灭的文字,流过他的身体,左进右出,闪动漂亮的光芒,他脸上不见半分痛楚,貌似沉睡,金鳞逐渐沉潜肤内,剩下淡淡的碎金光辉。

“这种事,他已经经历无数回,不会又任何差错和危险,只是把他的杀性封住,让他恢复成以往的那个囚牛。”龙主来到珠芽身边,说道。

从封印之术施行开始,囚牛进入假寐状态,她便坚持陪伴床榻,从最初始的紧张担忧,到现在的沉默不语,她的双眸,几乎没离开过他。

“再过两日,确保术力覆盖他每一分寸的肤鳞,他便会醒来。”龙主要她宽心些,家人早已司空见惯,哪像她,没看到囚牛清醒,一颗心,便提着不肯放。

“……他为什么需要这样?”珠芽闷着声音,哭过一般,微微暗哑:“他生病了吗?”

“不是病。”龙主挪来圆泡凳,坐下,同时递给她一碗热汤,她这两三天里,没吃什么东西,也该饿了。

第十七章

两人并在囚牛床前,缓缓飘动的蓝光,晕染于三人脸庞,漫开一片浅幽,映着囚牛的平静,映着珠芽的忡忡忧心,映着龙主的无能为力。

龙主一改平时总是慵闲的口吻,说没几个字,便先浅浅吁叹:

“若是病,好歹能对症下药,他恐怕一辈子……得这样过了。”

珠芽讶然望来,乌眸里,填满惊恐。

“一……一辈子?!”不是先前四位龙王及龙主,倾心合力,造出法阵,命囚牛盘坐期间,他们各由东西南北中,为他施咒……一次就够了吗?

“不仅如此,失去如意宝珠的龙,蛮戾杀心,日越增强,逐渐脱离控制,勉强凭众龙王帮助,压制杀心。但封印效力,一回回减弱,消失的

速度,越来越快,再下去,从数十年,剩数年,再到数月,会不会……哪一回开始,只能维持数日,或……数个时辰。”

“宝珠的影响,竟然这么大……”珠芽紧盯囚牛,慌急的模样,怕极了他会随时从眼前,消散。

她本以为,他只是遗失一件“物品”,或许珍贵,或许稀罕,万万不知,失去它,囚牛所要面临的后果,如此严重……

“最后,封印失效,他抵抗不住猛烈的戾息侵占,丧失理智,六亲不认,满心仅剩疯狂杀戮破坏……本王与其他各龙王,决计不能坐视不

管,任由他毁天灭地,涂害无辜,那时,即便百般不愿,特不得不——大、义、灭、亲。”

最末四字,龙主说来,轻缓如棉絮,似叹息,却显得那么沉重,狠狠的,在珠芽心口,袭上一击。

她不由自主打起哆嗦,寒意窜入骨髓,她开始发抖。大义灭亲?!

“……有这么严重吗?……那是你的猜测而已,对不对?是往最糟的状况,去做的假想的,对不对?……什么大义灭亲,什么毁天灭地,不一定会有呀……”珠芽口吐的每个字,都是颤着的。

“失去宝珠的控制,龙的兽戾,会将他逼向那一步去!”

“那也不用动手杀他呀!”

“不由我们动手,难道,眼睁睁看他闹个翻天覆地之后,再受天诛?!”手刃亲儿,为人父亲,最是心痛,她以为他很乐意吗?!

“不是……囚牛他…….他不是坏人呀,他明明……明明那么好,笑起来,总是淡淡的……抚篌时又好温柔……我没看过他动怒咆哮,也没失态出糗,他连扯喉吼过都没有!一定是哪里弄错,他怎可能……变成你说的那种样子!”珠芽拒绝相信龙主的说词。

囚牛此时的睡颜,安详稳静,犹似无忧无虑的孩子,酣甜、纯净,一点也不像深受蛮戾所苦……甚至,会被戾息吞噬、打败,沦为丧失

本性的可怕狂人。

“他是我见过最好、最内敛、最沉稳、最……最……”不是无言可说,而是她想说的话,太多太多。

他在她心目中。近乎完美无瑕。

她无法想象,会有那么一日。他将变成龙主口中,屠之而后快的祸害……

龙主无言,回视着她,并非不想反驳她,而是不愿再让她更难受。

“囚牛一定不希望变那样……”

她想碰他,她想抱他,但封印术力仍未完全吸收,在他四肢百骸间流窜包围,她不敢,怕坏事,怕干扰了他,只能泪眼汪汪,看他。

“赶快把宝珠找回来”

她突然喃喃说道,转头,望向龙主:

“是不是找会宝珠,他就没事了?不用受苦,不用担心受怕了?我帮他去找!我现在去——”珠芽起身,急欲行动,久坐的麻痹双腿,险些踉跄。

“你永远找不到宝珠”

“不试又怎知——”

“你,永远找不到宝珠。”龙主重申一遍,口吻笃定,不容置疑,觑向她的眸光,更是丝毫不见迟疑。

珠芽虽迟钝,但并不驽钝,她怔了半刻,一道念头,闯入脑海。

“……你知道宝珠的下落?”是猜测,是直觉,龙主的神情太不单纯,连她都看出端倪。

正因为知道它的去向,才能肯定她永远寻不着它。

珠芽突然觉得气恼,拳儿紧抡,捏在裙膝间,拧皱一圈软裙,闷闷的嚷:

“囚牛苦寻宝珠,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你明知它对囚牛好重要,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宝珠在哪?!看他辛苦奔波,看他无功而返,看他失望回来,你不心疼吗?!”

她光瞧在眼里,心,便疼的要命!

“傻小蚌,要是能拿出来,我藏着它做什么呢?”龙主幽幽的叹息,被无辜冤枉。他是如此自私的爹亲吗?怎可能宁见儿子受苦,而闷不吭声 ?

不是不做,是无法去做呀。

“你是说……难道,宝珠掉在一个拿不到的地方?”珠芽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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