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205)

她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不让这男人太骄傲。

要是夜里的打呼声能小一些,那就更可爱了。

接下来的四个深夜里,红枣新增了这个想法。

大半夜里,在海楼掌柜满脸歉意的央托下,红枣试图进入蒲牢房里,为全楼子“消灭”震天撼地的沉雷声。果不其然,又变成这样……一如前几夜,被睡意惺松的男人,一把捉进怀里,蚝首抵厚实胸膛上,抱得流畅顺手,已经养成习惯。

“你怎么又偷溜到我床上?”每早醒来,蒲牢的第一句话,像笑,像指控。

“……”她连费劲瞪他,都懒。推推他,要他放开交叠在她腹后的两条膀子。这男人,抱起人来,真是全心全意,一沾上死也不放……

他舍不得松手,掌心碰触到的软喇,真令人眷恋,但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儿,抡成小拳,捶了两记,催促着他。他只好不情不愿放开手,任她逃出他的怀抱。

“奇怪,我嘴里……怎么甜甜的?”他先是伸懒腰,下意识舔舔嘴,在口中尝到一抹微甜和香气。

还、还敢问哩?!她进房,为解救楼内所有人的耳朵,惨遭蒲牢逮入怀里,她努力开口,想唤醒意识混沌的他,他喉头一动,滚出几声咕嗦,她以为他就要醒来,怎他碎了一句“好吵”,然、然后一用嘴……堵住了扰人酣梦的声源。

红枣满脸辣红,实在是说不出口,自己被这男人“封口”。对于他的疑惑,只好当做没听到,偏过螓首,十指飞快梳整长发,装忙。

“我吃了什么糖吗?味道不错-一”想着,昨晚误吞了啥小玩意儿。呀,难道是鱼小二为客人所准备,用以安眠好睡的“沉香茶”?那东西带点甜味没错,又好像没这么甜……

她脑门内已是一阵沸腾,对他做着品尝后的结论,努力无视。

偏偏夜里情景,历历清晰,烙印于心……

他有张丰厚的唇,紧贴在她唇间,辗转吸吮,正因他介于半睡半醒之间,没空思考力道问题。完全的肆意探索,尝到甜美滋昧便欲罢不能,舌尖的攫握,一回比一回更加深,将她的抵抗、她的阻止,视若无物。坚硬如铁的男人,唇,竟也能丝滑柔软,吐出的气息好烫人,拂得发肤要燃烧一般……

“你吃了辣吗?整张脸涨成血红色的,耳朵也……”他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逼近,伸手轻捏她的耳垂。

她震得往后一缩,捂住红潮窜升得耳壳。

“我手很脏吗?你什么反应呀?”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是有这么讨厌他碰?!

“……我被你吓到了。”这是一半的事实。

“胆子真小。”他笑她。

他的笑声,紧随她身后,她头也不回,奔入自己房间,在他看不见的一角,努力拍打脸颊,以为这样就能拍散满腮的火热色泽。

“今天带你去看『海里飘雪』,开开你的眼界。”蒲牢在海厅里说话,声音传进房内。

这些天,他带着她跑遍不少地方。

他生活的海洋,对她而言,新鲜而神秘,处处皆有惊奇,她虽不常流露出雀跃的直接反应,但大多数时间,她那对眼眸都是亮的。

亮着欣赏的兴然。

亮着求知的欲望。

亮着对没见过的海中奇景,满满惊艳。

这种时候,他觉得她的眼睛美极了,任何星辰或宝石也远远不及。

想来有点蠢,他为她眼中那抹光彩,绞尽脑汁,要看它持续存在,不轻易灭去。

红枣从房内水镜里,确定腮帮颜色恢复不少,抹抹脸,梳给长发,换妥衣物,才出了房。

“海里飘雪?”怎么可能?那明明是陆路上特有的冬景。雪,如何存于海水之中,不融不化?

蒲牢嘿嘿笑着,不想太快破梗。说穿了,就是珊瑚产卵。珊瑚似树非树,像石非石,海城人民皆知,它是海中一种,会捕食、会产卵一每年特定时间,在幽暗的海夜中,大量的珊瑚精卵,喷洒而出,布满海空,密麻交错,点点白萤点点亮。

有人说,那景色,似满天星辰,有人则说,像飞雪。卵色有粉有黄有白,颜色斑斓瑰丽,他猜,她看了,一定会惊叹。

“对,海里的雪,奇特吧?”他故作神秘,卖了关子。“别再拖拖拉拉,准备出发了,要到达浅海,还有一段路得赶。”

虽然,他迫不及待想见她眉开眼笑,寻找教他迷炫的眸光,但珊瑚精卵共舞,受潮汐、月盈月亏、温度影响,仅在夜里发生,心急不来。

期待,浮现在红枣心里。

光凭想象,勾勒不出“海里飘雪”的情景……她的好奇心被高高悬吊起。

他让她,每一天,都有所期待。

今天,会带她去哪里?

今天,会看到什么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

今天,他与她,会伫足于何等美景之间?

她每回都好期待,而他,没让她失望过。

红枣脚步轻快,朝他走去,蓦地,两人之间,耸立起大片的水墙……不,与其说是水墙,正确来看,是镜。

一大面的水幕之境。

镜中,笑颜熟悉,温文灿烂,正是冰夷。

他先是朝红枣额首微笑,也不问这两人多日未归的原由,仿佛对两人安危及下落,不曾担心过。笑脸转向蒲牢,收敛了些。

“四龙子,儿香今早已离开龙骸城,你差不多也该准备回城。眼下,只剩你和二龙子尚未完成任务,两人抢当九龙之末……”

“儿香走了?”蒲牢挑眉。

“在城里等不到你,走得好失落。”冰夷仿效儿香临行前,落寂的神色。

“废话少说。我知道了。”可惜,蒲牢无憾,听完也不内疚。

“不是马上要回城来了?”冰夷见他态度消极,不像归心似箭。

“想回去,就会回去,不用你多管。”蒲牢摆摆手,顺势挥出掌风,打散映出冰夷形体的水镜,驱走音影。方才出游的兴致,徒剩些些沉闷。

“嗯……我们今早回去吧。”红枣察觉他表情肃穆,没见过这一面的他,似乎在挣扎看某事,逐提议道:“别去看海中雪了……雪,陆路上,年年都有,我看过好些回,不新奇的一-”

“那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无论她看见多少次的雪,都不是与他一块儿共赏。这是头一次,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

蒲牢拉过她的手,这回不落在她的腕上,五指紧紧地拢握于她的指掌间。

“我们去看海中雪。”决定好的事、答应了她的事,他不想更改,不想食言。不想……

“可是……”冰夷刚说了,大多数龙子皆已回城,交付任务成果,他真不心急吗?而且……他带回的“红枣”,是错得离了谱的,不早些回城,事后的补救,时间充足吗?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他握紧她。紧到像要揉进掌心之内,骨血交缠、脉络相连,每一方寸的肤,皆是密密相贴。紧到,像无声在说一就这样,别分开蒲牢的闷闷不乐,全写在脸上,藏不进心底。

即便眼前光景迷人,卵雪飞扬,颗颗晶莹,夜海中,缀亮缤纷,他也不瞧,秦半时间,维持着看向她的姿势。与她交握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掌心捏着小小的手,它好软,也好暖和,填满指掌,他心里却浮现一个念头——如果,牺牲现在拢进掌内的嫩茧一只,只要一只,够还不够?

“你握痛我了。”红枣不得不出声自救。蒲牢捏握得劲道,不知怎地,越来越沉、越来越重,超乎她的耐度。

他一怔,松了力道,五指仍旧扣着她的。

她想由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希望能弄懂他在烦恼些什么。

对,他一脸很烦、很恼、很不知如何是好的摸样。

“红枣熬汤,可否只取一只手,或一只脚?”蒲牢费了好大气力,勉为其难才说出完整一句话,而不咬碎一口龙牙,“这样,药效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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