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212)

就算他手掌又宽又大,却对那些小东西无力招架,它们湿濡了他的指腹,烫着指肤,同样从指缝之间汇聚渭落,挡都挡不住。

它们将他整治得很挫败。

“我不清楚……”因为治疗过程被蒲牢中途打断。

原先魟医吩咐她,须泡上半个时辰。

“我一点也不觉得难受、伤心,甚至感到久违的……安稳,为何眼泪还是掉个不停?”她困惑,需要有人为她解答。

自从爷爷过世,她一个独立,虽不至于面临生活困顿,布衣简食亦能平稳度日,不愿麻烦他人,她总是努力坚强。

有多久……没有依靠过谁?

有多久,不曾再被谁抱进怀里,揉揉发、拍拍脸蛋,让她能软软腻着、赖着,像个孩子,随兴撒娇,由着她任性?

现在,他搂抱着,虽然稍嫌懊热,也不似长辈疼宠晚辈的单纯搂抱,他太勃人,除了拥抱,不时摸摸这、亲亲那、上下其手,一整个不安分……

他的汗水、他的胡子、他的鳞,摩掌在身上,微微粗砺刮人,她并不觉得讨厌。

她将他搂进胸前,密密贴合,她努力展臂,环满他。

“是魟医的药汤,解清我出世便带来的余毒?让我得偿宿愿,体会落泪的滋昧?”

在他怀中,她轻轻喃语,吸着鼻,还在抽泣。

“若是如此,也不该是在……这种时候,让我哭得这般狼狈,好丑……”她的声音略略沙哑。

太羞人了……

竟是在欢好之际,哭成泪娃儿……

她还以为,她第一次的落泪,该是在危急、或绝望、或剧痛时……

之后,若要魟医商谈药效、成果,教她如何启齿,说得出口她是在什么情况下……

思及此,两洼泪泉滚流得更凶狠,还配上了艳红的颊霞。

蒲牢手足无措,慌张去揩她的泪。

“你……不会是回想起刚刚……后悔了吧?”才会泪水哗啦啦往外泼,他忍不住胡乱瞎猜。

“我才不是后悔”她连连摇头,否认得好快:“一点后悔也没有……”

边说,边哭。

他乱了手脚,猛昔她拍背,怕她哭到忿气。

“没后悔就好、没后悔就好,你哭成这样,害我很担心……你对我不满意——”他一脸很怕惨遭她“嫌货”的神情,非常认真的怕。

她听完,璞嗤笑出来,然后继续哭。

“又哭又笑,你是小娃儿哦?”见她露出了笑,蒲牢稍稍松懈,才有调侃人的好心情。

她不怕他取笑,带些骄纵的口吻,回嘴。

就算……她说得再任性,蒲牢都会包容她。

不知为何,她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算是『重新出世』就对了。”要不要找奶来喂她呀?

蒲牢笑着,真当她是小奶娃,揽在臂弯内,摇呀摇。

红枣眉止俱柔,喜欢被他这般对待、哄着,她突地想到:“有人说,娃儿之所以落地啼哭,是因为他们知道,投胎入世,才是苦难与磨练的开始。”

跳离轮回,才是天赐恩惠。

“那你没哭着落地,代表你这一世没有苦难和磨练,平安顺利。”

她眸儿微眯。

“……还能这样解释呀?”

他,将她懂事以来,便暗暗自卑的“隐疾”,说成……好事一件。

“是呀,大家都哇哇大哭,就你没有,他们哭入世苦,你说不定是带着笑脸来的。”嗯……儿时的她,一定长得很可爱、很讨喜、很粉嫩,软绵绵的……

“我喜欢你这种豁达的说法。”

红枣弯唇笑,泪珠滑过勾扬的唇角,笑意美丽。

“喜欢也哭哦?所谓的『喜极而泣』?”他把她按进赤裸胸膛,沉稳的声音在胸腔震荡。

“喜极而泣?”她重复着。

“你不也说过,快乐是会掉眼泪呀。”他自身是还没遇过开心到哭的情况啦。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她的眼泪是为欢喜而流,不要扶带一丝丝的悲伤或……后悔。

“快乐的眼泪……”她轻声呢喃。

她凝眸,看看他。

看他,为了她的眼泪,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好担忧、好要紧,仿佛眼眶滴下的泪,是钻刺在他心上,那般的表情。

她的心,都要为此融化了。

而无形间,化开的心,凝为有形的泪,盈掬在他掌,啜进他嘴里。

或许,她的无泪,是老天爷的一种厚爱……

因为,那时的她,身旁没有这样的人——

这样笨拙、却在意她,这样粗犷,却细腻珍惜她的人。

当年,痛失至亲,无论她哭得多声嘶力竭,谁来抚慰她?

谁能像蒲牢,不舍,爱怜,因她的哭、因她的笑,而悬念挂心?

兴许,她在等他的出现。

等待一个,能在她哭泣时,拥她入怀,轻言相慰,逗她欢笑的人。

在他面前,可以放声哭、朗声笑,不用佯装坚强,无须隐藏的人。

眼泪知道,那个人,出现了。

眼泪在等的那个人……

它再也不用强忍,哭吧,他,会珍惜的……

捧在他掌心的娇颜绽放清艳微笑,随其颔首。

豆大的泪,一颗颗、一点点,酒下。

她开口,嗓音饱合清脆笃定:“这是,快乐的眼泪。”

她将他抱紧紧,紧到每寸肌肤没有空隙,最赤裸纯真的贴近。

“我以后变得很爱哭,怎么办?”她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

太依赖他的话,怎么办才好?

“只要不是痛苦的难过的泪,要流多少都没关系。”他说。

红枣闭上眼,听看他的声音,热泪盈眶,好想……扑进他胸口,安心大哭。

蒲牢不懂见好就收,一肚子实话,继续说下去。

“你刚躺在我身下,一身粉嫩,脸蛋红通通,模样好娇、好美、好妖娩,一边喊我的名,盈满泪水的眼瞅看我,让我好亢奋——”他一点都不介意这样爱哭的她——限于床第间,受尽宠爱的狂欢泪水——时常出现哦。

她“打”断他的话,一拳送他。

色龙!

鲜鮻灵参凤涎麒角云水蟠龙梨仙酒金耳红枣汤,开煮之日,遥遥无期。

姑且不提六龙子带着“鮻”,由地牢逃出,眼下不知去往何处,药材少去这一味,如何能煮?

再者……

狐神勾陈,一只得道成仙的才狐狸,恰巧光临龙骸城,怡巧听闻六龙子劫狱事件,也那么怡怡好,鲜鳞灵参凤涎麒角云水蟠龙梨仙酒金耳红枣汤,他饮过,对其功效,一清二楚。

修长手指轻轻梳撩浓红长发,再墉雅地托向脸颊,女交好的面容,嘻笑的姿态,无一不美、无一不魅。

“那滋味……永生难忘,可龙主说它能治心头郁结之症?怎么与我印象中不太一样?”

“勾陈大人,嘘——”

龙主慌张挥手,想阻止,但太慢,不及勾陈轻笑过后,娓娓诉来的实情。

“鳞的金鳞带毒,灵参不甘心死,也大放毒性,仙酒无毒,但能催化众毒,激出最烈药性,凤涎微甘小毒,麒角是指麒角枕,而蜚麒麟之角,剧毒,云水是毒蛇之名,蟠龙梨听来可口,万万不能食,金耳是毒菇一种,红枣……只是想让汤尝来有一点点甜昧。”

勾陈稍稍停顿,呷饮鱼媲奉来的热茶沫,润完唯,才再笑道:“这么毒的汤,一碗喝下,用不着半步,立即喷血暴毙,算算……确实是某种程度的治病方式。”

真相,令人咬牙切齿。

原来,几名龙子耗费时间精力,所寻齐的药材,根本不能拿来治病,一切,全是龙主和魟医的阴谋!

戏耍龙子们的阴谋!

纯粹看不惯儿子们的拂逆和不孝,才想出诡计,要教他们忙碌奔波,报报小小冤仇。

“难怪,我吃完蟠龙梨后,脑袋都有些昏昏的。”九龙子回忆着,那种飘飘欲仙的晕眩感,是中毒啦?幸好,他头好壮壮,区区小毒,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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