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220)

话语,消失在他蛰袭而来的唇间,擒获那般甜美的声音、甜美的小嘴,以及倾吐而出,最甜美的情意。

一字一字,吞噬入腹,化为骨血,喂养他的贪婪,和渴望……

她无法再说,也无须再说。

迟钝的他,在这一刻,聪慧起来。

完全懂了。

懂了他是如何地被她所爱着。

他贪心吻看、吮看,丝量不客气,甚至,想榨取更多。

她放任这样的他。

面对他的索求,她给予,她回应,她也同样,渴求看他。

“你是在领取奖赏吗?”这么热切?主动缠着索吻,像舔食饵食的猫儿,简直是要魅惑人。

“我今天的表现,不值得奖励吗?”她贴看他的唇,一啄一啄,喘吁吁笑了。

收获前的耕耘,她可是尽心尽力做了呢。

“行为不值得,心意无价,有赏。”虽然他没资格说,但……愚勇,是不好的行为呀!不鼓励。

“赏什么?”

重新封了她的嘴之前,他低低轻吐,“我。”

这奖赏,正合她意。

领赏了,来呀。

曾答应过,偶尔,带她回陆路上去,呼吸新鲜空气,见见故乡朋友。

出口的承诺,总是要还。

蒲牢心里,忐忑,担忧,充满不安。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再踏上这块土地,不希望她去忆起,在陆路上才能拥有的那些……

偏偏——

“我想回去走走、看看。”某一日,她主动开口,道出要求。

回去。

自然是指,她自幼生长的家园。

再不情愿,蒲牢也只能点头,择期不如撞日,带着她出了海空。

蒲牢满脑子全是胡思乱想。

万一,她下一句说:我不想离开沇川……

万一,她说:我不想再回到冰冷海城里,我不走了。

万一,她开口求他了……

该怎么办?

“蒲牢?”

红枣撩起帽纱一角,在浅绿色薄纱底下,脸蛋浮现忧心,轻唤他。

她不解,从站上海岸开始,他便心在不焉,双眉皱燮,唇不时抿撇,神色困扰,嘴里念念有词。

与她交扣的手,总是不自觉绞紧,把她握紧,掌心一片的汗。

他,不舒服得……很明显。

他快手拔下帽纱,拢平,确定它覆盖完好,没让旁人窥见她的容貌。

他们正乘坐轻舟,泛行于沇川河上。

舟上仅仅三人,船夫、蒲牢,以及她,即便如此,蒲牢仍是小心翼翼,不许半点闪失。

他怕她会被故友认出,热络交谈起来,聊着他无法参与的往事,牵动她的思乡心情。

“你习惯这儿的燥热,是吗?”她拎起手绢为他拭汗。

比起龙骸城,沇川燥热许多,当头的炙阳,虽有稍偏,河畔楼影落入河面,带来些些遮蔽、些些荫凉,仍不及龙骸城的沁爽。

他摇头,没说话,还操着莫名的心。

两旁河畔,绿柳正翠,一阵阵微风,抚得细叶曼舞,一屋一亭、一树一石,两两相衬。

海中一日,人间一年,只是谣传。

她再回到这儿,并非已过十数年,她离开沇川快满一年,城里景致略有增减,瞧得出变化。

“那处水榭,先前好似没有……”红枣指向右边河畔的新建物。

那儿……记忆中是片草圃,不大,一大群毛孩子,最爱在上头打滚白天扑蝴蝶,夜里还能躺平赏着流萤。

“夫人以前来过沇川镇?”船夫划着桨,熟练而优哉。

“嗯……”她只能这般虚应。

她识得这位船夫,他姓胡,她唤他胡叔,他总爱跟她买两坛药酒,说是夜里喝一小杯,好睡。

“水榭是半个月前盖好的,下方是歇脚亭,小梯子上去,则是祠堂。”

“祠堂?”

“祭那些在沇川里失去性命的镇民,前两天,才又溺了个小女娃,娃儿入不了家祠,就送进这儿。”船桨拔水,声音清冽,掩住船夫的低叹。

当轻舟行经水榭之际,红枣双手合十,诚心一拜。

“这河啊,平时瞧它温驯,带走的人命还真不算少。”

“沇川…仍会时常泛滥酞灾吗?”她问。

“少多了,瞧,以往这个时节,年年涨水年年淹,说也奇,就今年没淹,河水平得像面铜镜,还能出船做生意。”希望明年同样如此,川水宁静。

第二十四章

船夫笑声爽朗,续道:“以前相信河里有神,早晚对着沇川拜,求河老爷心花怒放,求河老爷大发善心,求呀求,求来的还是河水暴淹,现在,没人求了,反而风平浪静。”

“城里人……不再拜河老爷了?”

“哪有什么河老爷?就是一只蛟嘛,大伙亲眼目睹,还看见那只蛟被龙神给香进嘴里。”

薄纱底下的眼,淡淡瞥向身旁男人。

胡叔若是知道,那条“天蛟龙神”正坐在他的小舟上,不知做何感想?

“夫人怎么听了……一点都不吃惊?”这件事他时常拿出来说,当成神话故事一样,外地游客最爱听此类神怪,听完都会喳呼个好半晌,他倒是头一回载着这么……淡然冷静的夫妇。

一个,脸绷得好凶恶,浑身发散着“本大爷心情差,别来招惹我”的气息,让他连试图去攀谈都不敢。一个面蒙得好彻底,不知是貌似天仙,不想分人欣赏;或是貌若无盐,羞于见人?嗓音倒是清脆好听,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蛟耶,从河里窜出来!比镇东的豪华大酒楼,高出半层楼有!……您是不是以为我在胡诌呀?”

“不是,我听了嗯?很怕,蛟耶,世上真的有?”她很尽责,扬了一下声音,给了胡叔想要的“反应”。

“真的真的真的!”船夫胡叔连说三次,头点得可猛烈了,“不过,蛟也不算什么,那条火红色的龙,巨大威武——”

接下来,再多的描述,也不及红枣对“那条龙”的认识。

船夫胡叔开始叙述那一段,有河蛟、有龙神,还有迫嫁河神的苦命女子,交织而成的故事……

自己经历之事,由旁人口中听来,颇为新奇,那是透过第三人的眼所看见的情况,与实情多少有些出入。

例如,胡叔对于龙神吃完河蛟没放过苦命小女子,反倒行径同样恶劣,强迫小女子投海,胡叔可是骂了好半晌,滔滔不绝呢。

“大家求龙神放过她,她完全不理,强硬坚持……都不知道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大家事后哭了好几日,心里头,多难受呀……”

红枣不打断胡叔的说书情绪,静静聆听,偶尔点头,偶尔应声。

知道镇民们为她难过,她窝心,也自责。

她平平安安活下来,却无法捎来信息,让他们宽心……

胡叔的神情,分明仍在责备他自己……

“那位姑娘……不会乐见你们为她伤心、难过。”红枣希望镇民们皆能走出阴霾,可也仅能淡淡劝道。

“我们知道她不会责怪我们……她是个好姑娘,正是知道才更不舍,要是她还活着……多好……”胡叔大概也自觉感伤的情绪,会破坏客人的游兴,悲哀的神色一敛,不敢在脸上多做停留。

抓起颈上的巾子抹了把脸,将汗呀泪的全吮进巾布里,巾子一离脸,又是张热络的笑脸。

“老爷夫人您们瞧,那是沇川镇的钟楼,每日固定敲三响,一响是天亮,二响是正午,三响是歇工回家吃晚膳……”轻舟靠近的城景,胡叔立即介绍起来。

“胡……船夫大哥,请在前头岸边稍做暂停,好吗?”红枣在下一处河湾前,出了声。

“夫人,您要做什么?”

“我想买两块菜饼,它的滋味教人好怀念……”

“您真内行,婆婆的菜饼可算是沇川的特产呢。”胡叔操着轻舟,利落轻松地将小船靠岸,还没泊妥,便先朗声道:“蒋婆婆,我船上客人要买菜饼,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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