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226)

那就不该用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口吻,那样的眼光,说出那四个字啊!

多容易教人误会呀?!

我只要你。

应该修正为——我只要你这只“白龙坐骑”。

到底对“白色的龙”,有多偏好呀?

白色,确实是合适她的颜色,像她身上一袭素白霓裳,烘衬得她纯净的仙息更为清晰。

感觉仿似是……用最干净的初雪,堆塑出来的仙子。

他望进她的眼,始终,只看向他的那双眼。

她究竟……在看什么?

“我只要你。”她又说一遍,口吻与先前是同等的笃定,“你不想弄脏双手,无妨;你不想劳动筋骨,无妨;你不屑与妖物有接触,无妨。”

她稍稍停顿,不是迟疑,而是看他一脸呆愣,忍不住扬起轻笑。浅,而美丽。

“你只要在我身边相陪,就够了。”

此话,配上她的笑容,简直像是——

她不是在选坐骑,而是……挑男宠?!

没见过哪位天女这么饥渴,不会是仙缘太差,没几个知心仙友,孤独太久,所以要找人陪?

所以,瞅着他的眸,被冀望的光芒填的满满?

好望抖了抖,突然寒颤上身。

“你确定……你欠缺的,不是一只小狗?”

“你答应了?”

四龙子蒲牢的音量大,加上过度惊讶,而忘了收敛,吼声响遍全楼子。

好望挠着头,一脸苦笑。

第三章

“你怎么会答应?!而且……一点反抗也没有?”蒲牢难以置信,换成是他,不大吵大闹个三天三夜,决不罢休!最好是吵到矮冬瓜自动收回成命!

是呀,他怎么会答应呢?好望也一直反覆思索。

大概是……她的眼神吧。

被她那样看着……

那样乌灿、晶亮,却又是孤寂的眼睛。

“要拒绝仙人的请求,不是容易之事,不过,也没让他们予取予求的道理,总得讨些好处,我们才会点头。”睚眦以自身为例,务实说道。

虽然按惯例,那一辈的“战龙”受聘于仙界,可却不是做白工,单凭“为求世界大同”的广大慈悲,就想要他们出生入死,把自个儿生命安危抛诸脑后,只为换得众生安康?

抱歉!龙的胸襟没这么宽、没这么大,也没这么闲。

睚眦答应成为武罗使兽,而武罗同样承诺,每一年与睚眦比试一场。

这对好杀好战的睚眦来说,是最甜美的诱饵。

上一辈的“战龙”,听说则是换取一个“儿子”,让命中本该无嗣的他,喜获麟儿。

“她答应给了你什么?”

那位矮冬瓜天女,拿出哪种好条件,使老三点头?

“没有耶。”好望摇头。

“什么也没有?!”几只龙子全发出质疑之声。

“因为,听起来满轻松的,不用花费我太多力气。”

“跟战斗天女一块出战,不用花费力气?!她诓你的!我随武罗去除魔时,哪一次不是弄到浑身腥臭,全是妖血的恶心味道?!有时更是大伤小伤,或扁妖扁到筋骨酸痛!”

睚眦直觉认定,好望受骗了!

为了纳龙子于座下,矮冬瓜天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谎话都说。

神,不打诳语——讲假的吗?

他睚眦是实例一,另一个活生生的“教训”,正优雅闲逸抚奏箜篌。

睚眦指过去,要好望看清事实。

“你再瞧瞧大哥——他当战龙,当到连如意宝珠都给击个粉碎!你怎么还会相信这是件轻松差事?!”

“是不是她骗你,说她的工作只是捉捉害虫,捕捕苍蝇?”五龙子狻猊猜测。存心刻意不提那些“害虫”,只只三头六臂,兽狞蛮暴?

好望一笑,眉目弯弯。

“她倒是没骗我,我也不认为当仙人的使兽,可以多悠哉容易。”他没有这么单纯好欺。

虽然,他时常处于刚睡醒,一脸惺忪,或是眺赏远方奇景,悠哉放空——他的表情总带些憨厚,虽无损俊逸,却少了点精明干练。

并不代表他真的很蠢,只是面对扣人心弦的美景时,他勿需费神去勾心斗角,去谨慎提防。

而且,她不像会说谎的人。

思及她有话直说的率真,还有不说则已,一说便乱七八糟,精简得吓死人,好望便忍俊不住,想笑。

“不过,她亲口允诺,杀妖,没我的事;捕猎,用不着我,我只负责载着她,往斩除妖佞之处,其余的,她一个人去忙,我挑个清幽舒服的地方,继续睡。”好望将她说过的话,转述给众兄弟。

“有这么好的事?她不会命令你帮忙?”睚眦眯睨着眼,心存怀疑。

“她说,不会。”好望回答。

“即便,她被一百只妖兽围攻,命在旦夕?”狻猊也对此诸多保留。

“她说,她没问题,不用我操心,我睡我的。”她的担保可是自信满溢,完全没有迟疑。

“她说什么你全信?”蒲牢忍不住扬声。还没变成她的坐骑,已经满口“她说,她说”,这怎么得了?

好望想了想,点头。

“因为,她说那番话时,表情很认真,不像敷衍或胡诌”没有不信她的道理嘛。

“三弟,已经订契了?”大龙子出声,与指尖流泻的篌音,水乳交融,毫无违和,甚至,清嗓更胜清乐一筹。

“嗯。”好望本能摸摸额心,那里的灼热已经微乎其微,几乎感受不到辰星当时指腹的温暖。

她用她的手指,在他额心中央,无形地写下她的名字。

辰星。

订契,天人与使兽之间,定下互助契约。

天人以真名隐烙在使兽额心,日后只须天人呼唤,无论千里迢迢,使兽都能听其召唤,立即赶至。

契约时效,以及毁契的条件、后果,在订契那一刻,双方同时认可,便可成立。

“即使如此,多言无益。三弟,你好好去尽使兽分内工作,不存二心,也不轻慢视之,兴许,对你亦是种磨练。”大龙子乐见其成。

三弟什么都好,就是懒惯了,给他些事去忙,未尝不是助益。

“我知道”好望倒不曾后悔答应。

一方面,是随遇而安的心态,让他鲜少庸人自扰,尽想些悲惨情况,另一方面……

他会答应,实在是……他拒绝不了。

他还是头一回,遇见了某个人……这么想得到他的人。

我只要你。

这若是情话,不管是多刚强的人,也会软成绕指柔吧?

你只要在我身边陪着,就够了。

到底是多孤寂的仙人,才能流露出那般的眼神?

她用着近乎“贪婪”的眸光,在看他。

对,贪婪。

像要立刻把他抓到掌心,而且永远不放手……那样的贪婪。

这两字,说给兄弟听,只会换来几声的嗤之以鼻,谁也不肯相信吧?

冰一样的天女,怎可能会有“贪婪”眼光?

连他自己,都曾觉得“大概,是我多心了”的错觉。

他拒绝不了她的眼神,她的央求……

虽然,她没有真的放软声音,放低姿态,拜托着,恳求着,可她一字一句,轻易听出,只要他肯答应,她什么都由他。

“是对白鳞色的龙,有多疯狂迷恋呀?”

好望来到千年珊瑚树梢,独坐远眺,长发随着海波飞舞。

海景绮丽,宽阔无际,本该心无旁骛,一如以往的愉悦,欣赏光影变化。

可是,脑子里浮现了这个疑惑。

“如果,我不是白鳞龙,是不是……她也对我不屑一顾?像对待我兄弟们那样?”

答案,并不重要。

是或不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只是……有些疙瘩。

那种“谁来取代都一样,是白鳞龙便好”的感觉,有些……不太开心。

不过,事实上,他就是只白龙嘛,当然没有假设性的必要。

他又不可能哪天睡醒,突然由白变黑,若真发生那种惨事,才开始需要担心她会因为他的鳞色,而弃他与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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