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233)

与她不熟识之人,或许根本分不出其中差别,只觉她眉冰目冷。

可是他呀,几乎已经完全能瞧懂,她眉宇间细腻的心思。

没错,她动怒了。

当时,站在仙松的不远之处,双眉俱拧,芙颜凛冽。

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她这种神色。

冰晶的眸里,燃了一簇火。

“因为动了怒,所以责问我,你与那些花天女,哪一方活泼可爱?和哪一方说话,比较自在有趣?非得要问出个满意答案。”

“我没有。”辰星自己都未察觉的思绪,被他一语道破,即使错愕,又是难以置信。

“嗯?自己回想一下,有?没有?”他觉得逗弄她,很是新奇有趣。

特别是她反应钝钝的,对于领悟,比别人慢上许多。

当她开始回想,察觉,发现,惊悟之后,她双腮的色泽会逐渐加深。

那是介于红与粉之间,任何颜料也仿效不出的天然艳色。

像现在,她的脸,又粉了起来。

好似真的……有。

她方才的行径,因他的点破而渐渐明朗。

她有“动怒”,气那些花天女的示好和亲近。

她有“责问”,虽然口吻平淡,没有撒泼吵闹,却迂迂回回,想从他口中,听见他是否喜爱花天女们,更胜于她……

好望双掌托扶在她身上,无法动手去捧她的脸,于是,以额相抵,语气含笑,调侃她:“脸不要再红下去,会熟掉的。”像海虾遇上热水,一直红,一直红,就熟透了。

他额心的热度,传递了过来,煨得她面颊更烫、更火辣。

她几乎想开口,要离他远一些,他让她……变得好奇怪。

好似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失去了冷静、冷淡和冷若冰霜。

只是被他抱着,就只是……两人额心相贴,如此而已,她竟感觉吐纳窒碍,四肢发软。

呼吸着他的气息,被他额前那缕银白,轻轻挠弄,发与肤,都能强烈感受到他……

她必须扶在他臂上,才能阻止自己软成一滩糖水。

他的眼,是最美丽的大海,清澄,也深邃。

“你这么开爱,可以吗?”他沉笑。在他面前,露出女娃儿的娇态,不太好哦。

可爱?她?

从拥有人形,随武罗入席天界,迄今没有谁将这两字,套用于她……

她掌心之下,隔着衣物,碰触到他臂膀上片片增生的鳞。

冰冷、坚硬,又被他的体温烧得烫手。

“你的鳞……”

“我很努力控制它了,它,似乎不太听话。”

“怎么了?”没发过鳞的她,自然不懂龙鳞的脾性。

“嗯……大概是太亢奋,血脉愤张,龙鳞就会这样。有些东西……不是叫它安分,它便会乖巧顺从。”

例如,龙鳞。

例如,雄性禁不起刺激的下半身。

例如,心。

这些玩意儿,即便喝令它们“不准有所反应”,也不见得能按捺下来。

此时此刻,这三者,在他身上全部……处于“造反”状态。

因为她的模样,实在太鲜嫩可口,害龙鳞浮现、害欲望勃发、害他的心窝深处一阵燥乱,跳得急迫,撞得凶猛。

“你亢奋什么?又为何血脉愤张?”身体……不舒坦吗?

让他亢奋、让他血脉愤张的人,正一脸认真、一派无辜,还带着些些担心,问着:你亢奋什么?

“迟钝耶你。”他只能笑叹,轻撞她的额心。

“迟钝的,何止是她。竟连我的到来,都没有察觉。”

不速之客,突兀降临。

以轻蔑之哼,破坏两人之间的氛围。

而比冷嗤更快的,是不速之客的袭击!

掌气带动大量黑雾暗息,迎面而来——好望闪身不及,勉强用双臂去挡,将辰星护进臂膀内。

第八章

肘部的龙鳞与掌气相抗,交击出火光。

黑雾内,暗青色光刃刹刹飞窜,宛似货物,划破好望双袖,露出更多白玉龙鳞。

光刃击中的鳞,发出脆玉之声,短暂碰撞,弹开。

鳞,坚硬无损,连擦痕都没有。

只是……莹白的颜色染上了黑,蔓延速度之快,几乎眨眼瞬间,他的两条手肘,已看不见半分纯白。

好望试图逼散侵蚀而上的黑泽,却徒劳无功。

“这是……毒?!”

来者摇头,扯笑——丝毫不带笑意的“笑”,给予正解。

“错,是瘟。”

不速之客飞腾于半空,左袖空荡,内无手臂,只有淡淡的墨色轻烟,从袖口间袅袅飘散。

从容的五官,温润的浅笑,眉与眼,尽是一片祥静。

清臞形韵,与天人相仿,仅除了印堂之间,浅浅的黑笼罩在其上,增添几分诡艳。

入魔瘟神,天厉,来者不善。

情况,有点糟糕。

说“有点”,实在太轻描淡写。

情况,很糟糕。

好望没有想过,所谓瘟神,是那副长相的家伙。

他还以为,瘟神,应该要病痨残疾,一副捧心托腹,咳声叹气,时时像要暴毙身亡的破鬼样……

天厉完全没有。

况且,加上“入魔”两字,最起码,也该有几分入魔的味道吧

他更没想过,瘟,是如此棘手的东西!

姑且不论他泛黑的龙鳞,已经漫满半具身躯,瘟情啃蚀血肉,带来了刺骨的痛。

最不妙的是,辰星并未幸免,也遭瘟毒波及。

他用双肘去阻挡天厉时,并无法完全抵御瘟息,乱窜的暗青光刃划伤了她的颈。

一丁点的小伤,瘟毒渗透的狠厉,却毫不稍减。

“真是乐极生悲……”好望有感而发,气息紊乱间,吁了声叹。

调戏她,调戏的太欢喜,太快意,连敌人杀到身后来,都没惊觉,活该沦落这种悲惨下场。

“你还好吗?”他低首,问着拥入怀中的她。

“嗯。”她面容清平,不见异状。

“脖子黑了一大片,痛吗?”在那张淡然芙颜下,肩颈之间,瘟毒的情况,可一点儿也不轻微。

“没有任何感觉。”她照实说。

好望苦笑,也带些释然。

“这时候,我还挺庆幸你没有痛觉。”至少她不用品尝噬骨之痛,在糟透的现在,算好事一件。

“包括知觉。”她淡淡补充。

她对瘟毒的抵御力,比他想像来得更弱。

或者……天厉的瘟毒,是针对仙人而来?

“……动弹不得,是吧。”好望了解了,目前情况,一伤一残,还有一个,继续追杀。

两人被天厉逼进暗林,正藏匿于巨岩后,压低声音交谈。

“好望,他要找的人是我,你把我放在岩石上,当成诱饵,趁他分心,你赶快找人为你解瘟毒,仙界有守门貔貅,能除百瘟——”

“别说傻话!”好望压根不听她说完,特别是这种无意义的废话。

他绝不可能抛下她,单独逃跑!

“你身上的瘟毒,蔓延太快——”环在他胸前的手臂,已经呈现可怕的暗黑,她……很担心。

“暂时还撑得下去。”

“他不是一般般的瘟神,他已经成了魔——”

“嘘!”好望捂住她的嘴。

天厉正腾行而过,在半空中,衣袂翩举,仿似悠哉散步,神色怡然。

真难与“追杀”连接起来的脸孔。

要追杀人,起码表情凶狞些嘛。

好望隐藏两人气息,即便身受瘟毒所蚀,这种护身之术,他还有余力施展。

天厉走得很慢,像朵随风吹拂的薄云,敛眸的侧颜,不见成魔的佞邪,只有清浅的淡漠。

他没有左右搜寻,没有翻找草丛,他仅仅笔直前行,目光专注不移,望着远方。

时间拖越久,不利方,当然是好望与辰星。

毕竟,瘟毒发作起来,会带来何种影响,尚不完全清楚。

不过,光从泛黑的手臂上,传来的麻痹刺痛,大抵不难猜测,瘟毒发作的话,恐怕连想维持清醒,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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