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86)

“可惜这身子老养不好,补汤补药也都吃了,怎不见你多长些肉呢?”

“女儿现在已经胖许多了呢。”

“再丰腴些更好看……唉,也别那么好看,省得王少爷对你不死心……”心情好矛盾,希望女儿样样都好,又不希望女儿太好而遭恶徒纠缠不放,两难呐。“你今儿个又去上香了?”

“恩。”

“有没有替自己求段良缘?”

“女儿求爹娘身体健康。”

“老是替爹娘求,都不求些自己的事,你这孩子,真是傻气。”

“这是女儿该做的。”

“老天要是有长眼,就快快治好你的病,再赏你一个良人,爹才能真正安心。”为子女一生操心,是全天下父母的宿命。没嫁娶的担心,嫁出去的,又要烦恼嫁得好或不好……

延维摇头晃脑,厅里父慈女孝的戏码,她得强忍鸡皮疙瘩,才不至于猛翻白眼,又听到林师傅数落王少爷的恶形恶状,说着:

“若嫁给王少爷那种人,所有爱惜你的人都会难以放心,时时为你担忧不已……”

这番话,让延维眼睛为之一亮!

所有爱惜樱花的人都会难以放心,时时为她担忧不已!

也包括狻猊,对吧对吧?

这真是……太好了!

大家皆不舍林樱花嫁给恶少,一旦嫁了,该烦恼的烦恼,该心碎的心碎,该担忧的担忧,该舍不得的舍不得——嘻嘻嘻,而痛快的,就哇哈哈大笑得很痛快!

延维愉悦起身,妖魅的艳笑,花儿绽放一般,浮现脸庞,呈现娆异美感,发丝挠过冷冷眯笑的晶眸,过多恶意的喜悦,满溢了出来。

“王少爷,你等着吧,我延维大发慈悲,马上就帮你迎娶美娇娘啦!”

书院外,蜚短流长,诸多揣测说法,传得沸沸扬扬,却皆未能证实,而林府之内,同样充满困惑不解,疼爱女儿的林师,怎会一反往常坚持,要将掌上明珠嫁予他口中唾骂的纨绔了弟?而且……还是急迫地硬逼女儿上花轿。

王府自是乐于看到林师傅的改变,开怀恭送林师傅离去之后,立即动用财力人力,用最快速度,办妥一切繁琐婚俗。

不到七日,结满喜气红绣彩的花轿,一路招摇前来,轿子四周系挂的五彩流苏,摇曳如浪。

虽是纳妾,派头不输当年王少爷迎娶正妻的铺张,一切比照娶妻规模,明媒正娶,八人大轿,给足林家颜面。

林樱花不懂,日前,爹亲还慈爱地与她说着,若嫁给王少爷,她是注定要吃苦,虽然生活富裕,锦衣玉食,然而心灵贫乏,她必须与其他女人争抢丈夫的宠爱,加上她身体荏弱,无法生儿育女,在府中地位自是无法高升……言犹在耳,爹亲竟唤她入厅,抛来的头一句晴天霹雳便是——

“爹同意你与王少爷的婚事,王家择期上门迎亲。”

她险些晕厥过去,勉强搀扶方桌才能站稳,追问理由,她爹只是坚定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彰示他所做的决定,不容更改。

樱花自幼习读三从四德,在家从父,爹亲的命令,她焉能不从?

即便心里委屈,亦仅能和着眼泪往腹里吞,怯怯等待成亲日到来的短短几日间,她病了一场,缠卧病榻,在无人注意时,默默垂泪。

而婚事的筹备,并未因她发病而有所延后,依旧如火如荼进行。

兄长和娘亲试图劝说林师傅改变心意,个个皆遭斥骂,一位温和儒雅的老书生,为何变得如此不通情理,谁也没个正确答案。

樱花相当认命,接受了爹亲的安排,并不抵抗或争取,直至成亲当日的清晨,她悄悄去了寺庙一趟,献上最鲜艳的香花,向老天爷祈求,爹娘别再为她争吵,娘亲别为她哭伤了眼,兄长们别为她担忧操烦……

她掉着泪,一拜再拜,唯一不敢奢求的,是有谁能来救她逃离那个隐约已知的可怕未来。

礼佛归来,心,平静许多,也或许,是心冷了许多,她温驯坐于铜镜前镜里映照出的美丽人儿,没有半点新嫁娘该有的羞涩或欢喜,任由丫鬟为她装扮扑粉,更换红袍霞帔,束绾青丝,点朱唇……

林府办喜事的味道太淡,府里人脸上全是愁绪,又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有个咯咯发笑的愉悦笑嗓出现,简直令人发指到想吆喝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一顿先。

除了延维,还有谁会如此丧尽天良?

全府结满的灯笼火光,在她身上黑裳辉映出妖艳红泽,雪皙粉颊,染上薄薄一层的烛红,仿佛胭脂般的嫩赭色,薄瓷肌肤更显无暇剔透,唇间略略高扬的笑意,使她更艳、更美,炯炯晶灿的美眸,娇懒注视一切。

“言灵真好用……”玉荑爬上粉软腮帮,慵闲托住。

用短短几字,操控林师傅的言行意识,要他乖乖奉上闺女给王少爷当小妾,他不也只能照办?呵呵。

多亏人类这种神智薄脆的弱小生物存在,让她恢复不少自信,不然真以为自己言灵功力大退步——拜狻猊之赐。

时近黄昏,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林府,完成迎娶仪式,红巾盖头遮覆的新娘,由左右丫鬟搀扶出,坐入富丽堂皇的大红花轿。

浓密交错的树梢间,遁隐了身影的延维站起身,脚尖轻灵一踏,悄声跃上花轿轿顶,裙儿一拢,盘腿坐下,准备轻轻松松,让人一路抬回王府去看好戏。

她爽快甜笑,听着起轿吆喝声响亮传来,坐在轿顶,如置云端。

当狻猊发觉眷恋珍视的女孩另嫁他人,还是嫁给众人口中的“有钱废物”时,他脸色会何等精彩,光是想象,想叉腰狂笑的念头,怎么也忍俊不住。

这回,吃闷亏的人,轮到你了吧,狻猊?

跟我延维斗,你还不够格!

伤人身体不高明,伤人内心才高竿。

她就是要狻猊后悔莫及,来不及由魔爪下救出林樱花,一旦她成了王少爷的人,狻猊那颗悄悄暗恋的心,只能沦为严冬中最后一片落叶,在冷冷寒风中,飘飘坠地,化为来年春泥。

期待,期待!洞房花烛夜快快来,等明儿个大清早,她再为狻猊送上王林两府喜讯,狠狠打击他,哈哈哈……

轿里,传来林樱花强忍下来的呜咽,很小,很细微,不愿让周遭人听见而心生怜悯,所以她努力咬住下唇,却咬不住唇间颤抖。

延维听到了,选择无视,她和林樱花没有恩怨,算林樱花倒霉,成为狻猊心里暗暗爱慕的珍宝,要怨,去怨狻猊吧。

在延维百般期待之中,花轿晃呀晃,半个时辰后,进入了王府内。

接下来冗长到让延维想打盹的拜堂礼俗,她忍着哈欠,觉得人类真麻烦,做事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送入洞房!”

总算盼到结束,延维兴冲冲跟在新郎新娘身后,行经豪府数处曲折长廊,转进繁花盛开的华奢院落,抵达张贴火红色大“囍”字之房。

新娘被安置在红幔妆点的喜床间,整晚合不上嘴的开怀新郎倌,由亲朋好友架出房,继续狂欢饮酒,接受众人恭贺他如愿抱得美人归。

延维打量偌大宽敞的新房,舒适是颇舒适,也相当庸俗,囍字剪花,红得刺眼,金箔镶边,营造奢华氛围,夺目绚烂,偏偏不是她钟爱的颜色,若满屋子的红全改成墨黑色,她才觉得顺眼。

勉强挑了房里最教她满意的安乐椅坐下,椅背精雕着枝叶纹,纹路间

以彩石嵌成花苞,座椅扶手磨得细滑顺手,光可鉴人,椅内塞下一个她之外,还能多摆两个绸花绣枕,空间依旧不嫌狭隘。

底下半圆的木牚,轻轻摇晃,弧度平稳舒服,静悄悄呢。

嗯……这回的战利品,就由这张椅子来担当吧,日后她在情侣退散楼里,坐在椅上悠闲摇摇,边吃美味香嫩的甜品,回味此次的痛快战绩,嘴里甜品定会更加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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