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娃+鱼姬+烟华+珠芽+红枣+辰星+无双+凤仙+小九(神兽录龙子之卷)(9)

“睚、睚眥,我想去看那个……”她指指街市一角,方形麻布铺地,上头搁拢许许多多小玩意,有陶娃娃、铜铃、各式香包、玉玦、童玩、花瓶等等,一两名小童正拿着竹编圈圈在投套小玩意,套中哪个,胡子大汉便将哪个玩意递给小童,看起来好有趣。

“去呀。”睚眥停在一摊刀剑铺外,打量铺外展示的几十把兵器。

“你陪我过去。”

“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瞧得着你。”他塞给她一绽银,鼓舞般轻推她的背。

“一起去啦……”

“你不敢去就别去。”他双臂抱胸,挣开她揪紧的小手,铁了心瞪她。

为睹一口气,她迎战他犀利眸光,一点也不服输。“去就去!你不要跟过来,哼!”

怒娃扭头,自己走向套圈儿摊,仿着小童们的行为,将颤抖手指拈握的银两交给胡子大汉,再由胡子大汉手中接过十来个竹编圈及找回的碎银,没敢和胡子大汉多说半句话。虽然撂话的气焰很旺,她仍不时用余光去瞄睚眥,瞧瞧他有没有在视线范围内,见他还在,她才觉得安心。

“小姑娘,站到线后头再投。”胡子大汉晃晃手里蒲扇,甫出声,吓得她跳往铺旁墙柱躲匿。他又说了一遍,她低头发现原涞地上画有一条线,她还以为可以走到方形麻布前,将竹编圈圈放上她想要的小玩意儿哩。

她退到线后,深吸口气,物色满地令人眼花撩乱的小东西。

好,先投一只狗泥陶娃娃试试。

头一个竹编圈圈脱手,在半空中抛了个漂亮的弧线,啪地落地,与狗泥陶娃娃还差上好几寸。

再投两三个,圈圈摆明与她作对,不是飞过头,就是提前坠下。可恶,她不要狗泥陶娃娃了,铜铃、铜铃好,挂在脖子上叮叮咚咚一定好听,就是你了——

这回,她只用一个竹编圈圈,便套中了铜铃。

参娃由胡子大汉手中接过铛锒作响的铜铃时,开心地举在半空中摇晃兼扯喉炫耀嚷嚷:“睚眥!睚眥!你看你看!我套到的哦——”

铜铃嘹亮清脆,摇得叮咚乱响。

她的笑声更胜银铃,咭咭娇娇,又岂是粗糙铜铃可以比拟?

破云而出的日,洒下金碎光芒,嵌满她一身明亮炫丽,发梢的乌墨光泽,参叶玉的通透翠碧,参果的艳红鲜美,使她看起来灵俏可人。

与刀剑铺汉子交谈的睚眥不由得眉目放柔,可嘴还是很坏:“你是牛吗?这么高兴?”

“这跟牛有啥关系?”她流露困惑,螓首歪歪,苦苦思忖的模样相当可爱。

话才问完,马上获得答案,替她解惑的人,并非笑得好坏的睚眥,而是一头被主人牵着绳,悠哉缓步走过街道的大黄牛,它脖子铜铃与参娃手上那个除了尺寸大小有差异外,压根是同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叮咚、叮咚、叮咚……牛脖子上的铜铃,规律响亮,配合不停嚼草的牛嘴偶尔冒出的绵长“哞——”声,与参娃擦肩而过。

“你可以打开锦袋,把东西都装进去。”睚眥唤醒呆若木鸡的参娃,要她快快动手搜括。

“可、可以吗?”她问的是胡子大汉,心里忐忑胡子大汉会突然翻脸不认帐。

“唉。”胡子大汉没再啰唆,抓起一团小东西,拉过参娃想缩回腰后的小手,全塞到她掌心,顺手还捞了一枝时下孩童最喜欢的木槌子球给她。

“这个……我们没有套到呀。”参娃战战兢兢,不敢收下。

“送你啦。”胡子大汉摆摆手,咧笑时她才发现他缺了两颗门牙,难怪一脸严肃不爱笑,此刻笑起来竟颇亲切。

“收下吧,向汉子大哥道声谢。”睚眥教她,她忙不迭连颔三回,道了好多谢,喜孜孜将战利品放进锦袋,挂在肘上,锦袋沉沉的,收获丰富。睚眥勾着她的肩,边说边拖她走:“我饿了,带你去饭馆开开眼界吧。”

“饭馆?”

“吃饭之处,对食材而言,是待煮的十八层地狱。”

她跳起来,退离他五大步,险些撞到一名妇人,又急忙跳回他身边,模样狼狈无助。

“我不要去——”她是食材!

“我又不是带你去煮,怕啥?”逗她实在很有趣,不过将她吓到飙泪并非他的本意,睚眥遂转移话题:“参都吃些什么?”

“清风雨露。”她答得气呼呼。

“那你等会坐一旁喝清水,看我大快朵颐就好。”他恶劣地咧嘴笑。

“你嘴里说要带我开开眼界,实际上只为满足自个儿的口腹之欲!”她指挥道。

“我是呀。”不然哩?还跟她客气,说啥“你不能吃,我也不吃”吗?他睚眥可不是谦谦君子,就算被她怨恨地瞪着,也丝毫无损他的好食欲哦。

参娃气鼓双颊,被他带进一间豪华堂皇的大饭馆,匾额上大大书写“四喜楼”三字,右柱挂着“百年传香香不绝”,左柱则是“千滋万味味顶尖”。

她一踏进去,浓烈味道扑鼻而来,教她作呕,直觉想退,饭馆小厮笑颜迎宾,来到两个面前,要为他们带位,睚眥甫欲开口,参娃更快出声——

“呕呜呜呜呜呜呜……”

她埋首睚眥胸前,吐了他一身美其名叫“灵参补汁”,实则便是“秽物”的鬼东西!

第三章

“我讨厌饭馆!呜。”

浸泡于洗脸木盆的那株灵参还在抱怨。

“全是野蛮人!呜。”

参须拍打水面,溅出满桌水珠,发泄怒气。

“招牌菜竟是人参鸡汤!每张桌上都好几盅!一盅盅全是生命耶!”

“你是在替鸡打抱不平吗?”睚眥从澡室回来,见她大剌剌在桌上刷洗起来,迅速闩上房门,想数落她如此不懂小心谨慎,却先闻其忿忿难平的怨怼,忍不住回嘴。

“参啦!我帮鸡抱啥不平?我又不认识鸡!”她轰然转身,参脸因怒气而扭曲,隐约可见泪痕斑斑,那是为同类所坠下的委屈。参子参孙没来得及长大,无法养成珍稀灵参就入人肚腩,天下惨事莫过于斯。

“你要沐浴也含蓄些,直接拿木盆在桌上洗,要是谁开门撞见,不就等着成为另一盅人参鸡汤里的主角儿?”

“你还敢说?!你带我到这种地方根本存心不良!你一定是想在我面前喝人参鸡汤给我看对不对?!”参须气抖抖地指向他。

“这主意不错,我去叫饭馆小厮送两盅上来漱漱口。”

“你敢!”

当然只是闹着她玩,他尚未恶劣到这般田地,不过他确实吩咐一桌饭菜,要在房里吃,方才被她一吐,不得不暂时包下一间客房,把自己冲洗干净。

“别再泡了,等等有人要送饭菜来,你一整根参浸在木盆里,看起来真像一锅汤。”

“哼。”她缓缓爬起,像只幼犬,甩甩水珠,以人形之姿下了木桌,由于身上湿漉,她没变出衣裳,不想黏糊糊地拖着累赘布料。她光裸着身躯,在他面前晃东晃西,毫不懂遮掩,不过,遮掩只是多此一举——

睚眥这回瞧得很清楚。

该有的,都没有,无论雄的或雌的某些部分。

那具身躯白皙透粉,骨架匀称,膀子与双腿纤纤细细,娉婷有余,曲线不足,腰小,臀也小,泡过漫沙沙,大片肌肤呈现樱花般色泽,淌着晶莹水珠,仿佛身上挂满玻琉璃珠子,逼使睚眥必须眯眸才能避开它们的炫亮。

“把身子擦干。”睚眥嗓音低沉了些。

“风吹一吹就干了,干嘛要擦?”同他顶嘴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和乐趣。

他扯过一床薄被,往她身上包,直接动手“处置”她。

“轻一点啦!你想把我的参皮搓下来是不是?”粗鲁人——不,是粗鲁龙!

“搓下来刚好架菜!”擦干后,他动手恢复她人模人样的穿着。

“这么爱吃!整盆洗澡水留给你喝!”灵参浸泡过,不是一般洗澡水可以媲美,打赏给他,不用叩谢她大恩大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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