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女对上火焰男+银丝缠上小粉蝶+孤鹰盯上天才女(白老鼠系列)(82)

黑盼盼几乎可以听见他逼进的跫音挟带着大批火力,像准备轰掉一座无人小岛那般笃定。

她缩缩肩,知道自己将是那个被轰掉的小岛,却只能吞咽着唾液和惊恐——他现在的脸色比之前她与他叫骂时还要难看百倍,如果那时他摆出这种脸孔,她绝对绝对没有勇气吼他半句。

此时此刻,一旁的电脑主机却不断在她耳边嘀嘀嘟嘟,「搞定。」声音听起来很幸灾乐祸。

搞定什么呀?在这一刻,她完全赞成爷爷的看法——太过人性化的电脑会带来大麻烦!她一定要拆掉它,重新Format它——如果她能留下一条命,不被黑凌霄扭成麻花的话……

「我、我可以解释的……」黑盼盼很是挣扎。面对大步走来的无边春色,她应该是睁大眼睛看清楚,还是要假装淑女地偷偷欣赏?

黑凌霄擒住她的手腕,像捉小猫咪一样提起她的身子,在她双腿还没站直前又一把将她推到床铺上,扣握在她手腕上的长指仍没有松放。

她的身子躺平了,手臂却被举得高高的,袖子被扯挪到上手臂,全挤成一团,而黑凌霄整张脸几乎都快贴上她的肌肤,她还能感觉到他急喘的呼吸拂在手臂上。

他像在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黑盼盼问得小心翼翼。

黑凌霄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想骂人。

很快的,他在黑盼盼白晰的肤上发现了小小的红色针孔,脸色更沉。

冷不防地,黑盼盼倒抽口凉气——在黑凌霄薄唇咂罩在针孔痕迹上时。

肌肤上除了湿热之外,还有被吸吮出来的痛。他的齿关牢牢衔含着她的软嫩,像是要吮出什么一样使尽全力。

在黑盼盼明了他意图的同时,也红了眼眶。

他真的在生气,气她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实验品、气她不爱惜自己。可是他的心意却这么温柔,天真地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将注入体内的药剂咂出来。

「黑凌霄,我没——」

她不想欺骗他,想全盘向他吐实,告诉他,她并没有将10cc药剂打进血管。

或许是有一些些药剂注射进去,但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因为电脑主机自作主张打电话给黑凌霄后,对她说——

「若是连这么危险的生死关头他都不肯赶来,你就算成功把自己变成老鹰或是一具尸体,又能得到什么?反过来想,如果他赶来了,你希望他看到的是死于实验失败的你吗?」

所以她缓下了注射药剂的念头。她也想亲眼看看,黑凌霄是如何看待这件事……

黑盼盼才开口说了几个字,黑凌霄的唇齿已经离开那片被他吮得深红又咬得出痕的肌肤。肤上有些微被吸出来的血红和他的津液,但黑凌霄似乎仍不满意。他没等她说完话,转身离开她的房间,杀到厨房,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柄使用率近乎零——因为黑盼盼根本就不下厨——的锋利菜刀。

「你、你、你——」

黑盼盼瞠大双眸,被逼到床头,整个背脊抵在床头柜前,动弹不得。

「剁掉它!」黑凌霄简洁的说了三个字。

黑盼盼绝对相信,他要剁掉的是她身上的某一部分!

她顺着他凶狠的眼瞄来,落在自己被吮出一片点点红印的右手。

你要剁的,是它?

黑盼盼的眼神来回在他与自己的右手之间,很客气很礼貌地询问磨刀霍霍的「屠夫」。

「趁着药剂还没流遍全身,剁掉它!」黑凌霄杀上床来,左手一扳,将她的右臂锁握在床头柜,准备拿床头柜当砧板。

「用一只手来换你一辈子正常,太值得了!我绝对不允许我尝过的痛苦,完完全全复制在你身上!」

他像在说服自己,眉宇间的重重蹙皱代表着他的百般不愿,但是为了不让她变成和他一样的妖怪,他不介意替她断臂。他甚至可以一辈子成为她的右手,也不要见到她被疯狂的混种基因所折磨!

「咬紧牙根,我会一刀剁断它,不会让你太痛。」

这、这算什么安抚呀?!白痴都知道砍下一只手臂的痛楚有多惊人!她黑盼盼才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催眠蒙骗,开开心心回他——好呀,你剁。为了你,我会忍耐的!

菜刀高高举起,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透出恐怖的银色光泽,仔细去听,说不定还能听见代表闪亮的状声字——铛!

「呀——我没打针呀——」她闭上眼,破喉嚷嚷。

菜刀破空而下的速度因为黑盼盼这声尖叫而顿住,猛然在她手臂前一公分煞住。

「你说什么?」

黑盼盼一直没等到断臂的剧痛降临,又听到黑凌霄的问句,她微撑开眼缝,发现自己整个人还是完整的,没看到自己的右手滚得老远,或是满床喷溅的血迹,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得及……

「针孔插进了我的血管,但是我没有注射药剂。」黑盼盼摸摸自己的口袋,取出那罐蓝色液体。「我不是故意用这种手段骗你过来的。我原本真的要将药剂打入我体内,心想如果我明白你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我会多懂你一些……」

黑凌霄猛然捉过她掌心的药瓶,朝她头顶上方那面墙用力砸去,犹如拍死一只烦人的吸血蚊子。他摊展在墙面的手心后头流出了蓝液,将乳白色的墙壁弄出一块药渍,他收紧长指,将残汁及玻璃碎片全拢在拳头里。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很可能会死?!」他眯眸的模样很吓人。

「我知道……」她吞吞口水。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注射过这玩意的人被抬出去焚烧掉?!」眸子的缝隙更减少几分,只是其中蕴藏的寒光仍在。

「很多。」正确数字她不确定。

「你知不知道留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我知道。」

「那么——」黑凌霄咬牙,双臂撑着墙,气势加上阴影,完全将她笼罩存身下,压得死死的。「你怎么会蠢到以为自己能是例外的那一个?!」

「赌运气啰……」

不懂得看脸色还敢顶嘴,台湾俚语说: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就是指黑盼盼这种家伙。

「来,把头放在这里。」黑凌霄拍拍床头柜,伪装和善的口气失败,听来像有风雨欲来的狂暴。

「做什么?」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准备拍拍她的头安慰她……

他亮刀,狞笑。

「我试试看一刀剁下,会有什么下场。」反正赌赌运气!

黑盼盼双手护住自己的细颈,嚷叫道:「那一定会死的,有什么好试的?!」

「你也知道一定会死,还有什么好赌的?!」一刀剁下还不用苟延残喘,药剂打进体内可是凌迟至死!

黑盼盼噤声半晌,看着他绷得死硬的脸庞,心里有些明了,也有些猜测,更是微微泛喜的。

他的愤怒、他的失控,都是因着她而生。如果不在乎她,他大可不必赶到这儿来,大可不必咂吮她手臂上的针孔小洞,更不需要想拿菜刀剁断她的右手,只为了保全她的生命。

她是听不见他心里的声音,可是她有眼睛,她会看,而她也确实看得清楚——

这个男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没有变……

在她知道他是这样在乎她之后,她庆幸自己不曾放弃过他。他是值得的……

「你搬回来跟我住好不好?」黑盼盼攀着他的肩胛,定定凝着他。「我们可以相互照顾……我可以时时看到你……我们回到以前那样,我什么都将你搁在前头,你留下来,陪着我……」

黑凌霄没拨开她的手,任她环住他的颈,也任她双手十指穿梭在他的长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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