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捉弄你(24)

「都……这样了,还叫不小心?」她咬着唇,喉咙里有呻吟要冲出来,他的舌头窜进她嘴里,就是要逼出她最魅人的声音,不准她隐藏起来。

结论一,如果要避免在浴室被吃掉第二次,最好的方法就是——千万不要和男人共浴,一定要把他关在门外,否则下场就是这样。

梁宛歌在心里记下第一条重要注意事项。

「你会再弄脏我的……」她好不容易才把她身上的唾液、汗水和分泌物都洗干净的。

「没关系,我帮你洗。」唐虚怀抬高她的身子,吻上她胸前蓓蕾时,同时让自己与她合而为一。

「……你是说像洗那条地毯吗?」她迷蒙的眼抽空瞄向浴室一角正滴滴答答淌水的地毯团。那也是她将面临的下场吗?她刚刚才亲眼看到他刷地毯的粗鲁样耶……

「专心一点。」他粗喘,不满她的分心。

「我只是先研究一下……被你刷洗过后,我是不是也会躺在那里……」凄凉的晚景呀……

他低低在笑,在这种时候她还有多余的力气胡思乱想,是他不够卖力吗?呵,收到她的暗示了——

水花激起暧昧震荡,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无法平静,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汗水交融,他的嘴吮着她的,唇舌交缠。

「你的眼睛好蓝……」她眯着眼,望进距离她好近的蓝宝石双瞳,它们的颜色似乎比平常更深浓。

「别告诉我,你今天才发现我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一直都有看到呀,我又没瞎……」

「我是隔了好几代的不纯混血,数不出来我哪一代的祖宗是希腊人。」遗传到他时,只剩下这对眼睛的颜色还有外国血统。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东方人的眼睛……黑白分明,那才是最漂亮的对比色……唔……」她皱鼻,是因为他的动作越来越猛烈,也是因为她用表情在强调她的好恶。

「你就是要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眼睛?」

她说不出话,因为现在的嘴巴只有空发出娇吟,她讨厌这种嗯嗯呀呀的声音,听起来真吵,而且好像完全受制于他,弄不懂是在邀请他,还是在媚求他……

可是他似乎非常喜欢她的声音,总是边吻边撬开她的牙关,让她根本藏不住羞人的嘤咛。

呼,激情终于暂时呜金收兵,她一喘一喘地调匀呼吸,身子还在轻颤,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分不清现在激烈狂乱的脉动是她的还是他的。

「我向来不喜欢其他颜色的眼珠子,有些颜色看起来好冷,有些又好像硬玻璃,一点温度也没有。」她的气息仍有些乱,但已经能继续闲聊,将方才中断的话题接下去。「可是我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你常常在笑,所以看起来很温暖。」

「还好你有补上这句话。」

「喔?为什么?」因为谄媚到他吗?

「不然我只能劝你消极接受,你必须和我这个拥有讨人厌蓝眼珠的男人一辈子相看两不厌。」

「那还真是万幸。」一辈子吗?听起来是一段好久好久的日子呢。

「好了,现在轮到把你洗干净。」软刷打上肥皂泡沬,搓揉出满手的白色泡泡,恶作剧地先把第一批泡泡全往她黑发上抹,十指开始认真工作。

她抢过软刷,也努力搓揉出泡泡,也朝他头上擦。

两人就像在玩游戏,两分认真的清洗对方,八分不正经在调笑,不过她毕竟手臂没他长,要维持高举双手帮他洗头很吃力呢,所以她干脆拿软刷替他刷身体。

他的身体线条不是过分粗犷型的,但非常性感——肌理结实,却没有夸张贲起的累累肉瘤,包在衣服里像是随时都会挤出来。她喜欢这种毫无累赘感的身体,尤其在她亲手涂上奶油,不,是肥皂泡泡时,看起来更是秀色可餐。

她刷着他的手臂,刷着他的颈子,刷着他的胸肌,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你身上有伤口……」她突然发现。

「开盲肠炎时留下来的吧。」唐虚怀瞧也没瞧。

「你的盲肠长在这里吗?!」她戳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条好几公分长的淡白色疤痕。

「仰头,我要冲水了。」他将她的小脑袋挪到浴缸边缘,扭开莲蓬头,适中的水温冲掉她满头的泡泡。

「你还没回答我,那是什么伤口?」

「水会不会太热?」他好像没听到她问什么,忙碌地服务她。

一颗头都快洗完了才问水温,不嫌太晚了吗?

「唐虚怀,那是什么伤口?」梁宛歌非要追根究柢不可。那道伤口的位置非常危险,几乎逼近心脏。

「男人身上总要有一、两条伤口才帅呀。」

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她。梁宛歌不再说话,抿着红唇看他。

唐虚怀知道这是她开始赌气的表情,摆明就是——好,你不说,我也不再说话了。

「以前发生小意外时留下的小伤,也值得你追问?」他拿了一条毛巾将她的湿发包起来。

「以前?」好熟悉的推诿句子……对了,玉玲姊也曾经有一回将句子停顿在「以前」,然后就死都不肯说话,她嘴里那段「以前」和唐虚怀这段「以前」,是不是同一段?

「你这么担心我吗?」他啾了她一口。

「什么以前?」她不否认。

「不怎么重要的以前。」他避开话题的味道很明显,不怎么重要就等于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不怎么重要,就当做纯聊天好了,拿出来闲磕——呀!」梁宛歌以尖叫收尾,小脸又涨得火红,可见在水面下又有人开始不规矩了。

结论二,洗完澡,不小心在浴室里被吃完第二次,一定要尽可能赶快离开这个案发现场,绝对不要再给对方制造第三次机会,不然会在浴缸里泡到皮都皱掉还出不来噢……

切身之痛。

梁宛歌与囡囡一左一右坐在秋千上闲荡,一旁的豪哥拄着拐杖在大枝桠的另一端架上大一号的秋千,虽然行动不便,但他婉拒大小女孩的帮忙,自己一个人俐落地系麻绳、绑木板。

梁宛歌这才知道,原来整个前院的手工物品都是出自于「豪哥」陈俊豪之手,他虽然寡言,但是几乎过没几天就会替前院添一样物品,也许是好几张能让人坐着晒太阳的木椅,也许是草丛里几只刻工精美的小兔子、小梅花鹿,也许是一株漂亮的花草……没有人要求他辛苦做这些,但他似乎乐在其中,像这回的新秋千,梁宛歌或囡囡根本没跟他开过口,他却因为大小女孩挤在同一个秋千上安全堪虑,而主动再绑个适合梁宛歌坐的秋千。

梁宛歌感动归感动,但是现在没太多心思去为了一个秋千痛哭流涕,她心里悬着昨天在唐虚怀胸口上看到的疤痕,耿耿于怀,偏偏那男人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了得,总是在她想追问出什么之前就……

啧,她这算不算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呀?

所以她只好向这栋屋子里的其他人旁敲侧击。

「囡,我问你噢……」她递上一根薯条巴结囡囡。

「问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孩子还是很懂这个道理的。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呀?什么以前?」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很少有人能反应过来吧。

「就以前呀。」再奉上第二根薯条。

「哪个以前呀?你这样问,我不知道你是要问什么。」

「你知道唐虚怀胸口有一道疤痕吗?我想问的是那段『以前』。」第三根薯条又送过来。

接薯条的手顿了顿,收回来,不再去拿梁宛歌的贡品,囡囡吸了一大口可乐。「我不知道噢。」

那种粉饰太平的嘴脸明明就是知道些什么嘛!

「囡,你也不肯告诉我?!」

「我就不知道呀,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呀?先生胸口有疤痕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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