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浪小迎春(幽魂淫艳乐无穷系列)(23)

「我只是弄不懂你在做什么。」她声音好迷惑。

「你看不出来吗?我还以为你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他声音太沉太哑太诱人,他太久太久没这样抱她,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渴求。「我教过你的,不是吗?」他唧住她的耳珠子,故意轻咬轻笑,她所知的一切都是他教会她的。

她是知道他的举动代表些什么,他眼里的火焰她很熟悉,也曾被那样的炙热烧得浑身羞红,沉沦迷醉而不可自拔。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这么做,他应该知道她总是无法抗拒他给予的热情,他吻她时,她总是忍不住战慄,他爱她时,她从不保留对他的迷恋——

他想用他的身体迷惑她吗?

「这样……算偷情吧?」而她所认识的严虑实在不是会做出离经叛道之事的人。他不但在屋外吻她,甚至有欲罢不能的迹象,如果他现在将她抬上石桌,就在石桌上与她燕好,她也不会更惊讶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她提醒他,却没阻止他的亲近。

「那么,就再成亲吧。」

这句话说完,让严虑自己惊愕。

这是他第二次提出再成亲的要求。头一次他可以当自己是口误,也可以当自己是试探她,那么这一次呢?这念头怎么在脑子里挥之下去,更甚至他觉得……还不赖?

相对于他,花迎春却是哧的一笑。

「只是因为想要和我欢好,你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大、太不值得了点?」而且,做完之后呢?就再离缘吗?然后想做又成亲,做完又离缘;想做又成亲,做完又离缘……她可没办法学会他的豁达,离缘一次,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她根本不能再挨一回这样的疼痛。

花迎春低着脸,喃喃细语道:「还是在说笑罢了?不要将这个当成玩笑,我听在耳里很痛的……」

「如果我是认真的,你又会给我怎生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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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认真的,你又会给我怎生的答覆?

可你是认真的吗?我会真的认真下去的……如果你不是认真的,我该怎么办?我找不到快速治疗好伤口的伤药,你转身走掉之后,我怎么办……

花迎春抱着脑袋低叫,她的头好痛、好混乱,她当然也想跳到他身上大叫「我愿意」,她一直是那么不顾后果会有多疼痛多凄惨的人,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她的理智喊了暂停,推开他,逃掉了?

她不明白,她明明还是他不喜欢的那个她,她的任性没变、她的性子没改、她的缠人一如以往、她的爱顶嘴这辈子根本没机会修正、她老挑战他耐心的恶习也不会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他却回头招惹她,把她撩拨得不得安宁——

他会不会只是因为她曾经严重伤害他的自尊,所以一时气愤想再追回她,等她傻笨笨地跟他回去,他又放她一个人在房里房外盼着他,为他不时的漠不关心而暗暗流泪?

「宝贝,你说你爹是不是打这种坏主意?不然他为什么会反常?娘又没有突然变身为天仙美人,也没有突然温柔婉约起来,他没道理心动,对不?我也不相信他是因为失去我之后才发觉我的好,因为我一点也不好呀……」她不是想自我嫌恶,而是心知肚明,比她貌美比她温驯的女人街上随手一捉就是一串,他再怎么饥渴也不用吃回头草,放弃一大片青翠嫩草。

男人心,海底针,摸也摸不着……

严虑自己也是轻轻按着额际,沉思地盯着桌上空白的纸张。

他应该要赶快画出赵老爷特别央求加盖的小妾居,要有山有水有鱼池有垂柳有……

甩下笔,他没心思画!

他到底是怎么了?!当初她在他身边时,他何曾如此在意过她?不就是将她当成家具晾在家中,觉得累、需要安慰时才会偎进她的怀里,因为他知道她就在身边,知道她不会拒绝接收他的依赖。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她有一天会逃他逃得远远的。

多差劲的丈夫,他给予过的关心竟然少到会让自己的妻子露出那般陌生的神情,而她给他的关心却是多到让他不断往外推还绰绰有余……

「人在福中不知福。」严虑得到了结论。

对,他不懂得惜福,拥有她时不珍视,直到她远去,他才惊觉自己在多早之前就已经习惯着她、依赖着她!

「严师傅,您说什么?」在一旁磨墨的工头被天外飞来的这句弄得一头雾水。

严虑定晴淡瞅,才记起自己人是在工地里,赵老爷还站着在等他落笔画出草图。他重新拾回墨笔,烦躁地画了一张又撕了一张。

「严师傅,等会要炸东边地底下那块大石的工作已经准备妥当。」

「知道了。」他应声,就在小工人要离开前又叫回他,「去花家饭馆知会一声,让她们也知道这事。」小小的爆破工程不会有太多危险性,但是巨大的声响总是吓人。

「是。」

「顺便叫火药头过来。」

不一会儿,一名蓄满腮胡的男人抹着手上的灰硝过来。严虑没抬眼看他,淡道:「剂量拿捏多少?」

火药头嘿嘿直笑,带点豪气,「可以把大石全炸成粉哩!」爆破的快感在于灰飞烟灭的一瞬之间,呀,想起来他就浑身精神抖擞、神清气爽、亢奋难当,好期待好高兴好快乐好想赶快炸哦!

严虑眉心一紧。炸成粉的剂量太多,花府就在一墙之隔,不妥。

「减半。」

减、减半?!

「减半会炸不碎呀!」而且减半炸起来没有完美的喜悦呀——

「不用炸成粉,只要炸成碎石便成。还有,有方法让爆破的声音降到最低吗?」

「砰个一声,捂个耳朵一会儿就过去啦。」火药头作势掩住双耳。

见严虑冷眼瞪过来,火药头可怜兮兮地缩缩肩,「那、那严哥您希望降到多小?」他尽力嘛,干嘛这么凶恶啦,呜。

「无声。」

「连放个屁都会有『噗——』一声,何况是火——呃,好啦,我尽量……」火药头被瞪得很孬。他年龄虽然比严虑大,气势就没他一半强,还得必恭必敬叫他一声严哥。

爆破不能出声?

强人所难呀……

第八章 「戏春,替我送到邮传所。」花迎春将一个大纸包交给花戏春,并给了她些碎银。「这很重要,你一定要替我送到,顺便将纸据拿回来给我,听见没有?」

「姊,这包里头是什么?你又要寄去哪儿?」

「别管这么多,替我办事就好,剩下的银两你就当是跑腿费,爱买什么就去买,我交代的全给我办齐就好。」花迎春藏着肚,实在不合适再上街抛头露脸,只好花钱托人办事。

「哦。」

「不许偷看!」正动手拢系着毛大衣的花迎春喝住小妹想偷撕一小角的小人举动。「快去!」

花戏春不敢造次,但是噘着小嘴。城外来了一个戏班子,她等会还赶着要和谋仁哥哥去听戏曲,很忙的哪,还得绕路去邮传所替大姊办事,谋仁哥哥知道了一定又会骂她没事找事儿做。

不过不甘愿归不甘愿,她还是不敢跟大姊顶嘴,毕竟她的生活零用还得仰赖大姊发放。

「浪费银两。」花盼春目送小妹离开,掏出手绢朝花戏春离去的方向挥一挥。一锭碎银,飞罗。

花迎春同样目送小妹离开,不同的是她双手合十,嘴里念了十来回的阿弥陀佛,祈求老天爷保佑她的稿子能获得伯乐青睐。

直到花戏春娇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她才对花盼春作鬼脸,「你少咒我。」

「不用这么依依难舍,过几天它就又会回到你手上了。」附加一张退稿纸单。

「花盼春!」花迎春火大了。这种老是出书老是过稿的风凉家伙最最让人气结,根本不懂被退稿人的椎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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