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小百合(幽魂淫艳乐无穷系列)(11)

「我不清楚他心里有何盘算,我没问,他没说。」一戒并不是一个追根究柢的人,加上她那时一心只想带回司徒百合,自然更不可能费工夫和宫天涯闲话家常。

「你真的真的真的没伤他?」司徒百合还是要一戒再来保证。

「绝对没有。」真要打起来,吃亏的也不一定是那男人。

「那就好……」至少还得到这个好消息,胸口踏实了些。知道他没受伤,也没和一戒起冲突,不用担心他正瘫在哪个草堆里喘最后一口气,她确实觉得不安情绪被抚平了。

发觉一戒正以探索的目光觑她,怕被一戒看出什么,司徒百合连忙打发她,「你快些回去兰哥身边吧,我看他好缠你,一会儿不见你身影就四处寻你呢。」

「那我先过去了。」一戒临走前还是担忧地望着司徒百合,直到司徒百合扯出一抹虚笑,嘴里不安份地调侃一句「快找兰哥卿卿我我去吧」,小手还不忘挥呀挥地驱赶,一戒才轻颔首,走远了。

「说到去找兰哥就走那么快,还用轻功哩……」司徒百合望着一戒的身影,嘀咕地直笑,却也笑那种情人间的甜蜜。

笑声里夹杂着她也不明白的羡慕低叹,司徒百合似乎有些懂了。

懂得一些些苦、一些些涩、一些些酸又一些些甜的懵懂情愫。

那情愫,名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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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不甘不愿,为什么还让那个女人带走司徒百合?凭你的武艺,抢不回来吗?还是只为一个单纯的理由——你不想吵醒睡得很香甜的司徒百合?」

宫天涯双臂环胸地依靠在亭柱,并不专心在听着身旁那人的嘲弄,甚至也不回嘴,眼神有些飘远,落向的方位正是司徒府邸的所在地。

「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天涯,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去寻仇呀?先前那些家伙可没见你费这么多功夫去对付,砍掉一个人的脑袋需要花多少时间?」那人推着木轮椅,咯哒咯哒地来到宫天涯身畔。

「冥君,你不要出来,外头风大,回亭子里去。」宫天涯拧眉看着冥君单薄的身子。

「吹一些风死不了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一阵风撩起冥君淡琥珀色的发,拂过苍白的脸颊。

「进亭子里再问。」宫天涯替他推着轮椅,宫府处处阶梯旁都另辟一条石道,方便轮椅出出入入。

「好,现在进亭子了,我继续问。咳咳——」冥君边咳嗽边还是想多嘴。

「甭问了。我会放走司徒百合,不过是因为和她一块困在窟窿大洞有些腻,放着不去管她不如让她家里人带她回去,我更省事。」宫天涯为冥君倒来一杯热茶,放入他掌心里为他取暖,待冥君接过茶水,他又替他拍背顺气。

冥君自小与他一块长大,虽是家仆之子,但两人情同兄弟。冥君长他数月,聪明伶俐,当他宫家遭逢巨变,是冥君以命相搏,护着他一家逃出,虽然最终只救回他这一条命,他对冥君却仍有满满的感激。

尤其冥君为救他,不顾自身伤势,执意为他疗伤,却导致走火入魔,逆流的真气震断冥君的经脉,不仅让他—身好武艺化为乌有,连带也使冥君残了双脚。

「那你和司徒百合的仇就一笔勾销了?还是……你会再去找她?」冥君喝口热茶,才觉得发痒的喉头舒服些。

「我当然会再去。」怎可能一笔勾销,那么便宜她!

「这哪有省到事?依我看,反而更麻烦。」

「怎么说?」

「你说过,等仇报完了,就不再去回想过去那段记忆,不去回想家破人亡的惨事,要完完全全重新开始人生,我也支持你这样做,明明现在就只剩下个司徒百合,她又不懂武,更不难缠,说不定连我这个残废去对付她都绰绰有余,你还在迟疑什么?你对待之前那些仇家可是干净俐落得很,不玩那种先虐后杀的迂回,对司徒百合却不相同……我不得不开始担心,你还得沉浸在仇恨里多久。」冥君定定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冥君倒是笑了,「天涯,你若觉得司徒百合是个女孩,杀姑娘家非君子所为,我很乐意代你出手。」

「你连半点武功都没有,怎么出手?推轮椅去撞她吗?」

「你忘了我这张嘴还有用吗?我找几个人去处置她就行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自从他残废得差不多之后,他就以成为君子为己任。

「你知道的,我坚持每一个仇家都必须由我亲手手刃,不假他人之手。」

「我只是觉得这回这个仇家特别棘手。」棘手到让他觉得宫天涯一辈子都报不了仇。

冥君也见过司徒百合几回,一开始刻意去见她,也是因为宫天涯。

他很好奇,一个无时无刻不让宫天涯挂在嘴边叨叨念念的女娃儿生得何种模样?那时远远瞧见她,只觉得她长得清秀可爱、粉粉嫩嫩的,着实不像宫天涯咬牙切齿说着的无情姑娘。但宫天涯又老在他耳边提及「司徒百合」这名儿,这些年下来,他都快误以为自己和司徒百合是老朋友——因为他太熟悉她了。当然,关于她的一切,还是宫天涯数落给他听——

说她今天上了红杏坊去租一大叠的书,书一读就是整整一天,偏偏她又爱躺在床上读,将眼都弄坏了。

说她今天晌午在街上胡乱吃了一碗红糖豆腐脑就当打发午膳,那么一丁点食物能填饱什么?塞牙缝都不够。

说今天她独身一个姑娘被几名大汉调戏,若非有人见义勇为,她若被拖到暗巷去该如何是好?他在暗处又急又气,嘴里说在他没报完仇之前,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半根寒毛。

说她东说她西的,说到他想不认识司徒百合都难。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人将自己的仇家身世倒背如流?

虽然宫天涯打死不承认他对司徒百合有费神注意过,但他冥君也是有长眼的,他会瞧,瞧见宫天涯的口是心非。

这最后一个仇家,不好应付呵。

「对了,天涯,我想到一个很歹毒的计谋,包管叫司徒百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她做出来的蠢事负责。」冥君的病瘦容颜染上一股杀意,那抹神秘的光芒带种算计的味道。

「喔?」宫天涯并没有露出感兴趣的模样,他应得随口,摆明了冥君说或不说他都不在意——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听冥君的计谋去做,尤其是什么「歹毒」的计谋,他打从心里反抗。

「与其费心劳神地思索如何将她再逮回来,不如让她不得不留在你身边,你也可以慢慢想着如何折磨她,爱想多久就想多久,我也可以帮忙你凌虐她,像是端热茶过来时故意打翻托盘让她被茶水烫到啦,还是安排一个坏心眼的丫鬟跟在她身边,三不五时就偷拧她的大腿或是赏她冷饭冷菜——」

「不得不留在我身边?」宫天涯只听到这句重点,后头的那串凌虐,他真的当做没听见,也因为这句话,他终于专心听冥君说下去。

「你上司徒家去提亲,将她娶回来,她还跑得掉吗?」冥君嘿嘿地笑,坏透了。

提亲?娶她?

「只要她成了宫家人,进了宫家门,我们就能恶整她。当然,我不是要你委屈自己娶她,娶人只是幌子,至于娶进来之后要将她当成什么身分都随你高兴,了不起赏她个小贱婢当当,每天叫她洗全府人的衣裳,没洗完就不许她吃饭,洗完衣,顺便将全府的地刷洗清净,没刷完就将她关在柴房——」

冥君说着一长串虐人方法的声音已经完全被宫天涯排除在耳外,他说得再多,宫天涯半个字也没听全,他脑子里存在的全是——

提亲?娶她?

这个念头重重敲入脑海,他非但不排斥,竟然还……觉得这主意真好!

娶她,让她成为宫家人,让她不得不留在他身边,听起来令他好雀跃,也好期待。

「这是很好的复仇方式,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瞧瞧听见这个消息时,她脸上表情会有多有趣。」宫天涯眼前没有铜镜,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正欣喜笑着,那样的笑容绝对无关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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