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好记性(相公有问题之一)(18)

盯着那优美的唇瓣,她忍不住探手抚上那俐落的弧线,指尖上柔软的触感,令她眷恋的来回抚弄。

那日她与林秀娥长谈,林秀娥却给了她一封休书,说是展少钧托付的,要她在她答应与沈昱修重修旧好时,将这休书交给她,还她自由之身。

当她看见那封休书,泪水便扑簌簌的流下,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冲出厅堂要找他问个明白,谁知那个说会等她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你有听见吗?」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的她忍不住探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摆。

他反握住她的手,嘎声问。「……为什么?你不是很喜爱沈昱修?为什么不待在他身旁?」

「我有什么立场待在他身边?」她反问,对他的固执有些无奈,轻叹了声,续道:「你应该知道他为何没来赴约,他不是有意的,只要知道这点便够了,不论我对他是否仍有情意,我都已是你的妻,在决定嫁给你后,就只对你一人忠贞,你懂吗?」现在她还理不请对展少钧的感情。

她知道自己是喜爱他的,虽不明白这份喜爱是属于何种情感,但她知道见不到他时,她会盼望他出现;闻不到他身上的清新气味时,会感到想念与失落。

她的心会随着他的情绪起伏不定,见他痛苦,她也跟着痛苦,见他难受,她也不好过,这样的情感是什么她不晓得,只是她的心才刚放下一个人,对于展少钧,她不愿多猜想,只想顺其自然,做好妻子的本份。

展少钧俊眸微敛,眉角勾起一抹略苦的笑意,轻声答覆。「我懂。」

是呀,他懂。

说到底,她没有离开他.只是因为她嫁给了他。不过,就算只是这样他也该知足了,不论她是以什么名义留下,他都该满足,至少她还肯待在他身旁。

他眼底的涩然让柳飞雪有些疑惑,「怎么了?你不开心?」

她没有离去,也解开了心中的死结,他要她做的她全做芥了,为何仍感觉到他心中隐隐的痛楚?

「没,只是肚子有些饿。」宠溺再次浮现,仿佛刚刚所见的苦涩不过是柳飞雪眼花看错。

柳飞雪蛾眉微蹙,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感觉那背影藏着落寞。

直到他阖上房门,她才甩甩头,或许是她多想吧,他说不定真是肚子饿了,才会心情郁闷。

第八章

西子湖畔旁,酒肆、茶楼、饭馆林立,藉由西子湖优美的湖光山色吸引客人上门,一边享用精致餐饮,一边观赏画舫在湖中游驶的美景。

展少钧带着柳飞雪来到此地最有名的饭馆「望月楼」用膳。

望月楼位罝偏高,视野辽阔,可将整座西子湖的景色尽收眼底,膳食更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美味。

望月楼除了一、二楼外,其余楼层皆采用独立式厢房,其中以顶楼景观最佳,环境清幽。

此楼要价不菲,有能力来此消费者大多是富贵人家,也因此这儿格外静谧,没有喧嚣的吵闹声。

柳飞雪轻俏窗台,望着街上熙来摄往的人潮,嘴角逸出细微的叹息,才旋过身用饭。

「怎么了?为何叹气?」放下箸,展少钧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揺头,默默扒着饭。

她已有多久没上街走走了?一年?两年?呵,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记得她成天窝在府中,眺望那小小的山神庙,作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早已忘了上街的泫味是多么快乐。

想着,视线忍不住又往街上飘去,眸底有着小小的期盼。

展少钧俊眉微挑,探身看了下玄黑木栏外人来人往的景象,「等等想不想上街逛逛?」

柳飞雪惊喜的看着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笑,为她盛了碗鱼汤,「只要你乖乖吃完这些菜,等会儿我就带你去逛逛。」

她一听,眉头倏地拧起,看着他为她准备的三小碟菜肴以及一碗白饭、一碗甜汤,再加上他刚盛的鱼汤,仿佛一座座小山在眼前耸立,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这太多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先不论她这几年饮食不正常的事,她食量本就小,平时能吃上一碗菜饭就很了不得了,现下竟然要她扫光这些小山,根本不可能!

他来到她身旁坐下,夹了口菜到她嘴旁,「我喂你,咱们慢慢用,总会吃完。」

柳飞雪小脸顿时发红,但也没有拒绝。

这不是他第一次喂她,既然知道抗议无效,倒不如乖乖吃饭,节省争论的时间。

她一口一口的吃着,不知不觉,面前的菜肴早已被她扫了大半。

她有些惊讶,原来自己的食量并没有想像中的小,还是……还是因为是他喂她的缘故,所以才觉得这饭变得特别好入口?

「等会,这鱼有刺。」展少钧低头,细心地将鱼刺挑出。

柳飞雪悄悄地看着他专注的神情。

他体贴的举动像颗石子,投在她心湖上,荡出一圈又一圈涟漪,令她心头漾着暖。

他是怎么看她的?是将她当成妹妹吗?可若是将她当成妹妹,又怎会……怎会和她圆房?

展少钧一抬眼,就见她愣愣的瞅着自己,于是放下箸,撑着下颚与她对望一一

「在想什么?」

「啊?」意识到自己竟盯着他发傻,柳飞雪俏脸飞红,微窘的说:「没、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怎会变成怒风堡的堡主。」她其实有好多疑问,心房不知在何时全占满了他的身影,她想了解他,想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家,更没家人,怎么会在十年后变成富可敌国的怒风堡堡主?」当然,她最想知道的事,便是方才心里所想的问题,但她可没大胆到问出口,就算他们已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她却不是九岁的柳飞雪了,可以缠着他撒娇任性。

「你想知道?」他展臂将她揽入怀中,躺卧软榻上,埋首在她肩颈中问着。

虽然有些羞涩,可柳飞雪没有任何排斥,窝了个舒适的位罝才点头。「这十年来你无消无息,再次出现时来头却大得吓人,我当然好奇。」

「我以为你从没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看来是我的错了,娘子似乎挺关心为夫的呢。」他自嘲一笑,语带戏谑,眼底有着浓浓的落寞。

背对着他的柳飞雪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只能由他的语气判断他的情绪。

她轻咬粉眉,局促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没将心思放在你身上……」

唉!她不知如何解释。

他说的没错,他们俩刚成亲时,她的确没将他放在心上,脑里、心里全是另一个男人。

但现在不同了,她整个心绪全系在他身上,只不过,她连自己对他是何种情感都尚未厘清,又要如何向他解释?

就在她极力思索该如何回答时,展少钧却像是看透她的为难,迳自说了下去。「那年我离开杭州,跟着一群旅人辗转去到京城,在京城待了三年,谋了个打杂的工作讨生活,勉强养活自己。」略顿,他低头问:「你还记得子渊吗?」

她点点头,「记得,他是你的结拜义弟。」虽然她与李子渊仅有一面之缘,但对方讨喜的面容教人很难忘却。

把玩着她的发,展少钧续道:「在一次因缘际会下,我磁巧救了他,也因为他和当地的地痞流氓结了怨,不得己,我只好带他离开京城,到寒冷荒芜的北方。当时我们的盘缠快用尽,北方又不似京城繁华,气候酷寒,在那讨生活并不容易,于是我和子渊便协议将仅剩的碎银用来买了猎弓,打算上山狩猎,挣几个钱。」那是他第一次狩猎,很幸运的,他猎中一只白狐,它毛色均匀、莹白胜雪,为他们赚进一笔车厚的银两。

有了这笔钱,他安顿好两人的住所,打点了一切吃、用物品,再用剩余银两买了更好的猎弓,开始当猎户的生活。爹娘在世时,曾为他请来武师,他虽不是什么练武奇才,但几年下来身手也较一般人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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