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寝3(等等爱系列之三)(5)

可是此时的安娣却没心思欣赏,她一心只看着刚才被她咬过的伤口,此时不但瘀青红肿还有血丝,可见刚才她咬的力道有多重,而他却一声不吭由着她乱咬一通。

看着他胸口略为严重的咬痕,安娣承认她心疼,伸手轻轻地在他胸口处摸了摸,「向震宇。」

「嗯?」向震宇难得感受她的温柔,尽管被咬疼了,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尽管脸上带着长途飞行的倦累,但此时安娣温顺地被他抱在怀里,他就算再被多咬几下、多痛几次,都心甘情愿。

「我们离婚吧。」

本来是温馨的一刻,因为安娣突来的一句话,将向震宇俊脸上的笑打散,一点一点地收回,只见他黑着一张俊脸像是要杀人似地直瞪,犹如在看怪物似地看着她。

「你有胆子再给我说一次!」向震宇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大声吼她。

「我们离婚吧。」

「你敢跟我说要离婚?」

安娣回看他,「谁说结婚了不能离婚的,不适合就要离,我觉得我跟你不适合,我要跟你离婚。」

「你……」若不是她此时头还受伤,向震宇早将她捉起来好好痛打一顿屁股了,可是他不能,所以他松开她,转身走到窗边深吸了几口气,想要让自己平静。

「等我出院,我们就签字,你不用担心我会狮子大开口,我什么都不要。」

「然后呢?」向震宇猛然转身,目露凶光地瞪她,只见他双手拳头在侧,额头青筋直冒,像是在忍着怒气。

「我会回去找沈约。」安娣受不了他的逼视,先行将视线移开。

「你想都别想!」向震宇大步走过来,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倾身逼近,目光与她平视。

他的力道不轻,安娣觉得自己的下巴像是要被捏碎,疼得她用力拍他的手,「你放手!」

「告诉我你不会离婚。」向震宇却没放开她,而是加重力气,「说!」

「我偏要离,我就是要离婚!」

安娣被他弄得疼了,大小姐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一手拉不开他,她也管不了另一手是不是还在打点滴,伸过来就往他的手又捏又打的,因为太用力,血液倒流,点滴的流管一下子成了鲜红色。

「安娣,住手!」向震宇余光瞄见了流管成血红色,大声地吼着。

可惜安娣哪里还管得了,他吼得越大声,她的动作也越大,不过几秒,在向震宇还来不及捉住她挥动的双手,安娣用力一扯,点滴的流管掉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也跑了,顿时点点的血渍落在粉红色的病床上,染上床单跟被单,就连安娣粉红色的病服也沾了点点的红,手背上还不停地流着血。

向震宇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安娣!」

他急忙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乱动,另一手急伸去床头按铃,想要叫护士过来。

霎时,安娣却张口在他手臂用力咬了一口。

因为没有防备,也因为太紧急没去意识到咬他的人是安娣,向震宇随手一甩,下一秒就听见安娣往后倒去,随即而来的是「叩」的一声。

第四章

  当护士进来时,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傻了,赶紧喊人。

向震宇哪还顾得了自己被咬伤的手臂,迅速将安娣给抱了过来,一手捂住她的手背不让血再流出来,另一手则是按住她的头,刚才那一撞让安娣的伤口又出血了,只怕伤口裂开又要再缝一次了。

被向震宇抱在怀里的安娣疼得看着自己流的血,眼眶再次红了,她心想这么无理取闹的自己,向震宇肯定受不了,应该觉得麻烦了吧,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地往下流,比她前几天受伤时还难受,因为这一次她连心都疼了。

晚上七点多,向震宇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床上睡着的安娣。

他很想用力将她摇醒,要她跟自己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吵着要离婚,却在看到她头上还泛红的纱布跟手背上的包扎,喉头滚了滚,因为头部本来的伤口重新缝合,怕她太痛,纪一笙帮她打了止痛剂,也可能太累了,她在大哭大闹一阵之后,好不容易睡着了。

而慌乱地忙了一下午,此时见到她一脸苍白虚弱的模样,向震宇尽管心里再气再怒也只能作罢,反之有一股难言的内疚。

看着自己被咬得红肿的手臂,他目光冷冽,连纪一笙说要帮他包扎,他都说免了。

不过就是被她咬一口,再疼忍一忍就过去了,他却一时失神伸手甩开她,才会让她再去撞到伤口,这全是他的错……

可是他不懂,怎么他才去一趟欧洲,安娣就有了离婚的念头?明明去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大有改进了……明明她还打电话给他,该死!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向震宇死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捶向墙壁,好好发泄心里几乎要满溢的愤怒。

向震宇用力抹了把脸,眼神复杂地再看了安娣一眼,大掌握住她露在被单外的手,这时纪一笙穿著白袍走进病房。

「检查报告我看了,伤口缝合很顺利,除了头上多了个包,没有多大问题。」纪一笙看了看床上的安娣,又看了看眼睛直盯着安娣不知在想什么的向震宇,跟他说不久前检查报告的结果。

「确定没问题?」

「嗯,随时可以出院。」因为怕安娣再乱动,这回纪一笙没让她再吊点滴。

「那就出院吧。」

纪一笙以为自己听错,斯文的脸看着向震宇,讶异地问:「你确定?」

他虽然不清楚他们夫妻又为了什么事在闹情绪,但安娣这么失控倒是他头一回见到,若是现在急着出院,那回家再大吵大闹问题可就更大了。

向震宇无声地点头,纪一笙没有多说什么,尽管两人才刚动手打过架,但见到好友此时的落寞跟苦涩,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后问:「她说要离婚,我想应该是说说罢了,可能是在气她受伤你不在台湾,过几天就好了。」

「嗯。」向震宇连个苦笑都笑不出来,只能点头。

「你在这里陪安娣,我去办出院手续。」

两小时后,向震宇用手机拨了电话给沈约,告诉他安娣稍早伤口裂开,又重新缝合的事。

「怎么会这样,伤口好端端的怎么会裂开?为什么没有马上通知我?」沈约气得在电话那头大吼。

「她还好吗?我现在马上赶去医院。」沈约刚下班洗过澡,慌乱地拿衣服要穿上。

「阿约,安娣没事,你不用急。」

「为什么会伤口裂开?」

向震宇沉声将事发过程简略地说给沈约听,那头的沈约听了后,沉默了几秒才又大声吼:「就算她咬你,你怎么可以甩开她?那她现在人呢?」

安娣从小就怕痛,一点小破皮就像是要她的命,伤口重缝那该有多痛,沈约对向震宇自然有气了。

「我要一笙帮她打了止痛剂,现在睡着了。」

「那我现在就去医院。」没有亲眼看到安娣,沈约不放心。

「阿约,你不用到医院了。」

「为什么?」

「我跟安娣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沈约闻言,拿着手机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果然看到向震宇的车子停在家门前。

见状沈约忍不住咒骂一句后,一言不发地将手机挂断,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披了浴袍就走出房间。

佣人已经听从沈约的吩咐打开大门,他走出屋子时,向震宇的车子已经开进大门口,停在安宅的前院。

沈约快步走上前,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看见车子里穿着医院病服的安娣,见到她不只头上的白纱换过,连左手也包扎了,他脸色一凛,无法淡定又气急败坏地质问着,「不是刚缝合伤口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我问过一笙,伤口没什么大碍。」向震宇沉声说完后走出驾驶座,要沈约让一让,他将披着他西装外套的安娣揽腰抱起,让她的脸埋在他颈间,「我先抱她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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