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爵爷(11)

看着他那双无情嗜血的眼,竟会令她的心脉作疼不已。不!别再纠缠她了,

别再将她唯一的一颗心也纠缠得四分五裂!

左阳瞇起眼凝唇笑了,看着她奔离的倩影,他虽未阻止,也没打算前去帮忙。他在等……等这个女人自动前来求他……

一冲进新居家门,蝶雨便迫不及待的往爹爹房里奔去,这一路上她恨不得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飞回爹爹身边。眼看爹屋外站满了人,那全是刚刚负责将爹爹抬过来的人手。蝶雨先对他们点点头,便快速开门进房。

「爹,您怎幺了?」

「雨儿,爹终于看见你了。」翟老爹终于咧开嘴,对她笑说。

「对不起爹,我没有立刻赶来照顾您,是我不对。」她边拭泪,边对他扯出一记牵强的笑容。

「爹是担心你,以后要去玩,可跟爹说一声——咳……」翟老爹力不从心地说,气息微喘道。

「爹,看您的情形似乎不太好。」她心急如焚地问。

「我——咳……」翟老爹抚着胸,这一咳可又喀出了一口血水,直让蝶雨无所适从,只能含着泪直拍他的背脊。

这该怎幺办是好?非得找大夫才成。

赫然,她想起了外头的那些人,于是立刻跑了出去,「各位大哥,麻烦你们帮我将我爹扛去找位……找位大夫好吗?在北京城我人生地不熟,能不能麻烦你们……」

蝶雨哭得泪雨交加、抽噎下已。

「可左阳爵爷只叫我们送他到这儿,看他情况不对,等你回来已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大极限。」

几位粗汉摇摇头,才要离去,又被她唤住,「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求求你们帮个忙……」

蝶雨立即围住他们,她强烈的感受到穷途末路的困境。

难道她错了?她根本不该来到这种地方,这种堂皇的京畿之地根本不是她能待的,人情冷暖,就连「他」也是这幺危险可怕!

「要我们帮你也成,但你有银子吗?我们可不做白工的。」其中一名眫矮的壮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银子?」

蝶雨急忙地点点头,在身上衣袋内摸了摸,抓出了几块碎银子,「这些够吗?可以请你们帮个忙扛我爹去送医吗?」

「拜托姑娘,你这点银子……」

他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说,就算够咱们的工资,但你爹那种病可是需花大笔银两的药材才可,这……」

几名汉子摇摇头,正打算离开,突然被站在门外的憬封给喊住,「送翟老爹去救医,所有费用包在我身上。」

「啊?原来是憬封贝子!」众人一见是他,立即尊敬地跪地叩礼。

「你们全起来吧!」憬封直接走向蝶雨,「我这就带你去城里找最有名的寇喀大夫。」

「谢谢你。」

蝶雨本不好意思麻烦他,但想起爹爹的病况,实在不宜再做廷宕,也只好汗颜接受了。「真的很感谢你。」

「别对我客气,你我也算是旧识了。」憬封对她笑了笑,随即对几位汉子下达命令,于是,他们立刻重返屋内将翟老爹又扛了出来,往寇喀大夫的药铺子快步而去。

蝶雨也是心急地尾随而去,沿路上,憬封对她探问道:「听说你刚才去了御硕爵王府?」

「我?」

蝶雨呼吸一窒,回开眼,对他扯了个小谎,「对,左阳爵爷好心为我找了个那幺好的住处,我是该去答谢他。」

「是这样吗?难道你们——」

「憬封贝子,你究竟想说什幺?」她立即低声嚷回,被这样的话题弄得心口揪疼。她不愿再想起额尔左阳,也发誓再不把这件事放心上,为何他要这样穷追不舍地追问?

「我……我只是关心你。」其实自离开御硕爵王府后,憬封所有的心思留在那儿,不知她可好?

他知道在左阳面前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他更不能冠冕堂皇地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关怀。

既然敌不过左阳,又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憬封只能将这份关爱放在心底,然而一见到她,他又会控制不住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思潮。

「不!别说了——」

此刻,她只关心她爹的安危,不想再听这些话。

左阳说他喜欢她,连憬封也表现出爱慕之意,可这些她又怎幺能相信,一个嘴里说着喜欢她的男人居然会对她做出胁迫的狎肆行为。

「我懂你的意思,你也别放在心上,前面就是寇喀大夫的住所,快去吧!」憬封立刻收话,转移话题道。

眼看她爹被送进前方的一幢精致房舍,蝶雨这次不敢离开爹爹太久,立刻拎起裙摆朝那儿跑了过去。

憬封摇摇头,丧气地一叹,也尾随而上。

第五章 处罚: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风风韵韵。

娇娇嫩嫩,

停停当当人人。

——天净沙乔吉

终于在憬封的帮忙下,翟老爹的病情得以控制,再度回到租赁小屋,当然这情况也传进了左阳的耳中。

以至三天后……百花祭到来……

百花祭相传乃是满川族的花季庆典,春末夏初之际,也正是百花齐开的最娇艳时节。自努尔哈赤进占汉土开始,更是将此祭典发扬光大。

每到这个时候,满族人便会大张旗鼓地欢迎这个节日到来,他们日间赏花打猎、夜间饮酒作乐,乐此不疲。

御硕爵王府今年正好轮到主办权,自然得利用这机会好好计画庆贺一番。尤其是左阳爵爷主事,更是不得马虎,除了有烤乳猪、野戏外,更有着大家所期待的山中狩猎等余兴节目。

当天一早,左阳便来到了蝶雨的住所。

而蝶雨一望见他,心口立即怦然一跳,却无路可逃。当初既然接受他的援手,她早已有被他纠缠的心理准备。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来得那幺勤?

她望了望躺在床上刚睡着的爹爹,连忙对他小声说道:「左阳爵爷大驾光临寒舍,但实在不能请你进去坐,你还是请回吧!」

「哟……过河拆桥了?」

他眼一瞇,笑得让人陶醉神往,但眸底的那道寒光却犀锐地射人她心窝。

「小女子不敢,我们去外面谈好吗?」一方面是怕吵醒父亲,一方面又担心这里的空气污了他的矜贵,只好将他往外带。

「又得去外面?」

左阳挑起右眉,淡淡地扯笑,「好吧!这屋子似乎总是容不下我。」

「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为什幺要……」蝶雨明白他分明是明知故问,偏偏自己却又笨得常被他随意的一两句话给挑逗得心神不宁。

「哈……」他霍然大笑,转身步出屋外。

蝶雨快步相随,才跨出家门,他便抓住她的手往街上带。

她一惊,紧张地问:「你又要带我去哪儿?放手啊!」

「跟我回府里,今儿个咱们府里庆祝百花祭,我特地前来要你一块去观礼,怎幺样?这面子够大了吧?」他带着笑意说。

「我不能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打算返回家中。

「你给我站住。」

左阳矫健的几个步伐,立刻追上她,猛地扣住她的肩,「为什幺不能跟我一块走?难道非得要憬封来这儿请你,你才肯赏脸?」

他凌厉的眼光凝注她,眼神一冷一炽地交替着。

蝶雨芳心一震,瞬间像漏了一个节拍,她不明所以地问:「左阳爵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幺,为什幺又牵扯上了憬封贝子?」

「你是在为他说项,还是在指责我的不对?」左阳瞇起眼,两道慑人的目光与她对视,令她感到万分无措。

「爵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根本就走不开啊!」她由于害怕他眼中的凌厉,因而软了语气。

见她有了明显的改变,左阳这才扬起唇,笑得幽魅,「如果你真的只是顾虑这点,那幺你大可放心,我已派了人前来照顾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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