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琛撩眼看他一眼，目光凉凉，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陈充在他身边许久，知道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笑笑，想起一事，接着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上次霍总叫我们盯着江蓉，这几天她倒是没什么大动静，就是昨天去了趟医院。”

霍子琛眉梢动了动。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没有跟上去，霍总……需要查查她去医院做什么吗？”

“查。”霍子琛敲了敲桌面，眼底闪过若有所思。

“好的霍总。”陈充应了，下去安排。

*

这天下午，顾一念接到顾建国的电话。

电话里，顾建国问她现在住哪。

自从顾一念搬出来住后，她的住址，一直没有告诉顾家人。

顾铭这段时间跟她关系时好时坏，再加上忙于公司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想到关心这。至于江蓉和顾诺，就更不会主动问起。

“爷爷问这个做什么？”顾一念垂眸，语气淡淡，将膝上的苹果电脑一合，放在了茶几上。

顾建国笑了笑，“想着你搬出去住，爷爷也没去看过你，想去做做客，怎么，不欢迎吗？”

语气和善，带着玩笑口吻，仿佛与顾一念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爷孙。

“爷爷，我现在在公司。”顾一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着谎。

顾建国沉默一秒，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爷爷？”

“爷爷找我有事吗？”顾一念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煮好的咖啡。

“有个东西想给你。另外，上次的事，也想跟你再说一下。”

上次的事……

顾一念挑了挑眉，应下，“那……等晚一点我过去爷爷家。”

“不用了。”顾建国今天倒很是殷切，“你在公司是吗？我去公司找你方便吗？”

顾一念想了想，“如果爷爷有空的话，我们就在公司附近的茶楼见吧。”

“好。”顾建国爽快应下。

挂断电话，把茶楼地址发给了顾建国，她重新打开了笔记本。

笔记本屏幕上，是邮箱的收件箱界面。

发件人，是赵五。

至于内容——

简单到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是她叫赵五查到的，荣彦卿的电话。

盯着那号码看了许久，她拿过手机，将号码输了进去。

然后，稍作收拾就出了门。

前几天顾一念发现茗溪居在寰宇附近开了家分店，顾建国年纪大了，不喜欢喝咖啡饮料，所以今天便约在了这里同他见面。

她先到了茗溪居，定好包厢，把包厢号发给顾建国后，就在包厢里等着了。

到了约定时间，包厢门被人拉开。

顾建国出现在门口。

“爷爷。”她起身。

顾建国进了包厢，看着她笑得一脸慈爱。

两人坐下，顾一念给顾建国斟了杯茶，轻轻将茶杯推至他面前，“我点了爷爷最喜欢喝的君山银针，爷爷尝尝看。”

顾建国笑，“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顾一念笑了笑，端起茶杯送至唇边，眉目在袅袅升起的白雾中显得有几分模糊。

顾建国看她一眼，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你阿姨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顾一念抬头看着杯中的茶叶，没有接话。

顾建国看出她眉眼间的冷淡，也没恼，接着往下说，“你阿姨那天说的话，是实情。那个男人，爷爷都已经处理好，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是知会，也是警告。

顾一念缓缓抬眼，语气平淡，“知道了爷爷。”

她接受得如此平静，顾建国反而有些不适应，眯了眼睛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试探着开口，“我知道你心中对江蓉有怨。”

顾一念勾了勾唇角，没有否认。

顾建国叹口气，接着道，“但她现在毕竟已经嫁进顾家，这么多年，操持家里，照顾你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爷爷今天来，是给她当说客的吗？”顾一念抬眸，声音清冷。

顾建国未说完的话被她呛在喉中，堆出的笑容僵了几分。

顾一念看着他，“爷爷在电话里说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

顾建国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瞬，才接过话题，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物，递到顾一念面前，“荣家小姐过两天生日，在东方大酒店开生日宴，这是你的请帖。”

顾一念伸手打开，在“荣玉瑶”三个字上扫了两眼，道，“爷爷，我与荣小姐并无交情。”

“上次荣董寿宴，你们也见过一面的。”

顾一念想了想，隐约记起当时坐在主桌上的一个女生。

年纪似乎与她差不多大，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霍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