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国舅爷(妇德放两旁系列之三)(12)

可他在乎的,却只有茉蝶的笑,那温柔又有如花一般娇艳、会融化人心的灿烂笑容。

该死的!为什麽她的笑偏就不是对他恭放?

闷怒着,烦躁着,这几日他看到任何事物都觉非常不顺眼。

他无非是同小夥子一般为着心仪的姑娘家在吃醋,同时,也在思念着。

不知她返家後,是否会思念他……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低咆,「没事别烦我!」

「爷,有封您的信。」哈总管在门外扬声。

「谁来信?」他不悦地问,八成是那些想升官的小吏捎信来邀宴。

哈总管期期艾艾的道。「是、是小柱子。」他知道主子和平家人交情匪浅,是以平家小少爷的来信他也不敢经忽,就怕误了要事。

虽不认为一个小娃儿能有啥要事,但平家人的事,哈总管早习惯摆在第一位。

「小柱子?」边承欢皱眉,小柱子没事给他稍什麽信,他真觉来信肯定和平茉蝶有关。

「快把信拿进来。」

「是。」哈总管推门进入,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看着信上略显歪斜的笔迹,果然是小柱子写的没错,虽有他六叔亲自教导,写字难不倒他,可字体就是扭来扭去像毛虫似的。

打开信费力的看完,边承欢怒不可遏,拍桌而起,「太过分了!」

「爷,发生什麽事?」哈总管惶恐的问。

「哈总管,我问你,最近你可有听闻沈祥云说茉蝶……茉蝶的坏话?」边承欢咬牙切齿,气得脸庞隐隐抽动。

小柱子在信中写道,近日有传言说新科状元嫌弃茉蝶举止轻浮、仪态不端,在君臣宴上猛巴着他不放,一心想当状元夫人,可他才瞧不上眼,一个野丫头给他当丫鬟他都觉得丢脸。

消息传了出去,上平家布庄的人总不忘问上一句,一个人问,茉蝶尚且不在意,但天天都有人追着她问,而且传言越听越刺耳,亦越说越难听,仿佛她倒贴,人家却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终於让她无法忍受了。

三天前,茉蝶不再出门,整天窝在家里,两天前,茉蝶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饭、不说话。

小柱子写着,家里人轮番上阵劝慰,没人劝得动她,他爹又不想拿这事来烦扰他,说是姑姑「骚扰」状元一事,肯定已害他被皇后娘娘责駡,可小柱子觉得现下只剩他一个人能劝得动她,他还担心的写着「姑姑再不吃饭,肯定会饿死的」。

这信送到他手中,最快也得一天的功夫,那就是说茉蝶已关在房内三天,三天都未进食,再不吃真的会如小柱子所言肯定会饿死。

平一永那日可能也瞥见皇后姊姊一双凤眼死瞪着他,才会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可事有轻重缓急,茉蝶关在房里不吃饭,这麽天大的事当然该告诉他。

「爷,这……」哈总管面有难色,「之前是有听仆人们私下说了一些,但传言的事,不可尽信。」这几日主子暴怒如虎,他哪敢说这些不知真假的流言。

边承欢瞪他一眼,不再问,现下他也没心思听他说什麽了,不管传言虚实,茉蝶心里受伤是真,他得赶紧前去劝慰,让她少受点苦。

「帮我备马,我要出门。」

「是。」哈总管不敢多问,主子的指示照做就对了。

接到小柱子托人送来的信,边承欢马不停蹄的赶来平家,一进平家大宅只见平家上下慌乱成一团。

见到他来,平一永先是惊讶,知道是小柱子写信给他告知茉蝶现况後,他才忧心仲仲的说。「方才茉蝶出来一会,许是想到传言的事,转头又哭着跑回房间,才一会功夫,小柱子他娘送饭给她吃,可她人居然不在房里,这会我正让仆人在宅子里找。」

正说着,小柱子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爹,爹……」看到边承欢也在,他喜出望外,「国舅爷,还好你来了,我姑姑有救了。」

「你姑姑人在哪儿?」边承欢和平一永异口同声问。

小柱子喘着气,手指着後头,「厨房打杂的阿义说他方才好像看见有人跑进茉蝶竹园,那背影很像姑姑。

「那肯定是茉蝶,没有人敢乱闯进後院竹林。」知道她的去处,平一永稍稍松了口气。

「我去找她。」

边承欢毫不迟疑地转身朝後院跑去,动作之快,让平一永吃了一惊。

「国舅爷来了,姑姑肯定就不哭,也一定会吃饭了。」小柱子笃定的说。

「为何?」平一永不明所以的问。

「之前奶奶死了,姑姑不也窝在茉蝶竹园哭个不停,最後还不是国舅爷劝她出来的。

「那时你才丁点大,怎会记得这事?」

「是姑姑同我说的,她说了好几回,还说这辈子除了平家人,国舅爷是她最信任的人。

「是,我们也是这麽认为……」平一永喃喃自语,平家人最信任的就是边承欢,他相信边承欢最信任的也是平家人,可他怎麽感觉承欢对茉蝶好似关心过了头,虽然他是该关心没错,毕竟当初是他将茉蝶带来平家的,可他的关心和关心他们兄弟似乎不太一样,怎麽说呢?似乎还参杂了些什麽。

皱着眉,平一永搔首抓耳,征望着边承欢离去的方向。

进入茉蝶竹园,越往里边走,回荡在竹林内隐约的细碎哭声听得就越清楚。

顿下脚步,边承欢心头一揪,他宁愿听见她撒拨大闹,也不想她这般细碎压仰的哭泣,这哭声,饱含着委屈和苦楚。

「茉蝶,我是承欢哥,你在哪儿?」这情景他不陌生,六年前平大婶过世,她伤心躲进这片竹林,当时亦是他来此劝慰她。

她没回应,他循着哭声找去,就见她坐在树下,双膝屈起,两手交盛在膝上,蜻首抵在双臂上,哭得肩头一颤一颤的。

见状,他的心狠狠揪起。

「茉蝶。」

他坐到她身边,宽厚的手经抚她的背,安慰的话语尚未说出,她冷不防地抬起泪眼,委屈地朴进他怀中,两手紧圈住他的身躯。

「承欢哥,我、我才没有想嫁状元郎……他们都、都冤枉我了。」她委屈的流泪控诉。

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承欢哥知道。」

「你不知道,你又没来平家布庄,你都不知道,他们都乱说话……」她埋首在他胸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柱子写信告诉我了,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他柔声说着。

「真的?」知道他已明了事情始末,她哭得更伤心,硬咽低泣,「我不是想巴着他不放,当日我是闻到他身上有竹子香气,才会被吸引过去和他聊天,可他……他怎可以说我想嫁给他?我压根没说我想嫁他……」

竹子香气?边承欢恍悟,原来她是闻到沈祥云身上有竹叶香,才会忘形地靠过去,不是对他有好感,正确说来,令她有好感的是沈祥云身上的竹叶香。

明白她和沈祥云攀谈的真正原因,积压心头十来日的郁闷瞬间消弭,豁然开朗之余,边承欢更加心疼她。

「他心坏,嘴更坏,说我是野丫头,他才不想娶我,还说我连给他当丫鬟都不够资格……」豆大的泪珠又滚滚掉落,「承欢哥,我真的有那麽槽吗?连当丫鬟都被嫌弃……」

「你可是平家的小公主,怎会做丫鬟做的事,白然是做不来。」他轻声劝抚,顺着话解套,「那状元郎当然不敢娶你,因为他配不上你。」

平茉蝶盈盈泪眼,瞧得他的心一再揪疼。

她是平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再野再蛮,都是平家人眼中最美最好的小公主,向来被捧得高高的,平日虽偶有人笑她是野丫头,她都不以为杵,这回被如此弃厌,心头白然不好受。

她征楞了下,一双泪眸瞅着他呆望,边承欢以为她想开了,未料,才间断的哭声陡地又爆发。

「你又在骗我了。」她推开他,独坐哭泣,「六年前我娘过世,你骗我说皇帝那儿有天书,还说皇帝可以召见我娘的魂魄,那都是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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