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的最初(22)

;到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实在无法去揣测!

“别想太多了,银舞。”他看出我的忧虑,安慰我说:“等我北征回来,我即刻带你离

开王宫,远离这一切,过属于我们的日子!”

但愿如此,我不希望有任何事发生。

“我等你,宗将。”我想起我对他的承诺,情深悠悠。“如果我能再回来,我就愿成为

你的王妃——这是我当时对你的承诺。酒已过了三巡,我早已是你的人了!”

“银舞!”他浮现出和当时一样幸褔满足的笑容,满心欢喜地将我拥入怀中。

突然一声极细微的声响由背后传来,我们同时回头,只见香儿呆呆站在矮丛旁望着我们,

一脸震惊的表情,又讶异又不相信。

“香儿?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连连发问。

“我掌灯时分就来了,在殿房等着公主,不知不觉却给睡着,一觉醒来才发现都这个时

候了……”她呆呆地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宗将藩。“方才……我没听错吧?王爷,真的是

您!您果真还活着?”

“没错,是我。”宗将藩直认不讳。“你就是香儿?你要好好侍候公主,照顾她饮食起

居。”

“宗将!”我轻喝一声。他竟还对香儿如此说道,难道他不明白他如此承认不讳的严重

性?

“银舞,我走了。等我!”宗将藩不将我的轻喝放在心上,深深一笑,转身没入侬褐的

夜色,一眨眼就辨不出身影。

香儿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轻轻唤她,她才如梦初醒,不敢置信地频频说道:“公主,

香儿真的没有听错?那是王爷,真的是宗将王爷!我听说有一个长得和宗将王爷很像的人将

随上王出征,没想到真的会是王爷!公主,我不是在作梦吧?那个人真的是宗将王爷!”

香儿欣喜若狂,语无伦次地嚷叫不停。

“小声点,香儿,别吵醒旁人!”

我十分明白她那种狂喜。宗将藩一直是“上清国”最伟大的存在,如神般地不敢轻触。

当时他“驾崩”的消息传出,很多百姓都不肯相信,坚信他还活着。而今成为事实,怎叫香

儿不欣喜若狂?

“真的是王爷!我不是在作梦!”香儿还说边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

“听我说。香儿,”我表情凝重。“你千万不可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千万不能!”

“为什么?”她笑容凝住了。

“就是不能说,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答应我,绝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就当作什么都

不知道!”

她看着我,先是迷惑不已,随即恍然大悟,猛点头说:“我懂了,公主。我绝对会保密,

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你放心好了!”

我安心点头,相信了她的诺言。

当空不知打那吹来团团的乌云,绵延如山,遮去了银亮的月光。大地陷入全然的黑暗,

风萧满楼,隐然即将有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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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严奇亲率王师,大军三十万,由京城誓师北伐。由于上王御驾亲征,自将大军北讨“丹

纪”,随行的兵士莫不士气大振,斗志高昂。

更重要的是,宗将藩的出现,带给兵士莫大的鼓舞与希望。虽无人敢明言,但暗地里都

认定是他,无不雀跃欢欣,拜服在他的领导下。

太后对严奇不顾她的劝阻,亲率大军征敌蛮,深感忧虑;更加怨恨我“蛊惑今上”,煽

动他御驾亲征,其心可诛。

送别王师后,她立即遣人到云舞殿传我至长生宫。

“公主,您千万不能去!太后遣人传您至长生宫,只怕对公主不利!”

小筑着急万分,担心我此去遭遇什么凶险。

“小筑姑娘说得没错。”老奶奶说:“公主,您最好别去!恕老婆子直言,上王出征,

宫里无人能护卫公主,万一有什么不测,那……”

她含蓄地把话点住,默默瞧着我,意思再明白不过。

徐少康倒没说什么,只是抱着胸看着,双眉紧锁。

他也不赞成我冒险!

我看看他们。没有人有笑容,全是焦虑的表情。

“我不去怎行?”我说:“就算要逃,在这王宫里,四处是禁卫,能逃到何处去?别担

心那么多,该来的还是会来!‘既来之,则安之’,想太多也没有用。”

我走到前殿,随来人赴长生宫。

长生宫是新建的宫殿,为旧王府时期所没有,主格局依照原靖伯府所建构,富丽的程度

则较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宫女领我进正殿,太后端坐在正中央上方宝座,王后、嫣红、严玉堂、春香及香儿则依

序坐在两旁下首。四旁侍立着许些宫女。

好大的阵仗!我不由得想起在严府初见严太夫人时的情况。

然而,今非昔比,而今,在我眼前的这名老太夫人,握有宰制我的生杀大权,只凭她一

怒一笑,我的生命便可能就因此来回一遭不!我才是我自己生命全然的主人!我绝不让任何

人宰制我的人生!

“放肆!见到太后还不快下跪行礼!”春香首先发难。

我将眼光扫向她,冷眸泛着逼人的寒意。她脸色大变,指着我叫骂道:“银舞,你未免

太放肆!自恃上王宠你,便如此目中无人,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够了!”太后脸色铁青,喝断春香尖锐的声音。她看着我,神色严厉说道:“银舞,

你可知罪?”

我直视她,未置任何言词。

“你仗着一身妖冶的容貌,蛊惑今上,使他迷恋于你,不事朝政;而今又煽动他御驾亲

征,不顾太后劝阻,冒险犯难,你还不知错!”严玉堂愤慨地抢言指责我。

“玉堂!”太后怒喝一声,表情更趋严峻。严玉堂和春香虽然句句挑中她的痛处,对我

痛恨有如,但她不得不自重身分,喝止她们两人宛如泼妇骂街的尖酸。

由此看来,她老成守旧,恪守一切礼法传统,讲究地位身分等秩序原则,却不失为明理

之人。

她的地位使得她必须自持身分,却不滥权;当然,她的威仪也不容任何人挑衅。然而,

我并不是今日才初识于她,她内心应该还记得当时“出卖我”的耻辱。

“银舞,”太后又说:“你媚惑上王,使他因迷恋于你,而冷落王后和贵妃,更且荒废

朝政,按照官规,本不可轻饶,但上王后有所悟,从旁所劝,近月来勤于政事,是以这件事,

本宫可铙恕你,不再追究。”

“太后!”严玉堂和春香齐声不满,被太后所阻。

“但是,你不该煽动上王,不顾危险,领兵出征!这件事,你做何解释?”太后越说越

严厉,神态也更严峻。

“我并未煽动严奇,这件事是他自己决定的。”我昂首直立,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

“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这妖女出言蛊惑,上王何以会不听太后劝阻,执意领兵亲征!”

春香又发难指责,转向太后说:“太后,您千万不可被这妖女所骗!

上王一向事母至孝,对太母言听计从,如果不是有人从旁煽动,如何会违抗太后的旨意!

分明是受这妖女所感,为她所煽动!太后,您若不严惩这妖女,恐坏了宫里的规矩,让她更

加目中无人!“

春香张牙舞爪,又能言善道,一字一句,无不深深挑动太后的心思。嫣红见状,着急地

为我辩护说:“太后,臣妾了解银舞的为人,她绝不会蛊惑上王或出言煽动。更何况,上王

英明有为,凡事自有主张也自有定见,不会轻易受人影响。”

“娘娘,依您这么说,上王不顾太后的劝阻,执意冒险亲征,又不以国家为念,保重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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