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捕归案(弃妇系列)(15)

「因为嫉妒、因为不满他的妻子心里有别人,所以他动了要杀你的念头。」绿袖完全明白了。

「是。」他点点头。

「你试过解释吗?」

「他不会听的。通常青槐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

「那——真的必须兵戎相见吗?」

「恐怕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楚言苦笑。

「楚言,我不喜欢这样。」绿袖望着他,「他是郡主的夫婿,无论你们两个谁受了伤,都不好。」

「你放心,他的武功不是我的对手。」楚言以为她担心他被杀。

「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这件事总要解决。如果真要弄到兵戎相见,你们两个一定得倒下一个,那对谁都不好;就算他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他现在是王爷的女婿,伤害了他,你也难逃罪责。」

上官家有一句借来作为家训的名言:「民不与官斗,官不与权斗。」现在葛青槐已算是皇亲,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楚言。

「兵来将挡。」楚言居然还笑的出来。「如果葛青槐一定要杀了我才甘心,你觉得我能逃得掉吗?」

「你可以,但是你不会逃。」绿袖忽然好柔的望着他,「你有你的骄傲,也有你的坚持,你不会避开任何挑衅的。」

男人总有些女人不理解的坚持和固执,也许女人觉得可笑,但仍要尊重;因为男人的自尊,有些时候其实需要女人的支持——这点她的父母身上已经学到。

就像现在,如果她劝楚言主动谈和,楚言一定觉得那像是示弱,他会宁愿选择了结葛青槐後,再接受罪责。

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两全其美,为了楚言,她必须想出来。

「别动什么脑筋,」看到她在思考,他就有点担心,因为她实在太常出乎他意料之外了。「葛青槐的事我会处理,你不许插手。」

「好。」她点头,反正武力方面她的确帮不上他的忙。

「这么听话?」她那么快答应,反而让楚言觉得怀疑。

「当然,你是我的相公呀,身为妻子的我,应该听你的。」她笑的太平无事。

才怪!楚言觉得更怀疑。

根据过去的经验,她只有在装柔顺的时候,才会特别称他为「相公」,例如在她蒙面纱的那几天;但是正常的时候,她会唤他「楚言」,那听起来才比较不会让人提心吊胆。

「绿袖,我说真的,不许你插手。」他再次警告。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不会插手。」只是……可能会插一脚。

「还有,在我没有解决这件事之前,没有我的陪伴,你不能单独出府,有家丁陪也不行。」

「嗯。」她点点头,攸关安全的事,她不会和他争。「但你也要答应我,尽量避开葛青槐。」这样至少她还能争取多一点应变的时间。

楚言深思了下。「我不会主动去找他。」至於葛青槐想怎么做,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楚言有楚言的做法,绿袖当然也有她的。

曾是好友的两个人,为了一点莫须有的误会,弄到如今兵戎相见,甚至要以性命相搏,未免太离谱;但这两个男人都是硬脾气,一定谁都不肯示弱。

没关系,她已经想到方法了;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丈夫有危险却什么都不做,也不能让丈夫成为杀人犯,对吧!

***

接下来的几天,绿袖让总管替楚言安排了一堆核帐及分配采药工作的事情让他忙。

拜自己受伤所赐,楚言现在一有空闲,就忙着调配改善她体质的药方,根本没时间出门,这也给了绿袖一点时间。

在那天晚上谈完後,绿袖立刻修书,命家丁快马送到京城的宝玉王府给玉郡主,约她前来一会——这当然得瞒着楚言。

她没有把握玉郡主一定会来,只能期望为了她丈夫的事,她会愿意前来。

不过楚言在家的时间多了,她当然也就多了一些药得喝,并且随着她的伤口癒合状况愈来愈好,晚上楚言抱着她睡的时候,也愈来愈难耐。

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浮气躁,有时候他望着她的眼神,含着一种她所不能明白的炽热,让她不敢直视;但她却隐约猜到那种炽热——和……闺房之事有关。

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谈,楚言和她的相处却是愈来愈好。

说的明白一点,他是愈来愈爱逗她了,每天似乎就为了看到她害羞、气恼……反正只要别是冷静的温温婉婉,她有什么表情他都会很高兴。

老实说,她喜欢这样的楚言;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了解他虽然难免专制,但大部分的时候却很纵容她、以他的方式体贴她,那让她的芳心——忍不住又为他陷的更深。

怎么办啊!

「想人么?为什么皱眉?」楚言从背後揽住她。

「你怎么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回身看着他。

「刚看完帐本,所以出来走走。」事实上是,出来逗逗他的妻子。

「娘再半个月就会回来,你要去接她吗?」

「我们一起去。」不知道他母亲这次不必派人寻找,就看见儿子自动回来,会有什么反应?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善良。」她盯着他想恶作剧的表情。

「有吗?」他不承认也不否认。「绿袖,娘知道你写信给我的事吗?」

「知道。」

「她同意?!」同意他休妻?不太可能吧。

「事实上,娘是後来才知道的,等她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婆婆并没有绝对反对。

「那娘知道我回来吗?」

「大概知道,娘说很想把你骂一顿,可是她同意我的请求,让我们两个自己解决这件婚事;如果你真的休了我,她准备拿这件事骂你、烦你,直到她不能骂为止。」她照实转述。

「那我不是被你和娘设计了?」楚言失笑。

他敢说,娘去庙里住那么久,一定也不脱绿袖的建议;他这个妻子真的把整件事情都想过,然後一步步引得他非入瓮不可耶。

「我哪敢设计相公。」绿袖笑咪咪的。

「你又叫我『相公』,就代表我说对了,而你又在故作恭顺。」他叹口大气。「没想到我楚言一世英明,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

「你还有机会後悔。」她轻笑的建议,在还没真的圆房前,他都还有机会反悔。

「你休想,我不会後悔。」他说完一顿,想到一件事,「今天你的伤口还会痛吗?」

虽然他及时解了毒,但暗器力道强劲,射中的伤口也深,只好委屈绿袖多痛几天了。

「不会了。」她摇摇头。

「那好。」他拉着她就往怀意居走。

「楚言,你要拉我去哪里?」

「回房。」他连头都没回。

「回房?这么早回房做什么?」她奇怪的问。

「圆房。」

「圆房?!」她瞪大眼,硬是停下脚步。

「对。」他也停下,回头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突然……现在是……白天耶!」有史以来最大惊吓,她连话都说不全了。

「有什么不可以?」他笑。「我说过,你的伤口好了,我自然就要索取我为人丈夫的权利了;你认为我是在说笑吗?」

「不,只是……」天哪,他怎会突然在花园就想到要跟她——

「早点圆房,免得你老是胡思乱想。」他一本正经地道:「等圆了房,你就不会再想着要劝我休妻了。」

真正圆了房,他们也才算是真正的夫妻;这么一来,她也不会再想要离开她,而他才能放心。

「可是,现在是白天。」她慌乱的找理由。

「谁敢说白天不行?况且——」他不正经的瞄了她身体一眼。「我已经等了好几天、好几夜,现在没有理由再等。」他握紧她的手,坚决继续往怀意居的方向前进。

「晚、晚上才行,现在不可以。」她坚决停在原地,不让他再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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