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女作家之死(变身蝴蝶)+有一间咖啡店(10)

“罗小姐,听说你是余绿香的经纪人?”闪烁着慧黠,“余绿香的作品我大概都看过了,很不错,蛮有林非羽的影子。”

“嘿!之前我可没看过林非羽的作品……”妈的,他问‘绿香’,又不是问‘美薇’!“呃,绿香当然也没看过。”

“我想是。”他很温和的,却让人毛骨悚然,“非羽过世后,她的书的确大卖过一阵子,第二年就渐渐被遗忘了。新闻热潮不饶过谁,尤其是风格冷冽又没实用价值的作品。”他自言自语着,“非羽是笨了,她总是遗憾看不到死后哀荣。现在的女作家聪明多了。”

绿香全体的汗毛全体立正,差点打起摆子。我哪里露出破绽了?这家伙有X光眼吗?他这样讲……是识破了我什么?

颜培文的秘书救了她,“颜先生?四点半还有会议。”

她结结巴巴的道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培文望着她狼狈的背影,唇间涌起一个真正的微笑。

第五章

惊吓过度,回去马上生了一场肠胃型感冒。

软瘫在床上两天,被思聪的电话骂了又骂,终于拖着病弱的身体去上班。

她痛恨自己该死的体质。从小受了惊吓或情绪转换过分激烈,都会拼命拉肚子、感冒,然后发高烧。所幸颜培文似乎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她提心吊胆的看了几天报纸都没事。

现在她一面喝着姜汤,一面发虚着接电话。“你迟到了一个小时!”思聪把两封信丢在她面前,“你事情怎么办的?这几天我光接你的存证信函就接不完!”

她先把已经撕开的存证信函拿出来,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写来的。她申吟了一声。

即使“绿香”死了,她还是乖乖的每个月寄一万块回家。

现在她又吵什么?绿香“死”了,版权明明白白的让渡给“罗美薇”。

“你的好妈妈!你想办法去摆平!要不然她又要告我们了!我真是倒霉,出版社开没几个月,老是有人要告我!”思聪只会在那边大吼大叫。

“你叫什么叫?”绿香醒一醒鼻子,“你没看我病了?哪个公司行号不准伙计生病的?我妈妈?骗她我死了这件事情,你就没有份?我病得要死,你就不能够去问问看她要什么?”满纸不知所云的存证信函,歪七扭八的字迹倒是很眼熟。

“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版税又不是我赚的,我那么尽心尽力干嘛?”思聪还是气呼呼的,“你不是说你会摆平吗?怎么颜培文又写存证信函来了?

“就我赚版税,你没赚钱?都二十几刷了,你没赚钱?”绿香吼回去,不耐烦的拆开原封不动的信,快速浏览一下,“连拆都没拆,你吼什么吼?”把信往思聪桌上一丢,正想大发作,偏偏肚子痛得要命。

冲进洗手问,不禁悲从中来。

整容后,连经销商都会色眯眯的看她,上回还被个喝醉的糟老头捏了一把,差点老大耳刮子把他打翻过去,要不是思聪架住她的话。 别人家当美女,超凡脱俗,就算身有个疾,不是气喘过敏,要不就心脏病,古典一点的还有肺结核,时髦些的生白血玻 光看就令人生怜。

只有她这个倒霉人工美女的痼疾是情绪性拉肚子!

你听过美女拉肚子的吗?!

拉肚子就算了,居然让骗她“自杀”的家伙骂活该!

一时心酸,抓着滚筒式卫生纸哭了个山崩地裂。哭到脸都肿了,也拉到虚脱了,这才软绵绵的爬出来。

思聪像只老鼠似的缩着,一个字也不敢吭。

“再叫呀?再继续叫呀!你连订单和回函都会看成存证信函,现在怎么不叫了?我猜你不希罕言必信的一万本订单对吧?我马上打电话去告诉颜培文,我们老板心大,请你金石堂买去!”她沙哑着嗓子发火。

“别……别生气……”思聪讪讪的倒了杯温开水,“吃药吧。”

吃药?炸药吗?“你欠我一个道歉。”她忿忿的撕开药包。

“道歉?喂,美薇,我是老板唉……”思聪很不开心,这个老板当得太窝囊了!绿香实在太嚣张……

被她一瞪,他又禁不住发抖,“老板不是人?做错不用道歉?!”

“对……对不起。”思聪咬牙,有机会一定踢掉她,绝对!她太让男人下不了台了。

骂归骂,她还是设法跟妈妈约了时间见面。

母亲的眼神疏远客气而惶恐,“呃,呃……罗小姐,阿请进请进……”

“余妈妈,怎么了?什么事情不打个电话给我?老板接到信气得大跳大叫。这个月的一万块没汇进帐户吗?”想来感慨,这辈子自己的娘亲最鄙夷她,就算把薪水双手奉上她一样不停嘴的骂。

自己还是自己,只是眉眼动了些手脚,套上个“罗美薇”的壳,母亲立刻诚惶诚恐。

对女儿和外人截然不同。她实在愿意选择当个完全的陌生人。

“阿钱是收到了啦……不过只是,罗小姐,你知道的嘛,现在景气不好,什么东西都一直涨价溜,一万块不太够用了。我想……我想……我想把绿香的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权的……那个出书的权拿回来啦……”她一直搓着手,讨好的笑。

不够用?“余绿香”坠机死掉,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赔的那些钱呢?人心不足。

“余妈妈,绿香真的把版权都签给我,我负责还清她的债务。这是我们在合约里明订的。”她将一份副本给妈妈,“合约里并没有每个月要给你一万元的约定。余妈妈,这是我额外给你的。”

出生不是我愿意的,就像你也并不想要我这个女儿。小孩子和父母气质不和就是不和,怨天恨地也没用。就当我真的死了,航空公司的赔偿金,应该可以疗养你小小的悲伤。

但也不要这么不知足!

余妈妈吞了口口水,心里觉得很窘。但是……

“绿香的作品都该是她妈妈的!你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伪造!”冷冷的声音传进来,她瞪着眼睛看该死的前夫走进来。

不对,是“绿香”的前夫。

“阿辉呀,你来了,阿你跟罗小姐聊聊,阿我先去买菜,大家留下来吃饭啦。”提着菜篮就想落荒而逃。

“不,余妈妈,你留下来。如果你不留下来,我跟不相干的人谈什么呢?”越生气反而越冷静,她终于想起来存证信函那丑得要命的笔迹是谁的了。

原来都是这个不良前夫搞的鬼。

余妈妈局促不安的坐下来,宋鸿辉瞪着她,“谁说我是不相干的人?我是余绿香的丈夫!”

丈夫?!亏他说得出口。“你不是跟绿香离婚了?还丈个什么夫?”美薇冷笑着。

这女人怎么知道?反正余绿香死了,她根本提不出证据。

“我没有证据?最好我没有证据。我不过就有了份离婚同意书正本,”表着框,挂在墙头呢,“还有户口名簿影本。要不要去户政事务所查一下?快得很。”

“阿辉,你跟绿香离婚了?你们怎么没跟我讲?”余妈妈又惊又怒,难怪阿妹一毛钱空难赔偿也不给阿辉,阿妹一定都知道了,“阿你又要跟我分这个什么什么出书的权……”

宋鸿辉的脸颊抽搐着,“那不算!绿香只是跟我闹意气,我一时火大,才答应她的。她临上飞机前还哭着要跟我复合呢!”

我呸,谁跟他哭着要复合?

“不是因为你的花柳病多到花团锦簇吗?”绿香冷冰冰的说,“时间这么久了,你到底是冶了淋病没有?还没得梅毒吗?老天真不长眼。”

连这种事,这个不相干的女人都知道了?!“那是她在外面‘讨客兄’传染给我的!”他拼命分辩,只是两个女人都投以怀疑的眼光,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难怪我找不到‘客兄’!原来你就是那个‘客兄’!”

绿香霍的一声站起来,紧紧抓住皮包克制自己拿烟灰缸砸死他的冲动,“你连这种话都敢说?这种谣言也敢造?你不怕余绿香半夜去找你?!”

这种地方,怎么待得下去?她对自己的妈妈说,“余妈妈,这种侮辱我受不了。我再也不会来了。如果要告,那就告吧。我的确得到余绿香的授权,”我就是余绿香!“但是,余妈妈,不要听信别人的胡扯,尤其是虐待你女儿的混蛋胡扯。我很愿意每个月再多汇五千给你,但是你若不信任我,上了法院,我也会很高兴把这个义务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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