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飨[灵异](88)

作者:竹里居 阅读记录

“既然祖宗们没意见,我们小辈肯定也没意见,你们进来挖吧。”

他们纷纷往外走,给程勇军和程同甫留出了足够进出的空间。

程勇军和程同甫早就已经拿来了锄头,准备只等他们一让开,就进来开挖。

但在此之前,他们先跪在牌位前,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

“小辈们救女心切,如果有得罪的地方,祖宗们要怪罪的话,就怪我们吧。”

千万不要怪到素素的身上。

起身之后,两人扬起锄头,用力凿开地砖,程家其余人的注意力也全部都集中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无人在意的地方,罗子平朝着供奉牌位的地方点了点头。

牌位两侧,无数半透明的影子也朝他点了点头。

一个穿着长衫的老人捋了捋胡子,叮嘱他:“子平,你可一定要把那丫头带回来呀。”

他身边,另一个头上插着老银簪子的老夫人跟着道:“是呀,我还等着那丫头回来看我们呢。”

罗子平冲他们笑了笑,就好像在说,放心。

这些人都是程家留在这里的先人,几乎每一个都和小时候的程素见过。

他之所以老神在在,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帮程素,刚才帮助罗子平将这些牌位一一放倒的,正是他们。

得到了罗子平的承诺,这些人又化成了一缕缕轻烟回到了牌位中。

受最近镇上的事影响,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短短几天,魂体就已经有了受损的迹象,只能整日待在牌位内保护自己。

那边程勇军的锄头磕到了一个硬物。

“找到了!”

他招呼一声,程同甫一起停下了继续挖掘的动作。

这东西邪性得很,罗道长交代他们尽量别碰。

罗子平听见他的话,走到了挖出来的坑旁边,亲自寻找起来。

薄薄的一层泥下,是一个约有一米长的木匣子。

他将木匣子取出来,扫尽上面的泥,露出里面的红色符咒。

和之前的一样,这个木匣子也被人用澄清派的邪符裹得严严实实。

在地下埋了一百多年,这些符纸依旧完好,从上面传来阵阵煞气。

屋子外面的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诡异的符纸,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又开始了新的议论。

他们终于明白了罗子平口中的有害,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有害。

罗子平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揭开了外面的符咒。

咔哒一声,木匣被他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只人手。

森白骸骨露面的瞬间,天色陡然阴沉下来。

乌云笼罩了整个泥塘镇。

木板弯折,木梁晃动,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地动山摇。

远处,一个泛着幽幽绿光的漆黑洞口突然出现在群山中。

看看营养液,感觉加更已经不远了,无存稿星人开始焦虑

眼看着我的更新时间从12点,到了3点、6点,9点,现在竟然要奔着0点去了,咕适之啊咕适之,你明天可千万不能沉迷打牌了

第63章

迷路

外面发生的一切,被困在墓里面的程素自然无从知晓。

她还在和陆献谈条件。

“我肯定不会乱走,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而且之前我们不也在里面走了这么久了吗?”

陆献不为所动:“之前是因为我们被困在墓道里面了,那条墓道里又湿又冷,不能一直待在里面,但现在只需要等罗道长进来找我们。”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

“我饿了,我想快点出去,我想吃我奶奶做的饭。”

说着说着,她真把自己说饿了,肚子都应景地叫了几声。

反正在陆献面前丢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亲都亲过了,肚子叫一声简直不值一提。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你听,真饿了。”

在她软硬交加的攻势下,陆献终于答应先带她去出口的位置。

他走到自己的棺木旁边,在精美的木雕中找到了一个玉珠,轻轻一按。

轰隆轰隆的声音接连响起,一道道石阶依次从墙壁中伸了出来,出现在墓室一侧。

走上石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道隐藏的石门,穿过石门,就来到了外面的墓道。

从壁画上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第一层的墓道。

墙上的壁画氧化腐蚀严重,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原本的色调十分瑰丽明媚,和第二层的完全不同。

陆献率先走进墓道,叮嘱程素:“这一层的墓道是修给别人看的,所以没有下面那一层危险,但是防盗墓贼的机关还是有的,你跟紧我,不要随意走动。”

“也不要乱碰,这后面的机关可不是之前的那段能比的。”

他说的是两人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一段墓道。

程素嗯了一声,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

陆献的速度并不快,反而透露出一丝小心翼翼,走过一段路,他就会停下来,闭上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墓道内的温度就会下降一点,仿佛有阴冷的力量在空间内流动。

程素猜测,他是在借此寻找机关。

她便没有打扰他。

两人沉默地龟速前进了一段,她终于忍不住将想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

“陆献,那个皇帝,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古往今来,被皇帝忌惮的将军其实很多,但程素还是第一次见到下场这样惨的。

被囚禁在地下一千年,不入轮回,就连史书上的记载都少得可怜,她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恨意,才会想要将他存在过的痕迹都彻底抹去。

陆献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他叫孙盛,我十六岁的时候,前朝气数已尽,四处都在起义,他是其中最强势的一股势力。”

“但我选择去投奔他,并不是因为他庞大的势力,而是因为他最能识人,又有容人之量,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投奔他,都能得到和能力匹配的位置,和其他任人唯亲的人相比,这点实在是太难得。”

说到往事,他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追忆。

程素第一次这么深地体会到,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在这个世间停留了上千年。

“当时的我还未及冠,年轻气盛,既不知道收敛锋芒,又抛不下那些文人气节,所以在军中树敌颇多。”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在行伍中,和人搞好关系的办法无非两种,一种是和他门一起捞钱,另一种就是和他们一起欺男霸女,我拒绝了几次,拂了他们的面子,他们就不来找我了。”

程素看着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模样。

英武的少年将军,文人出身,家世容貌皆不俗,能力出众,偏偏又一副清高脱俗的做派,他在军中恐怕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不知道惹来多少非议和嫉恨。

陆献的回忆还在继续:“几年后,大业已成,孙盛登基,他的确是个好主公,也是个好皇帝,胸中有韬略,又会用人,可得到权力之后,人总是会变的。”

“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那几年被他夺权的将领无数,人人自危,风声鹤唳,为了自保,开始有人祸水东引,我也有了急流勇退的想法,可还是晚了一步。”

“那他何必一定要杀你?明明夺了你的权就行了。”程素还是不解。

陆献苦笑一声:“我说过,我在军中的时候,和其他人的关系不好。”

“我在军中时的手段不像其他人,手下的人被我约束得很紧,不知何时开始,民间对我的尊崇渐盛,甚至隐隐有了超过孙盛的势头,再加上不知道是谁给我立了生祠,朝中便有人用此做文章,给我求了一个异姓王的爵位。”

“孙盛在逐鹿天下的时候,打过最难的一仗就是前朝拥兵自重的边防大将,恐怕他原本就害怕我会走上那样的路,这件事则加重了他对我的杀意。”

“中秋夜宴的一杯鸩酒,他了结了我这个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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