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回来了?”如歌立即打起精神,用她最矜持、最美丽的笑容迎接柳行云。
“很烈的小丫头。”柳行云淡淡地说。
如歌好奇地问为什么,可是柳行云不打算多说,她只好转身出门,吩咐侍女准备洗澡的事情。
“爷,你也洗洗吧,天寒地冻的,小心著凉。”如歌柔声道。
“我回去再洗。”
“喔。”如歌有点失落,虽然“玉人何处”也归六爷管辖,但六爷从来没有在这里住宿休息过,更别提洗澡什么的。
柳行云总是和所有人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离。
“那……以后让这位姑娘住我的房间吧?这里保护最周全,可以预防万一。”如歌试探著问。
“不用了,我带她回去住。”柳行云盯著床上的小女人,若有所思的回答。
“为什么?原来不是打算让我保护吗?”如歌大吃一惊。
就因为以前不管遇到多么美丽的女子,柳行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就丢给她,如歌才知道了他并不怎么喜欢女人。
“我本来是打算丢给你的,但现在还是决定自己看著,她有些不一样。”以明子薇刚烈的个性,柳行云不难想像把她留在这里,她会做出什么蠢事。
而且,他现在也不想把她丢在这里。
一开始打算把明子薇丢给如歌照顾,是因为这是柳行云做事的老规矩--只要是女人来寻求他的保护,为了不跟她们产生任何瓜葛,他都会交给同是女子的如歌,这样解决衣食住行等问题都比较方便。
“玉人何处”前面是青楼,后面则是有著周密保护的隐密院落,许多前来寻求保护的官家太太和富家小姐都在此住过。
但是,明子薇似乎真的有点不同,让柳行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干脆带在自己身边十二个时辰看著好了。
他要好好研究研究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绝世珍宝。
一旁的如歌却惊愕得发呆。
如歌虽然是柳行云的属下,但是一直暗恋著柳行云,可是她这么多年的暗恋单恋苦恋,却敌不过一个才出现几个时辰的陌生女子吗?
六爷居然要把这个女人带到他家?那个连她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属下都不允许进入的神秘地方?那个他绝对保密的私人空间?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爷,您和这位姑娘是旧识?”如歌小心翼翼地问。
“不,今天第一次见面。”
“呵呵……”如歌酸涩一笑,“看起来爷相当喜欢她呢。”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出来这句话里的含意,柳行云看了如歌一眼,又望了望窗口,“外面还在下雪。”
“咦?”如歌不解他为何岔开话题。
“外面还在下雪,但我的春天也许已经提前到来了。”
如歌彻底无语,没想到他讲起笑话这么冷。
柳行云走到床前,用手指撩起明子薇一缕乌黑秀发,神情若有所思。
她的头发卷卷的,浓密而乌黑,可爱得不得了,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也都拥有这样的卷发,很稀奇、很漂亮呢。
他忽然笑起来,“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真的相信了?”
为什么不相信?他看不到自己说那句话的表情是多么认真!
老虎虽然凶猛而危险,但也是有发情期的。
如歌为自己心头突然浮现出的这个荒谬念头而感到好笑,随即却又一阵恐慌,如果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
“其实是四哥托我照顾她的,四哥说她是件宝贝,要我小心看护著,不能让宝贝碎掉了。”想起远在京城为官的四哥,柳行云的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如歌的目光落在明子薇身上,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四爷开口求助,六爷亲自保护?
而且如歌比谁都明了,柳行云最喜欢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四哥白行简,别说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委托,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白行简开口,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如歌有些一怨愤地盯著明子薇,她真的太嫉妒她了!
房间里,柳行云品著热茶,等著如歌替明子薇洗完澡。
没多久,如歌拿著一件红艳艳的肚兜走进来,交给柳行云,“爷,这位姑娘的肚兜里好像藏有东西。”
柳行云并不经常见这类女子的贴身小衣,他有些愕然,但发现肚兜上绣著轻灵绽放的蔷薇花朵时,不由得莞尔。
明子薇果然是朵带刺的蔷薇花呢。
大手在肚兜上摸了一下,是夹层的,里面有一样柔软但坚韧的东西。
“要打开看看吗?”如歌猜测他是否因为这个东西才会保护那位姑娘的。
“不必了。”柳行云沉思了一会儿,四哥所说的宝贝就是这件东西吗?
好像又不对,四哥明明说的是明子薇本身……
“把衣服放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察觉。”他吩咐道,“对了,多准备几件适合她穿的衣服,我那里可没有女人的替换衣裳。”
“是。”如歌又退了出去。
明子薇觉得头有点重,但是心情却意外平静,好像刚刚从一个深沉而安宁的熟睡中醒来。
周围的光线有点暗淡,她眨了眨眼,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大床上。
床?!
她有没有被怎样?她刚才怎么会晕倒的?
想到这里,明子薇彻底清醒过来,霍然坐起身,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啊!这是什么?”她原本穿的粗布青衣呢?怎么会变成几乎袒胸露乳的纱裙?
对了、对了,她的肚兜……呼!还好,贴身小衣还好好穿著,没有被动过。
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明子薇又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发现下身没有奇怪的酸痛感;她上头的三位姊姊都出嫁了,未出嫁的妹妹们曾偷偷问过她们有关男女之事,听说被“那样”之后身体就会酸酸痛痛的。
看起来她还没有失掉贞洁之身,万幸。
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身材高大的男人端著一盘热腾腾的食物走进来。
“醒了,吃点饭吧。”
宛如小动物见了大老虎,明子薇稍微放松的神经又立刻紧绷,全身的寒毛也竖起来,她抓紧被子拢到胸前,只露出一张小脸戒备地敌视著柳行云。
“跑了这么久,你不饿吗?”柳行云把一荤一素两道菜和排骨莲藕汤放好,自己抓了把椅子安适地坐下,“你真的不吃?”
菜和汤都是他特意从酒楼要来的。
明子薇向后缩了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继续敌视著他。
“你不吃我吃,我可是饿坏了。”柳行云毫不客气地端起一碗饭,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那两道菜色香味俱全,排骨莲藕汤还冒著热腾腾的蒸气,更是引得明子薇饥肠辘辘。
她不自觉地把被角塞到口中咬著,唔……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柳行云眼角余光瞥到她可怜兮兮的咬著被角,故意夹起烧成金黄色泽的鸡腿,“好好吃,饿的时候还是吃肉比较好。”
明子薇拚命地吞口水。
不能看!不能吃!万一他在菜里下了迷药怎么办?
“我的衣服……衣服……是谁换的?”她握紧小手颤声问。
“当然是我……的手下人。你放心,是女的。”柳行云吃得满口留香,用轻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再说,你也没什么本钱值得看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本钱?
明子薇气愤的怒视著他,“这里是哪里?你要把我怎么样?”
“你说呢?”柳行云把那只香喷喷的鸡腿塞到她的嘴里。
明明是她主动找上门寻求保护,现在却像审讯犯人一向审问他?
真不爽!
“唔……唔嗯……”明子薇急忙用手抓住鸡腿,果然很香,害她忍不住小小地咬了一口,一口不满足,接著咬了第二口,最后干脆用脚踢掉被子坐到床边,将那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