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飨宴(惊天大盗之六)(11)

“喔,那是谁总是盯著人家乐侍卫瞧?我还看见某人偷偷纳了几双鞋垫喔,那么大的鞋垫,并不是好心替主子我送给太子的吧?”祁天若好笑地看著她。

乐侍卫名叫乐善,是祁越的贴身侍卫,身材高大魁梧,只可惜长了一张夜叉脸,就连笑也颇吓人,偏偏府里许多宫女很喜欢他,争著向他邀宠。

“那……那是给我老家里的哥哥的。”绣球被说中心事,顿时慌了,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祁天若莞尔。

“奸啦,主子就爱看人家笑话。”绣球嘟起嘴撒娇,“奴婢承认是有些喜欢他,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太子那样深具慧眼,乐善怕是一点也不喜欢胖绣球。”说著说著,绣球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她觉得乐善更喜欢那个英姿飒爽的剑影。

所以她才格外羡慕主子,明明大家都是胖子,为啥主子就有人那么掏心掏肺地疼爱,还费尽心机让她减肥变漂亮?

其实她绣球也是小美人一个啊,小时候在乡下老家可也是人见人爱的,为什么就没人疼她爱她,愿意帮她减肥变漂亮?

祁天若叹口气,“别哭了,回头我跟太子说一声,你要真喜欢他,就让太子把乐善指婚给你吧。”

“奴婢不要!”绣球一惊,慌忙擦掉泪水,“主子千万别这么做,乐善喜欢奴婢还好,万一不喜欢呢?奴婢不要他违背自己的真心。”

祁天若正想安慰她,剑影敲门进来。

“娘娘,今儿个风和日丽,该到外面晒晒太阳了。”

她看看手中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书什么时候都能看,这太阳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暖暖和和的喔。”剑影拿起祁天若最喜欢的那块绣垫,“再过些日子天热了,就不适宜晒太阳了,要趁现在多晒晒才健康,这可都是太子吩咐的。”

“就会拿太子做挡箭牌。”绣球小声嘟囔,“郡主再晒就要晒黑了。”

“怎么会?郡主肤质好,怎么晒也不会黑,只是皮肤会红一会儿罢了。”剑影微笑著回答,依然坚持请祁天若出门,比起绣球的唯主子之命是从,剑影就显得强硬许多。

“还有,等会儿瑾绣坊的师傅送衣裳过来,郡主正好在阳光下看看色泽绣工如何,不满意再让他们重做。”

剑影一路陪著祁天若来到花园里。

在花园一角摆著一张贵妃椅,旁边还有放著茶水糕点的小桌,是专门让祁天若晒太阳时用的。

“我还想看那本书。”祁天若对著书房的方向恋恋不舍。

祁越的书房里藏书很多,有许多她都感兴趣,这几天她就只管窝在书房里快乐的当书虫。

剑影摇摇头,“那可不行,光线太强会伤了眼睛,等回屋再看吧。”

祁天若嘟了嘟嘴,自知说不过她,只好懒洋洋地在贵妃椅上侧躺下来,做一只晒太阳的猫。

天空湛蓝,偶有洁白的云朵变幻苍狗,阳光明媚而温和,是个让人感到舒服的好天气。

空气中飘著花朵的香味,已到花期末,似乎为了挽留春光,那些花儿放肆地挥霍著自己最后的美丽与芳香。

春天就要过去了吧。

祁天若若有所思地想著,渐渐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祁越像是被放开了枷锁的猛兽,恣意宣泄那似乎用之不尽的激情,夜夜都不让她安睡,害她白天总是没精打彩的。

真不知道那男人的精力从哪里来的,白天见到他总是精神奕奕的。

明明一样“操劳”,为什么累的总是她?

老天真是不公平。

哼哼!

安稳的日子并不长久。

虽然祁越总是尽量陪伴著祁天若,但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越来越忙,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最近这几日天气也不好,乌云压顶,却总是不下雨,空气闷得让人心里发慌。

京城中刮的风里,都隐隐带著血腥之气。

祁天若没有问怎么了,却尽量在祁越面前陪他说笑,也尽量抛开羞涩主动求欢,每当这时候祁越总是会很激动,要把她吃掉一般尽情拥抱她。

出事那一天,祁越没有去上早朝。

他早早起来,叫了乐善和剑影进书房,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出来。

快到晌午时分,云飞渡忽然急匆匆地赶来,推开书房门眼泪就掉下来。

“大哥!我害死了二哥!我害死了二哥!”

高大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哭倒在祁越的怀里,手指抓住祁越的衣衫,用力到几乎要把布料扯烂了。

“怎么了?”祁越心一沉,一醉已经满门抄斩,难道现在轮到凤南了?一切变故来得太快,他的布局根本还没有彻底完成。

“今日有西域的使节团来访,我陪父亲接待,他们带来了上好的葡萄美酒,皇上随口说要赏赐给您一些,我却因为知道二哥最喜欢西域的葡萄酒,便抢先给他送了去,哪知……哪知他喝了就口吐鲜血……”

“他现在呢?”祁越厉声喝问,“你怎么抛下他一人独自跑来了?”

“他的师父将他带走了,说要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也许还能救他,是二哥……二哥昏迷前让我来通知你,皇上已经对你动了杀机,快走吧,那酒本来是要给你的啊!”

祁越的手一紧。

“殿下!殿下!”就在这时,侍卫慌张地跑进来,“圣旨到了。”

祁越和云飞渡脸色同时一变。

“飞渡。”祁越抓紧云飞渡的双手,“你是我的好兄弟吧?”

“我愿意代大哥去死。”

“不,听我的话,立即带著天若离开,把她送到四川。”

“大哥,你在说什么?都这时候了还管她?”云飞渡双眼通红,“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你如果真当我是大哥,就听我的话,把天若带走,我……自有办法。”

“你有狗屁办法!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办法?”云飞渡怒吼。

祁熠煌太狠太毒了,动手快如闪电,根本不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飞渡!”祁越恼怒。

云飞渡倔强地瞪著他。

“圣旨到!”在大厅等不到人的太监干脆直接来到书房。

祁越把云飞渡从暗门推出,转身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查太子祁越密谋造反,心存不轨,不孝不敬不仁不义,朕心不忍,念父子之情,特赐鸩酒两杯,太子妃祁天若殉葬。”

祁越接旨谢恩,太监捧过来托盘,上面有壶酒,两只酒杯。

“殿下,请太子妃一起来喝吧,也好鸳鸯一同上路。”太监冷笑道。

祁越暗自握紧双手.

“不必请,我自己来了。”一身大红衣衫的祁天若推门而入,身后是已经哭得肝肠寸断的绣球。

祁越愕然,为什么云飞渡没有带她走?

祁天若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微微施礼,“殿下,臣妾来陪你了。”

祁越的嘴抿成犀利的直线,几乎想掐死她。

他爱她。

他想与她同生,但绝不愿意与她共死。

祁天若亲自倒酒,把两只酒杯斟满,递给祁越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殿下,圣旨难违,还是喝下吧.”

她仰头一饮而尽。

“好!太子妃当真女中豪杰。”

太监在旁边冷笑著拍手。

祁越的心几乎在瞬间碎掉。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瘦弱许多,纤腰如素。

罢了!罢了!

怪只怪他不够狠,怪只怪他没有抢先一步逼宫,怪只怪他太贪恋这一时的温柔乡。

如今,能和她一同上路也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

祁越仰头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是极品好酒,清冽甘醇。

“祁越……”祁天若的嘴角已渗出了血丝,“祁越……最后……你再吻我一回好吗?”

祁越的眼泪顿时盈眶。

绣球和剑影早已哭得快昏死过去。

他用颤抖的大手托住她已瘫软无力的后颈,低头吻上那已经发紫的双唇,“若儿,我会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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