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飨宴(惊天大盗之六)(2)

锦王最爱抱著主子四处炫耀,那水量量,粉嫩嫩、伶俐中带著稚嫩,说话软声软语的可爱模样,抱著又香香软软,简直让人不骄傲都不行。

那时候,如果主子自称京城第二美人,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呢!

可惜啊,自从主子两年前大病一场之后,身材就像这牡丹花盛开一样,越来越圆。

呜……好恨喔!

“绣球,跟我回房。”祁天若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爹爹还被困在宫中,她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那个混蛋皇帝从以前就看她不顺眼了,大概觉得爹爹太过宠爱她吧?

现在就算要纳她为妃,恐怕也是空有其名,娶进宫里就把她抛弃在一边,任由她在冷宫里自生自灭。

爹爹说过她绝对不能和那混蛋亲近的。

那现在如何是好?

祁天若蹙眉凝思。

坏人和更坏的人,如果必须选择,应该怎么选?

就像手里有一颗坏苹果和一颗更坏的苹果,又不得不吃,不吃就会饿死,那要吃哪个?

“笨!”祁天若敲敲绣球的脑袋,“当然要选择比较不坏的那一颗,更坏的吃了中毒,岂不是死得更快?”

“喔。”绣球憨憨地点头,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问她这么难的问题。

“你想想,满朝的人,谁能救爹爹?”祁天若对著镜整理仪容,尽管有心想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一点,只是……唉,瞧这圆滚滚的身子和圆滚滚的小脸,怎么打扮也漂亮不起来。

“这个……”绣球使劲压榨自己不多的脑汁,“他是皇帝耶,除非太上皇还安在……”

“别说不可能的事,太上皇要真从皇陵里爬出来我还害怕呢。”祁天若叹了口气,“绣球,去花园里剪两朵牡丹花来,要一朵‘姚黄’一朵‘魏紫’全部要最好的喔。”

“郡主?”绣球不解,主子现在还有心情赏花?

“笨!是送人啦,送给那个比较不坏的人。”

“谁啊?”绣球真不甘心自己被当成笨瓜,想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难不成是……是另一个穿黄衣的人?”

祁天若点点头。

新上任的太子祁越曾经向她求过婚,虽然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祁天若才六岁,水灵灵、粉嫩嫩,可爱绝伦,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超级漂亮小宝贝。

身为世子的祁越跟著父亲祁熠煌到锦王府玩耍,在花园里迷路,发现花丛中的石椅上睡著一个小美人儿,祁越一下子就迷上了这个好像从花朵里冒出来的小花精,立即抱住她道:“本世子看上你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新娘?”

被惊醒的小美人很不开心地给了他一耳光,还哭著咬了他一口,从此两人结下了冤仇。

希望他能看在当年“两小无猜”的份上,帮自己一下。

祁天若又对著菱花镜照了照。

当年的小美人哪儿去了?

现在的自己,别说世子看不上眼,她都觉得有碍王府的美观。

唉……

东宫 太子府

看到锦王府的郡主前来,侍从先请她们在正厅落坐,奉上茶水,同时赶紧去禀报太子。

绣球是第一次来东宫,看什么都觉得好奇,她以为太子的住处必然非同凡响,一定是黄金铺地,碧玉做梁,可是看了看后,却发现和锦王府没什么大的差别,不过是稍微豪华一点而已。

祁天若慢慢品著茶,努力压抑住惶惶的心跳。

与虎谋皮,到底会如何,她心底实在没谱。

“天若。”正沉思彷徨间,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祁天若蓦然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锦缎长袍的高大男子大步而入,男子生得英俊挺拔,肤色也不像一般王族那般苍白,而是罕见的古铜色,倒像是常年征战沙场的英烈男儿。

记忆中那个面如冠玉,清俊但轻浮的小男孩呢?

身为女眷,虽然同为皇族,祁天若却不常见到皇族的男子,尤其是因为讨厌祁越,凡是有他的场合她都会刻意回避,这样算来两人已经十年未见了。

当年的小男孩已变成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大男人,她必须仰视著他,这种感觉真不好。

“天若见过太子殿下。”

“别见外了,请坐。”祁越落落大方,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与傲岸沉著的气度,内在的光华令人在他面前会不由自主地屏息臣服。

而他的双眼更像无垠的夜空,深邃而辽远。

祁天若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身上,想从他身上找出当年猖狂的影子,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古语说女大十八变,看起来这男大怕是要有七十二变,变得她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你难得出门,不知今日来访所为何事?”祁越倒也不客套,直接切入正题,目光也直锁定在祁天若的身上。

这圆滚滚的胖丫头,真的是当年令他神魂颠倒的小美人吗?

女大十八变啊,怎么越变越难看?

祁越在心底扼腕叹息,面上却不动声色。

“今日早朝的事,想必殿下已经知道了吧?”虽然和他不熟,祁天若却不晓得为何在他面前能够放得开,也就直话直说。“爹爹现在还被困在宫中,不知殿下——”

“这件事我不能插手。”祁越直接打断了她的试探。

祁天若立即闭嘴,脸色一白。

因为她是锦王收养的孤女,所以皇太后并不喜欢看见她,她和那些皇亲国戚也没什么来往,平时安于在府中养养花、读读书,过得倒也自在逍遥,可是现在大难来临,她才发现人脉也如此重要。

唯一和她还算有关系的就是祁越,如果祁越也撒手不管,那她……也许只能进冷宫做妃子了。

“他们一位是我的父皇,一位是锦王,身为晚辈,我是不能插手的。”祁越的目光暗沉,一想到父皇阴厉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背脊发寒。

祁天若低下头,轻轻咬住下唇。

如果她不是这么胖,这个画面一定楚楚动人,可惜现在……看起来好像一个要哭的大馒头。

祁越咳了一声,怕自己失礼笑出声来,“不过,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倒有个办法。”

“真的?!”祁天若一听还有一线生机,立即惊喜地望向他,像个可怜巴巴等著别人赏肉包吃的小狗。

一只胖胖的小狗。

“君无戏言,父皇要你入宫为妃,而且是当著众多大臣的面提出,就是绝对不能驳回的命令,现在唯一能解决的方法,就是用‘亲情’这个名义,给他一个台阶下。”祁越皱起了眉。

“那到底要如何做?”她著急地催问。

“方法就是……你我有奸情,你已不是处子之身,这样自然就无法入宫伺候皇上了。”祁越颇有深意地看著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后宫制度极为严苛,无论是嫔妃也好,小宫女也好,在入宫之前都要验明是否为处子之身,就是为了严防皇帝被人戴了绿帽,或者生下血统不纯的杂种,乱了龙子龙孙的尊贵血统。

祁天若先是一怔,然后脸蛋红如血染,最后她咬住嘴唇,狠狠地瞪著眼前口出狂言的男子。

“我是你的姑姑!”

这是什么馊主意……

这是什么狗屁主意!

“并无血缘关系。”祁越淡淡一笑,即使嘴里说著惊世骇俗的谬论,他依然笑得尊贵端庄无比。

变态!

死变态的儿子果然更变态!

祁天若暗暗摸摸衣袖中的匕首,琢磨著要不要先捅他一刀,然后再自杀以谢天下。

“先皇在位时,便把四川封给锦王做属地,锦王也一心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却迟迟走不了,现在又因为你的事而得罪了皇上,恐怕就更走不了了。”祁越端起桌上的细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说:“天若,你可要想好啊。’

祁天若被堵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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