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天下(17)

「后宫添人,皇嗣有望,臣等恭喜陛下与太后娘娘!」莫负远再度代表众人扬声。

陛下封嫔一事昨日传开,众人心情复杂,既欢喜又失望,他们可都盼着自家的闺女能蒙皇恩,可这位丽嫔并非出自众位大臣家中的哪一位,令众人难免失落,但后宫终于有人,多少还是感到欣慰。

吕氏脸上带笑,可心中另有计较。刘琼进宫她事后才知就算了,更令她气恼的是那居然是自己儿子献给曾子昂的,这事也不事先与她商量,万一坏了她的计谋,她非剥了自己儿子的皮!

幸亏曾子昂没有因为已有刘琼就不要莫亮珍,得知刘琼封为丽嫔后,她立即去问曾子昂可还愿意让莫亮珍进宫,他不置可否,她便决定打铁趁热,今日在众人面前说出他也要收莫亮珍进宫之事,让他无从反悔。

吕氏笑道.:「丽嫔来自哀家的娘家祖地南察,家族虽非望族,但蕙质兰心,定能侍奉好陛下。除此之外,陛下还有一喜,即是皇家的第三喜!」

这话一出,众人眼睛登时亮起来,「敢问太后娘娘,陛下这第三喜是什么?」

「陛下告诉哀家他还中意一个人,而这人出身高门,正适合立为皇后或是封为妃子。」太后所说不就是指在场大臣家中的其中一位!众人立刻又充满期待。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太后娘娘,到底是哪位女子有此福气能得陛下青睐?」

吕氏环视众人,岂会不知众人心中盼什么,不禁在内心阴笑,除了莫负远,这些人又要大失所望了,不过失望只是短暂,当知道对象是谁后,这群人便会口诛笔伐、群起围攻,将皇帝挞伐得无地自容,而这正是她所希冀的。

「这人即是——」她正要开口说出莫亮珍的名字时,忽然见王伟领了一人匆匆上殿,她顿时顿住。

曾子昂见王伟神色有异,皱眉道:「你这奴才太没规矩,没见太后正在说话,谁许你进殿打扰的!」

王伟赶紧跪下,「奴才该死,不该打扰太后娘娘与众大臣说话,可是五公主有事,奴才不敢耽搁不报。」

「心儿出什么事了?」一听到与自己妻子有关,论远仪神色骤变,上前询问,同时也瞧清楚王伟带进来的人正是自己府上的家丁。

「巧心怎么了?说吧。」听见是自己妹妹的事,曾子昂也立即关心的问着。

王伟看向驸马府的家丁,「陛下问话,你说吧,公主让你带什么话来?」

「是……」家丁是驸马府的人,已经较寻常人见过世面,任是这样,第一次见到皇帝与太后以及这么多朝臣在,难免紧张,说话也发抖,努力镇定后才有办法发出声音,「公主让小的来、来找驸马,请驸马下朝后尽速回驸马府,公主今日在街上与人拉扯,跌、跌了一跤,动了胎气,现在难产……」

「什么,心儿难产!」论远仪脸色丕变。

抖子昂也大吃一惊,「巧心现在如何?」

「御医说有危险,奴才才会匆忙进宫请驸马回府。」

「陛下,请恕臣先告退。」论远仪立即请求。

「嗯,朕也一道过去吧。」他与胞妹感情极好,自家妹妹出这等事,他哪里放心,要亲自过去一趟。

曾子昂都要去了,其他臣子怎么能不关心,自是要跟着去。

曾巧心不是吕氏所生,她出事吕氏并不心急,但身为太后,不好表现得不在乎,只得也移驾了,可她极为恼怒,今日自己重点还没提就出了这事,不禁怪曾巧心该死坏她的好事。

第七章 强迫给驸马当妾

曾巧心难产,驸马府内挤满了人,御医与产婆正在抢救她与孩子,但随着时间一刻刻过去,仍无好消息,人人噤若寒蝉,就怕传出憾事。

论远仪忧心妻子,整张脸早已死白;曾子昂吊着一颗心,在产房外来回踱步。

一个时辰后,好不容易等到御医来报,曾巧心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论远仪立刻迫不及待的冲进产房内去看妻子与孩子了。

曾子昂紧绷了好久,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母后,咱们也一道进去瞧瞧五妹吧。」他本要自己进去瞧曾巧心的,想起吕氏也在,便礼貌邀她一起入内探望。

吕氏坐得都快睡着了,这会打起精神和他入内,其他臣子自然只能在外头等。

曾子昂与吕氏进去时,曾巧心因经历大险,已累极睡去,而论远仪抱着新生儿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眼中满满尽是对妻子的心疼。

曾子昂见状,十分欣慰,这论远仪是真心对待自己妹妹的。

「五公主辛苦产子,咱们不如让她休息,都出去吧,别吵醒她了。」吕氏嫌恶屋内刚生产完血腥味重,不愿多闻,一入内就急着离去。

曾子昂与论远仪不在乎这味道,但体贴曾巧心精疲力竭,曾子昂又看了熟睡的她一眼,便让论远仪将孩子交给奶娘,两人一起出去。

吕氏捂着鼻子毫不落后,立刻走人。

曾子昂一到外头,立刻沉下脸孔,「王伟,把那家丁叫来,朕要好好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害得公主遇险。」

曾巧心母子平安后,他开始算帐了。

在她身后的论远仪也一脸凝重,想要知道缘由。

「是,奴才这就去领人。」王伟应声后很快去将那家丁找来。

那家丁跪地后开始说:「年关将近,公主今日兴致好,决定亲自上街采买布置府里的彩带,谁知遇到一个人,是那人伤了公主的。」

曾子昂怒问:「胆敢伤害巧心的人是谁?」

「启、启禀陛下,是国相府的莫小姐!」

一听到是她,曾子昂与论远仪都十分错愕了,一时没出声。

吕氏也吃了一惊,这都还没提要让莫亮珍进宫,莫亮珍就先干出这等事,这下曾子昂还会让她提吗?她的脸都绿了。

「陛下、驸马,这事若与亮珍有关,老臣愿意代孙女请罪!」莫负远也来了,闻言当场跪下。

论远仪没有马上责难,反而冷静下来,安抚道:「国相莫急,不如先听家丁说清事情发生的经过,也许这事并非亮珍的错。」

曾子昂眯起眼角,论远仪分明在维护莫亮珍。他心下不悦,却暂且忍住对论远仪的不满,让王伟去扶起莫负远,「驸马说得是,国相先起来,咱们弄清一切后再说。」之后严肃地对那个家丁道:「说仔细点,不得有遗漏,若有不实,朕重罚!」

那家丁被天子这一喝,魂都要没了,吓得伏在地上赶紧说:「奴才不敢隐瞒也不敢加油添醋,定据实禀告。公主出门一向低调,不摆公主仪杖,只带着一个丫头和奴才就出门了,今早去了久阳街上的彩饰铺子,进去时,里头已有几个小姐、妇人在挑货,她们没注意到公主驾到,公主也不让咱们声张。

「这几个女人聊得正开心,偏偏这高谈阔论的对象是莫小姐……还说上莫小姐与驸马过去的那一段往事,公主听见有点恼怒,正想制止她们再胡说八道下去,谁知已有人跳出来,这人正是被她们议论的莫小姐。

「原来莫小姐也在铺子里,听见这群女人说的话,气得大骂她们吃饱太闲,专搬弄是非,让她们回家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嘴脸,又说她们天生就是属核桃的,欠捶!最后要她们闭上血盆大口,不然苍蝇会飞进去,将这群女人骂得狗血淋头,颜面无光……」

听到这,曾子昂忍不住想笑,这女人就是得理不铙人,嘴上绝对不吃亏。正忍笑时,他瞥见论远仪的嘴角已经扬起,黑阵立刻冷凝下来,哪还有笑意,斥喝道:「你这奴才废话真多,讲重点!」

家丁一惊,方才皇上不是让他说得详细点,现在又让他挑重点?他不敢啰嗦,忙再道:「是,莫小姐正骂着,不知是谁突然发现公主在场,惊呼出声,因众人方才言语冒犯了公主,吓得跪了一地,唯有莫小姐见了公主不但不见礼,还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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