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天下(25)

至于亲朋好友那,她是去不了的,自己才被皇帝禁足过,名声比之从前更加臭得发酸,谁会想她上门拜年?

唉,可怜她莫亮珍,大过年的无处可去,实在可悲。

她唉声叹气,胡乱晃到一处人烟不多的小巷内,忽地教人蒙住了眼睛和嘴巴,被人给绑了。

她像条鱼被拎着,丢到一处香到令人打喷嚏的屋子里,可她并不紧张,心想八成是那男人绑上瘾,又来这招,她只需想好骂人的词,待他出现,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不一会,总算听见脚步声了,蒙住眼睛的布被拉下,她正准备开骂时,却发现眼前出现的不是曾子昂,而是他的兄长曾子言,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她全然没有想到绑她的人会是曾子言。

曾子言撇撇嘴,反问她,「你这话问得奇怪,一副好像知道绑你的人应该是谁。那你以为是谁绑你的?」

她一室,咬了唇,当然不能说自己以为是陛下干的,她恼怒的道:「不知益王殿下绑小女子有何贵干?小女子提醒殿下,绑架是不合法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这是以身试法。」

他冷笑,「本王绑的是即将过门的侧妃,哪里有罪?」

「你说什么?」

他笑得阴险,「本王说过要娶你做侧妃,你不会以为是开玩笑吧?」

她气得想揍人,「不知是殿下耳背还是小女子口齿不清,小女子说过不嫁的!」

他脸色一变,「莫亮珍,你再横,落入本王手中便休想再嚣张,本王霸王硬上弓,等要了你再到国相那去正式下聘,这事就成了。」

莫亮珍咬牙。这个蠢人现下连这种阴招都想得出,莫非她真要栽在这人手上?

曾子言阴笑着靠近她,「这会儿就算咱们洞房了,虽然提早了些,可本王还是很有诚意的,瞧,用心地替你布置了一下,这地方你可还满意?」

她这才注意到所处的地方分明是青楼里的某间厢房,方才闻到的俗气香味是妓女们涂抹的廉价香膏,难怪味道不好,偏偏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有气氛能助兴,直让她想破口大骂。

她被绑着动不了,他欺上来就往她脸上舔,她一僵,恶心感瞬间涌上来,待要张口骂人,他又抱住她。

这下真的不妙了,曾子言根本是个疯子!她先冷静下来,思考不过片刻,笑着问:「等等,殿下这般猴急,连绳子也不先帮小女子解开就要洞房吗?」

莫亮珍姿容绝艳,本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这一笑马上勾魂摄魄,让曾子言丢了魂。她平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导致他每次见到她,还没被她美色迷晕,就先教她的利齿气死,这会她难得这么风骚一笑,难怪他会被迷得七荤八素,更理解自己儿子为何会失魂落魄。

他告诉她,「你若肯乖乖听话,好好服侍本王,帮你解开绳子是没问题的。」

她眼波流转,笑得娇艳,「小女子都教您带到这了,您外头也一定有人守着,小女子还能逃得了吗?不乖也得乖!」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妖媚的女子,彷佛无时无刻都能引诱得男人心痒难耐。他口水一吞,「说的是,外头有人守着,你想逃不可能,你今日就是本王的了!」他很快解开束缚她手脚的绳子。

莫亮珍背脊发凉,她刚才只是故意探问,现下得知外头果真有人守着,顿时欲哭无泪,就算她奋力逃开这头猪的魔掌,也决计应付不了外面的守卫,正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曾子言已急切地扑上来剥她的衣裳。

转眼间,莫亮珍的肚兜便露出一角,令她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急忙要拢回衣裳,可他哪里肯,拨开她护着胸口的手,再去扯她的衣裳。

她惊慌失措,只觉得他呼出来的气息浑浊得令人作呕。难不成自己今日真要失身给这混帐?她挣扎着,眼泪因惊恐而落下,「不,不要碰我!」

他不悦她方才还媚态百出,结果一眨眼就反悔,怒道:「你不是说要服侍本王,这会怎么又不配合了?告诉你,挣扎只会让本王更兴奋,要你时便更加粗暴痛快!」他笑得狰狞,一掌朝她丰胸狠捏过去。

她本能一巴掌打上去,「猪八戒!」

他抚着被打的脸颊,呆愣住,「你敢打本王!」

「别碰我,我不是你碰得起的!」她沉声警告。

「你这女人不过是国相的孙女,本王乃亲王,如何碰不起?你别自抬身价。」他没想到这女人嚣张至此,不仅敢打他,还敢说出这等狂语。

「她没说错,这女人确实是你碰不起的!」

房门蓦然被端开,出现四个蒙面人。

莫亮珍一眼就认出来人是曾子昂,而他身后的分别是王伟、闻鹤和马松,不禁大喜。

忽然有人闯入,表示外头的侍卫被摆平了,曾子言心惊不已,急喝道:「大胆,不知道本王是什么人不成,竟敢擅闯!」

曾子昂盯着床上模样狼狈的女人,那眼神已如万年寒冰般凛冽,「放了那女人!」他刻意压低声音,听来宛若利刃削骨。

曾子言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不确定是谁,不住皱眉,嘴中仍不知死活的説:「你以为自己是谁,能让本王说放就放,报上名来,让本王知道你是哪个蠢蛋!」

曾子昂不待马松动手,就已亲自上前去一脚踹开他,将衣衫凌乱的莫亮珍纳进自己的披风内,锁在怀抱里。

曾子言被踹,惊得双眼瞪大,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莫非是这女人的姘头?本王就知这女人妇节不存,不是个三贞九烈的,却没想到她会有个这么大胆的姘头,不仅上门抢人,还敢对本王动粗,就不怕本王绞死你们!」

莫亮珍忍无可忍,脱离曾子昂的怀抱,上前给曾子言一巴掌,「益王牙疼,小女子给您治治,瞧能不能治好。」

再次受辱,曾子言怒不可遏,跳起来要修理她,可人还没碰到,又让上前将莫亮珍再度纳回怀里的曾子昂踹飞。

曾子言养尊处优惯了,哪经得起几下踹,当场昏过去,不过昏过去前,他认出踹自己的那双鞋子上的龙纹。

难怪莫亮珍警告自己不得碰她……

第十章 益王作贼喊捉贼

曾子昂一行人回到别院,他立即让莫亮珍去梳洗换下破衣裳。

莫亮珍沐浴更衣出来后,见厅上气氛凝重,马松跪在地上,脸上有道颜色极深的五指印,打他的人除了皇帝还有谁?她讶然问道:「这出了什么事?马大人为何挨打?」

曾子昂重哼一声转过头去,显然气到不想再说。

她只得看向闻鹤和王伟,可这两人表情严肃,似也不同情马松被打。

马松汗颜,自己开口,「马松犯下大错,自该受罚。」

「你犯了什么错?若是因为我被益王抓去这事而怪罪你,那并不公平,你保护的是陛下又不是我。」今天除了发生这事外,她想不出曾子昂为何动怒打人,因此就事论事。

他懊恼的道:「陛下并非怪臣此事,陛下是责怪臣没将话对您说清楚,才让您离开别院,让益王有机可趁。」

「你什么话没对我说清楚?」她不解。

他心虚又悔恨地低下头来,「臣与您斗嘴,说不过您,为了让您不痛快,所以故意不告诉您陛T昨日没来,今日必会想法子支开益王殿下的人马来别院见您,就因臣没告诉您这件事,您才会独自离开别院,遭到益王殿下毒手,臣该死!」

她错愕,「原来你存心不说陛下今日会来!你、你果然欠打,你——唉,算了,反正我这回也算有惊无险,没让益王殿下占太多便宜去,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她本来听了也想骂人,但想想自己嘴也坏了些,当时激得马松只差没吐血,他想整她也情有可原。

闻鹤沉声说:「您不用替他说情,身为人臣,本该听从陛下的命令办事,他没办好事又对您不敬,忘了自己的本分与身分,陛下这一巴掌还打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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